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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帶著了,又拋給了溫浮祝一個,這才斂了笑,當先嚴肅的走了過去。溫浮祝也戴好了面具,慢慢悠悠重新在他身后跟上了,才聽得謝常歡在前面忽又拖長了調(diào)子,漫不經(jīng)心道,「不過……老溫啊,你……你明明不入世的,錢又是從哪兒來的呢?那么多?」溫浮祝眸光中水色倏忽一顫。握韁的手也不由自主一僵。「欸~我要是能有你那么多錢,我也不至于踏上這亡命奔途了?!?/br>溫浮祝緩緩在內(nèi)心吁了口氣,這才淡聲道,「你哪只眼看見我有錢了?家底兒都翻出來為了給你做路上盤纏了……」頓了頓,這才咬牙切齒補充道,「謝常歡,你當真那么窮?!」窮到這次來找了我,請了我一頓飯之后,就剩下倆銅子了?!我信你才怪!「啊呀,」謝常歡十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甚么,上上筆任務薪金揮霍在一家酒樓里了,上筆的……則揮霍到花樓里頭去了?!?/br>又像是想起甚么,謝常歡下了馬急匆匆撲到了溫浮祝的馬邊,雙臂一揮便抱緊了溫浮祝的小腿,「老溫,你可要相信我啊,我只是去花樓聽聽曲吃吃飯看看美人解解饞,真的沒和她們做過甚么的!我的處子之身還為你保留著吶!老溫!你相信我啊老溫!」一時間被他抱住了腿,想踢他踢不得,另一只腳又跨在馬身另一側(cè),溫浮?,F(xiàn)下就是想抖袖子甩他一臉暗器也得先掂量掂量在大街上是不是會引起旁人注意,因此只好咬牙切齒道,「你先松手!」「好好好,我松手你可不準踢我。你也快點下馬,我餓了!」謝常歡一指旁側(cè)金碧輝煌的酒樓,「就這家!」*******溫浮祝很惆悵。因為謝常歡點了很多菜。完全不像是兩個人能吃完的樣子。而且他要一路往南,這才走了不到半截路……猶豫了下,溫浮祝略微拍了拍謝常歡的肩,「你先繼續(xù)點著,我去對面錢莊一趟?!?/br>謝常歡對著菜譜還在琢磨,聞言也只是嗯嗯啊啊的敷衍了,便繼續(xù)專心對著菜品鉆研。捏了腰間一塊佩飾,溫浮祝穿過路中央,走進了對街一家店鋪。「老板。」修長如玉的二指輕輕夾著了一塊通體幽黑的墨玉。「我要當了它?!?/br>柜臺后伸出一雙蒼老的手,將那玉反復的掂量來、拿捏去,這才猶豫了下,給出了一小疊錢票來,「就這些,愛拿拿,不拿走?!?/br>「謝了?!?/br>溫浮祝接過那疊銀票,轉(zhuǎn)身便要出門。眼風微掃過柜臺一角,持著掃帚掃地的小廝依舊兢兢業(yè)業(yè),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恰好也抬頭往這偷看了一眼。溫浮祝從善如流的微微點頭致意一笑,目光淡然的便又朝對街走去。柜臺后的老者握著手中玉又看了會兒,這才用力一碎,片片墨晶燦然而落,唯中間保護的紙箋依舊純白無損。只匆匆掃了一眼,那柜臺后的老者已瞬間無影無蹤。作者有話要說:☆、第五章。舉步回了雅間,溫浮祝在推門之前便知曉了屋內(nèi)多了一個人。此刻抬眸望去,正是一個白衫少年,生的微有些單薄,臉頰也消瘦,一雙眼卻堂堂正正的清亮,跟謝常歡那雙時常冒著精光的眼完全不一樣。凝步一頓,溫浮祝還未待開口,便聽靠在窗戶邊的謝常歡咋咋呼呼的回過頭來了,「老溫,你怎么來的這么慢,菜都上了一大半了?!?/br>語未畢他又早已切身過來拉住了溫浮祝的手,直將他往座位里帶,「你不是先前疑怪我為何要點那么多菜么?便是為了敲這位苦主的?!?/br>旁側(cè)的那個少年人笑著搖了搖頭,似乎早已習慣他這個師父這么沒譜沒調(diào)的,此刻卻比他師父有正形多了的起身一抱拳,「這位便是溫前輩吧,晚輩聶白。是……」「是我路上無意中撿著的一個小財主?!怪x常歡哈哈的斷了聶白的言語,此刻只管將桌上的所有酒菜盡數(shù)往溫浮祝這邊劃拉,還將筷子堵到了他手里,「你不用理他了,我就是叫他過來付錢的,老溫,你路上是不是已經(jīng)很餓了?來來來,快嘗嘗這家酒店的菜,我告訴你啊,我先前來過這家酒店,他們這里的炸素雞真是……」「謝常歡?!箿馗∽2挥傻糜悬c頭大,攔住謝常歡的手,淡聲道,「我還沒和這位小兄弟打個招呼呢?!?/br>等著謝常歡在一旁托腮撐臉的看這倆人客套完了,看著溫浮祝似乎是有開動的意思了,他這才又來了精神,這盤菜夾一下,那盤菜叨一筷子的,不消多時便在溫浮祝面前的小碗里堆出了一座小山。溫浮祝不由得有些頭疼,又輕輕側(cè)頭低道了一句,「我有手?!?/br>謝常歡咬著筷子頭牙疼,但是看溫浮祝的臉色已經(jīng)很糟糕了,便訕訕的坐遠了點,自己去吃他自己的了。溫浮祝之所以臉色有點糟糕,他只是在想,謝常歡這個人,怎么可能有徒弟。或者說,殺手怎么還會有徒弟。據(jù)他的暗渠所了解,如今江湖上所存的殺手,大多都是各自拉幫結(jié)派的——譬如荼蘼、譬如山河,像謝常歡這樣不隸屬于任何一個團隊,老是自己獨來獨往而戰(zhàn)戰(zhàn)成名的殺手,甚是少見。興許謝常歡說的是對的,那個排懸賞榜的人想睡他,才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到這么一個尷尬的位置——畢竟,排在謝常歡之后的殺手,不是荼蘼的人、就是山河的人,都算是有各自協(xié)助支撐。正道那群江湖群熊便是想要動手,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個兒能不能搬得動這兩大殺手集團。可同樣——江湖人根本不知,荼蘼和山河究竟是相對的,還是相扶持的。像是想起些甚么舊事,溫浮祝忽然在心底啊了一聲,難怪剛才聽這少年的名字如此之耳熟,竟也是榜單上最后掛吊尾那個,記得……江湖人稱甚么——小白白無常。「怎么了老溫?」「沒甚么?!箿馗∽[了擺手,自己也不再去想這些事,靜靜的吃起了飯。如果沒記錯的話,聶白是歸于荼蘼的,也就是說,謝常歡其實也是荼蘼的?「老溫,老溫!」「嗯?」溫浮祝慢咽下這一筷子菜,有點不解的抬起了頭。「我剛問你呢,此次路途邪惡,我有幾個以前一起跑江湖的朋友想一同賺個此行財路,你介意多幾人同行么?」「多多益善?!箿馗∽Pα诵?,沖面前的少年也輕輕點了下頭,已算是對此番路途上相互打點致意。這時候聶白倒啊呀了一聲,有點不可置信的起身道,「原來溫前輩也是要同行的?」轉(zhuǎn)過頭去又是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