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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蘇策南從不吐露,許閔昌卻知道,他心里是很在意的。 不過,他那人脾氣耿烈,從不肯服軟。 這爺兒倆,什么時候能冰釋前嫌,和和睦睦些?。?/br> 大院里綠化很好,不窄的雙人道,兩旁林立著水杉和香樟,夜色蔭庇下,更顯安靜。有時有騎著單車的行人擦肩而過,車輪嘎吱聲都能聽見。 許閔昌想了想,叮囑蘇青:“別跟你爹慪氣,他白天辦公已經(jīng)很累了。昌平那邊有三架巡邏機失聯(lián),那一片海域最近也不大太平,天氣很惡劣,可能還要出事,下個月還有和裝備部那邊聯(lián)合的一個研究驗收,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今天知道你要來,才請了半天的假?!?/br> 蘇青應聲:“我知道了。” 許閔昌一會兒還有事,直接把車停在了cao場,帶著他們步行過去。一是為了方便,二也是存著讓蘇青熟悉一下地方的心思,順便醞釀一下情緒,沒得一下車爺兒倆直接面對面,搞不好要遭。 蘇青心里也挺忐忑的,夜晚很涼,手心還出了一層薄汗。 沈澤帆看了她一眼,牽了她的手:“別緊張,見你自個兒親爹,又不是讓你見仇人。至于擺出這副晚娘臉嗎?” 蘇青被他氣得七竅生煙,狠狠甩開他手。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可眼角的余光一瞥,沈澤帆居然在微笑。蘇青這才慢慢回過味兒來。 確實,氣歸氣,被他這么一鬧,她也沒有來時沒有緊張了。 “走吧。”沈澤帆拍了拍她的肩膀。 蘇青點了點頭。 蘇策南住的這地方在辦公區(qū)的東北角,一座二層的紅色小洋樓,建于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很有段日子了,前幾任主人都來歷非凡,都是功勛卓絕的元老級人物,上一任張參謀調走后,省得重新分配房子,就讓蘇策南住了進來。 一來,蘇策南每天一大半時間都在辦公,這兒離辦公區(qū)近,不用來回趕路那么麻煩,二來這地方級別在那兒,不好隨便配給誰,空著浪費也不好,也算資源利用了。 許閔昌帶他們穿過草坪和水潭,指著西面對沈澤帆說:“那一片都是新蓋的公寓,設施全,只入住了幾戶,都空著呢,原來給安排住宿的地方太老了,還漏水,前些日子我找人給你們維修過,不頂用?!?/br> 沈澤帆明白過來:“這幾天,我和小青兒暫時住那邊?” “對?!痹S閔昌說,“有什么缺的跟警衛(wèi)說。行不?” “當然?!?/br> 這父女倆,脾氣都硬,沒有個把禮拜磨合是別想和好了。沈澤帆一早就想過了,在這兒住上幾天也好。 許閔昌前面領路。 沈澤帆跟他上臺階,道:“你們這地方雨下得還真多,多雨就多雨,防水還這么次,許叔,這么搞真不行啊。這可是機關大院,都搞成這副德行,到了外面,那還得了?這不影響市容嗎?” 這就這兩天雨下得多,恰巧那一片老房子當初造的時候人手不夠,叫了些外面人來幫忙,防水沒到位,到了這臭小子嘴里就成這樣了。 也不想想這都多少年了,哪能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許閔昌老家有個侄子就是干這行的,知道這些所謂的防水都是面子工程,實際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進了屋,許閔昌在玄關就停下了,還暗暗拉了沈澤帆一把,示意蘇青自己過去。 蘇青在原地躑躅著,目光望那邊一望,就見蘇策南架著腿坐在紅皮沙發(fā)里翻一份晚報。 冷戰(zhàn)好久了,乍然這么直勾勾面對面,蘇青都反應不過來,沒敢過去。 蘇策南聽到動靜已經(jīng)抬起頭了,看到他們,微微點頭,對她招招手。 蘇青還楞在原地。 許閔昌從后面輕輕推了她一把,她才躑躅著過去了。 走近之后,蘇策南拉住她的手,讓她在身邊坐下,問了她一些問題,態(tài)度挺平和的,但是不怒自威,有種久居上位的氣度,說話鏗鏘有力,蘇青有種說不出的緊張。 遠遠望去,兩人不像父女,倒像是上下屬,首長在盤問秘書呢。 許閔昌在遠處看著直搖頭,對沈澤帆說:“咱們出去吧,讓他們爺兒倆待一會兒,我跟你說說你那換房子的問題?!?/br> 沈澤帆點頭應允。 可兩人還沒走遠,就聽到客廳里傳來一聲清喝:“你再說一遍!” 兩人忙回頭,就見蘇策南和蘇青都站了起來,對峙著,蘇青臉都漲紅了,緊緊攥著拳頭。許閔昌心道不好,連忙過去攔在了他們中間,做起了和事老,一面給沈澤帆打眼色。 沈澤帆連忙過去,把蘇青拉了出來。 到了外面,他問她:“你跟你爸吵什么???有話不能好好說?這不是拿胳膊去擰大腿嗎?” 誠然他說的是大實話,蘇青還是感覺很不爽。 她不想留在北京,她想去參加西南那個基地的項目實驗活動,她也是實話實說啊。憑什么蘇策南就要發(fā)那么大的火? “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我喜歡什么,做什么最適合?!碧K青說。 沈澤帆看她委屈,伸手搭住她肩膀,把她往大cao場帶:“成成成,咱家小青兒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吧,你這說話方式啊,得改一改,委婉一點,別跟你爸硬杠啊。他什么性子你不知道???” 這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說快了,說糟了。 果然,蘇青下一句就接了:“我跟他見面的次數(shù)一只手就可以掰得過來,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性子?” 蘇青個子小,沈澤帆只能勾著她脖子,低頭哄著她:“是是是,咱不跟他一般見識。你知道的,這個年紀的男人固執(zhí)啊,不講理啊,尤其是你爸這種工作到?jīng)]日沒夜的,內分泌嚴重失調,脾氣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跟他一般見識啊,乖?!?/br> 蘇青都氣笑了,抬頭瞪他:“你說這話不怕傳他耳朵里啊?有你好果子吃!” 沈澤帆看她笑,心情也忍不住好起來,低頭和她耳語:“所以說啊,這是屬于咱們倆的秘密?!?/br> 蘇青的心情好多了。 “去打球好不好?”沈澤帆提議。 蘇青搖頭:“不去。” “這么不愛運動???” “打小就不愛?!边@話理直氣壯的,還帶著幾分嬌嗔。 沈澤帆寵溺地捏一下她的鼻子,跟個大哥哥似的哄著:“那去我那兒待一下吧。你爸還在氣頭上,這會兒回頭沒準又要吵起來。” 不過,蘇策南這脾氣就是來得快去得也快,現(xiàn)在發(fā)著火,第二天起來就消了。 心里肯定又對這個女兒愧疚起來。 沈澤帆就是不懂他們這樣矯情兮兮的人,這么窮折騰個什么勁兒?明明都在乎對方,嘴上就是不肯說半句軟話。 明明之前付明芳那事兒后,關系已經(jīng)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