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9
書迷正在閱讀:被系統(tǒng)玩壞的一千零一夜、終身依賴、當(dāng)末世遭遇修真、奔跑吧,小倉鼠、當(dāng)毒哥走錯劇情、她腰軟唇甜、貓片博主[娛樂圈]、不存在的男人、常歡謝、小少爺總想爹爹休妻
人號”的一個金屬部件,晴天在陽光下很顯眼,用以給遠方的人當(dāng)路標(biāo),此外也可以當(dāng)避雷針。原子爐上架著一口小鍋,水“咕嘟嘟”地煮沸了,薛垣用笊籬把熱騰騰的面條撈進盤子里。——這個笊籬是用飛船上的一個軸流風(fēng)機罩做的,也真是物盡其用。做蔬菜色拉的時候,天色變得有點陰沉。薛垣從廚房里探出身子,用手搭了個涼棚,望向天空。nongnong的烏云在地平線盡頭翻滾堆積,看起來是要下雨。薛垣丟下正在切的萵苣,抱起家里所有能找得到的瓶瓶罐罐。祁漣告訴過他,這個星球地表溫度高,淡水資源不多,但全年多雨,所以下雨時盡量多儲備一些水。祁漣在田里收小麥,為快要到來的秋冬季節(jié)貯存糧食。這么多年的風(fēng)吹日曬,他的皮膚卻幾乎一點也沒受到損傷,容貌也毫無改變。這是因為,他的基因經(jīng)過了優(yōu)化,細胞老化的周期比普通人慢得多。薛垣遠遠看著他,覺得他是凝固在流沙畫里的一尊小雕塑,時間的沙礫只會從他外部沖刷過去,不會對他產(chǎn)生影響。仿佛感覺到了薛垣的凝視,祁漣轉(zhuǎn)身向他看了過來。薛垣把雙手攏在唇邊:“回家吃飯了!”這句話他喊得無比自然,就好像他們已經(jīng)這樣過了大半輩子老夫老夫的農(nóng)家生活。他看不清祁漣是否微笑了一下,但卻真確地感覺到了自己心中升騰而起的溫情。不論那個高維文明究竟懷有什么目的、又想要借助這個宇宙對人類做些什么,都已無關(guān)緊要了。他惟愿ta們再給這個宇宙8秒,讓他和祁漣在這里安穩(wěn)地度過一生。濃云醞釀了一天,到了夜晚,大雨如期而至。因為害怕麥子被雨水泡壞,祁漣去打谷場連夜收場。薛垣不會干農(nóng)活,幫不上忙,只好獨自待在家里。等得久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不知到了幾點鐘,一陣輕微的“咚咚咚”把他擾醒,是從門的方向發(fā)出的。薛垣的第一個反應(yīng)是:祁漣回來了。正要去開門,腦中倏地打了一道閃電:不對,不可能是祁漣。屋子的門是用“阿爾戈號”的艙門改造的,并未安裝鎖閂之類的東西。金屬門板在電磁力作用下合攏在一起,按一下旁邊的按鈕便會自動打開。如果是祁漣回來,他不但不會敲門,還會盡力放輕動作,以免驚動薛垣。那…………門外會是誰?一陣寒意直躥上薛垣的背脊。他想起一篇只有一句話的科幻:地球上最后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突然響起了敲門聲。他從床上一躍而下,無聲地打開床頭的抽屜。里面有一把老式軍|用|手|槍,點四五口徑的勃朗寧M1911,是考察隊的一名成員帶來的私人藏品。為防止走火,平時拆卸散了收在木盒子里。薛垣迅速把手|槍拼裝起來。其實他很懷疑門外是某種非人類的東西,槍|械可能根本沒用。但出于特|種|兵的習(xí)慣,手里拿著武|器總會稍微安心一點。裝好了槍,頭腦已經(jīng)完全清醒過來。薛垣把子彈壓入膛中,緊貼墻根快速潛移到窗邊,雙手持槍背靠墻壁,以最小的動作側(cè)目探視。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門口。作者有話要說:☆、小王子外面空蕩蕩的。門上一盞小燈發(fā)出微弱的光,照亮黑夜中飄灑的雨絲。廊下整整齊齊擺著一排容器,是薛垣白天放在那里接雨水的。除此之外,別無它物。……是風(fēng),剛才的聲音一定是風(fēng)。薛垣這樣自我安慰著。忽然,一只廣口玻璃瓶搖晃了一下,咣當(dāng)一聲翻倒在地上,看上去就像被誰不小心踢了一腳。……霧草!是風(fēng)是風(fēng),一定是風(fēng)!(≡д≡|||)然后,那只瓶子又重新站了起來,像有一只看不見的手把它扶起。……是風(fēng)是風(fēng)是風(fēng)……奶奶個熊不帶這么玩的啊?。?!老子最怕靈異事件好嗎!!(〒▽〒|||)牙一咬心一橫,薛垣猛地按下門邊的按鈕。兩扇金屬門“唿啦”一聲倏爾開啟,濕冷的空氣撲面而來。正舉著槍確認四周的動靜,偏巧空中“咔啦”一個炸雷落下。薛垣一驚之下,條件反射般對著廣口瓶附近連扣扳機?!芭榕榕椤币魂噥y響,瓶子應(yīng)聲爆裂,玻璃碴和水花四處飛濺。安靜了片刻,那個要命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聲源近在咫尺,甚至能感覺到門板傳聲時的震動。只是,這一次聲音變得極有規(guī)律,一直緩慢而清晰地重復(fù)著相同的節(jié)奏,很像莫爾斯電碼。薛垣強令自己冷靜下來,在心里默數(shù)著長短間隔的頻率:...-.--.-.--.-Vanya(萬尼亞)薛垣呆住了。叫他“萬尼亞”的人很多,但會用莫爾斯電碼這樣跟他交流的人,就只有一個。“父親?”這個稱呼一霎脫口而出。對他而言,這已是一個非常陌生的詞語。敲擊聲仍在繼續(xù),并開始變得時遠時近,像在引導(dǎo)著他走出去。薛垣定了定神,收起手|槍,循著聲響的指引邁出房門。冰冷的雨水傾灑在他身上,但只有一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角變得奇異:他正在從一個從未見過的角度回望自己剛才置身的房間。他小的時候,常在畫報上看見一種叫“考眼力”的兒童畫:各種姿態(tài)各異的小人兒被鋪陳在一幅很大的畫面上,但沒有前后遮擋或近大遠小的透視關(guān)系,可以看到每一處細節(jié)。幼兒園的老師總是給小朋友們看這種圖,讓他們比賽誰先找出畫里正在做某件事情的某個人物。從四維空間看三維空間,就有點類似從三維空間看這種畫。習(xí)以為常的透視關(guān)系消失了,每個物體都以一種奇特的方式毫無遮蔽地祼裎,失去了內(nèi)外之分。他明白過來,這里是四維空間,他正處在那個多出來的維度上。他看不到第四個維度,就如畫在一張紙上的小人無法穿透紙面看到三維空間。但他能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縱深。佛教記載,維摩詰居士的房間很小,僅有方丈之地,然而“其室廣博,包容無所妨礙”。現(xiàn)在想來,那個方丈室可能就是四維空間吧?薛垣小心翼翼地朝房子挪了一小步。周遭恢復(fù)了正常的景觀,他站在房門口,雨水落在他身上。他知道,自己退出了第四個維度。敲門聲隨即又響了起來,比剛才更加急切:萬尼亞,萬尼亞,萬尼亞。薛垣再次進入了第四個維度。“萬尼亞,你好嗎?”有人在他身后說話。那種別具特色的抑揚聲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