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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底是遲了一步。就聽見“砰”的一聲脆響,玻璃上出現(xiàn)了一道道密集的裂縫,像蛛網(wǎng)般不斷蔓延擴大。 不一會兒,就“嘩啦啦”一聲徹底坍塌了。 孟濤大罵:“昨天剛買的新車??!” 世珍冷笑連連:“該!” 孟濤不顧其余兩人的勸阻,跳下車就要和她打。對方是個男的,但是看著就是只缺乏運動的白斬雞,胳膊沒比她粗多少,世珍也不怕,擼起袖子嚷道:“來啊,你們放開,讓他來!” 蘇青在旁邊勸,世珍當(dāng)耳邊風(fēng),還把她往路邊趕:“別在這兒礙事,讓jiejie教教他怎么做人?!?/br> 蘇青怕她出事,沒敢走遠。 那邊都打起來來,一開始孟濤被倆伙伴攔著,抽不出手,世珍這人陰損,趁著他雙手被制時沖上去,照準(zhǔn)他的肚子就踢了一腳。 孟濤兩眼一閉,差點厥過去。 他那倆伙伴連忙放開他,誰也沒料到楊世珍這么不講規(guī)矩,上來就動手。 第一次攻其不備得了便宜,后面就沒那么容易了,那邊三個人圍住了世珍。雖然其余兩人沒動手,可世珍明顯處于下風(fēng)。 蘇青急得團團轉(zhuǎn),電話這時就響了起來。 她掏出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沈澤帆打來的,忙接起來:“帆哥——” 沈澤帆聽出她聲音有異,沉聲道:“怎么了?” 蘇青都快哭出來了:“世珍……世珍跟人家打起來了……” “你人在哪兒?” “就空司這邊,還沒走呢?!?/br> “哪個門?” “北……”她不確定地四處望了望,“應(yīng)該是北門吧?!?/br> “好,我馬上過來。” 聽到這句話,蘇青心里才定了一定??墒悄沁叄勒湟呀?jīng)和孟濤掐得昏天黑地,外套拉鏈開了,一直垂到了底,扎頭發(fā)的皮筋也松了半邊。不過反觀孟濤,更慘,兩個眼圈都青了,一看就是被她捶的。 眼看事情就要一發(fā)不可收拾,沈澤帆那輛吉普終于在不遠處路口停下。 聽到動靜,打架的兩人也不打了,齊齊回望過去。 和沈澤帆一塊兒下來的還有個年輕女人,頭發(fā)順直,額頭飽滿,雖然長得不是非常驚艷,笑容友善,別有一番知性和婉麗。 “這是干嘛呢?”沈澤帆走到近前,不輕不重地問了句。 孟濤回頭和自己倆伙伴對視了一眼,不覺都收回了手,老實了。 世珍也縮了縮腦袋,撈起了半邊垂到手肘的外套。 “沒什么,鬧著玩兒呢?!睅兹水惪谕暋?/br> 沈澤帆跟他們笑了一下,可這笑容,可沒什么溫度。 這架勢,鬧著玩兒?糊弄誰呢? 世珍和孟濤幾人像被大人抓包的熊孩子,一個個把頭幾乎都垂到了地底。 沈矜這時笑了一下,替他們打圓場:“都是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哪能真打呢?”又板起臉對孟濤道,“還不跟人家姑娘道歉?一個大男人和一小姑娘動手,你真有臉了?” 孟濤不服氣:“表姐,你看看清楚啊,我打她?大半都是她打的我?!彼涯樲D(zhuǎn)過去給她看,手指點在上面給她瞧,“瞅瞅,這都是她給我打的,都腫了?!?/br> 沈矜沒忍住,笑了出來:“大男人打不過一個小姑娘,你還有臉說。” 孟濤:“……”敢情打得過是他的錯,打不過也是他的問題? 他不大樂意:“姐,您這胳膊肘往外拐啊。” 沈矜笑罵:“快滾吧,別杵這兒現(xiàn)眼了,你帆哥不耐煩看你們犯蠢?!?/br> 孟濤趁著她還沒揚起手,一溜煙跟兩個小伙伴跑了個沒影,跑遠了還嚷著:“有了姐夫不要弟弟咯?!?/br> 沈矜回頭,大大方方地對沈澤帆歉意一笑:“甭聽這幫野小子瞎說,他們就這樣。” 沈澤帆不置可否,望向蘇青:“沒受傷吧?” 蘇青一怔,搖頭。 世珍跺著腳說:“帆哥,你該幫著我們啊?!?/br> 沈澤帆挑眉,不動聲色地跟她微笑:“怎么幫你們???” 他不笑的時候,英俊的臉上一派冷靜威嚴,可笑的時候,舉手投足間,又不自覺透出那么點兒風(fēng)流痞氣。 “揍他們??!”世珍一板眼。 “胡鬧!”沈澤帆上一秒還笑著,下一秒臉就板著了,“要不要去前面炮兵大院給你借幾發(fā)炮彈,把這兒一鍋炸了???” 世珍立馬就慫了,躲到蘇青后面,還按住蘇青肩膀,把她當(dāng)擋箭牌擋著沈澤帆的視線。 蘇青不樂意了,想把她甩開。可她就像牛皮糖一樣,死死按住她的肩膀,死活不讓她逃開。蘇青氣炸了:“不要臉!” 世珍馬上提高了聲音,邀功似的喊:“帆哥,她罵你不要臉!” 蘇青真的被氣著了:“楊世珍,把手撒開!” “不撒!”不止不放開,她還像只八爪魚似的吊在她后背,使勁扒拉住蘇青的四肢。世珍比蘇青重,都快106斤了,所以,這樣的后果就是蘇青重心后移,一個壓蓋把她碾到了地上。 蘇青忙從她身上爬起來,回頭推她的胳膊:“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br> 世珍借著她手里的力撐起身子,這會兒已經(jīng)進氣多出氣少了:“你存心報復(fù)我吧?” 蘇青一個勁兒搖頭。 看了這么長一出戲,沈澤帆的心情倒是挺好。 沈矜測側(cè)頭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眼神專注地望著那兩個耍寶的小姑娘,眉梢眼角似乎都帶著笑。 她心里有些不對付。認識好幾年了,沈澤帆一直對她不冷不熱,對別的女人也都那樣,尤其是投懷送抱的,他連個眼角的余光都不給。以至于沈矜一直都覺得,他這人沒情趣,一門心思都在工作上。 這會兒心里卻有些動搖了。 沈矜是在北京本地讀完的碩博,后來去復(fù)興路那邊的一個研究院干了兩年,后來研究院并入了她現(xiàn)在所在那大學(xué),她就跟著過去了,還撈了個主任的位置。 她雖然讀的是能源研究專業(yè),正經(jīng)的技術(shù)人員科班出身,卻不是個鉆于研究的人,這些年大多在構(gòu)造部門任職,對人情世故很有一套。 所以,哪怕現(xiàn)下心里有萬千疑問,也沒當(dāng)面問他,神色如常地跟他擺手道別:“那就這樣吧,過幾天預(yù)研開始了,我讓老周提前給你們師長打電話?!?/br> 沈澤帆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現(xiàn)在,就剩三個人了。世珍也不和蘇青鬧了,老老實實在他面前站定了,敬了個禮,一本正經(jīng)地說:“首長好!我要檢討?!?/br> 沈澤帆笑道:“呦,還知道先發(fā)制人哪。成,那你說說,你要檢討什么?” 蘇青都替世珍捏一把汗。 這位爺可不是好糊弄的。海軍大院里,哪個子弟敢不服他的管束?保管給他揭下一層皮來。 誰知,世珍站得筆直,神色半點兒不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