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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沒讓太多無辜之人繼續(xù)處在那般境地?!?/br>江墨并不應聲,只是繼續(xù)盯著這個小時候的玩伴不再開口。顧生……是有點變了的。大概他是他們之間跑天下跑的最勤的那一個,所以在他身上,能察覺到些許以前沒察覺出來的東西,是他和溫浮祝身上所沒有的。一時間又說不上來到底是甚么感覺。江墨又靜默的瞅了他兩眼,忽然一個大跨步上前去猛的扯了他面皮一把。顧生沒想到江墨能做出這么出人意料的舉動,在他的印象里,這人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做事,沉沉穩(wěn)穩(wěn)的做人,大概這么挑釁又不知所云的舉動,全是溫浮祝那個看似正人君子實際滿肚子壞墨水的人才會干的。「你做甚么?」捂著被揪痛的臉皮,顧生嚇得連連往后退了好幾步,還差點一個趔趄栽了下去。「看看是不是有誰易容成你混進來了?!?/br>顧生眨了眨眼,同他一起靜默了半晌后,倆人一起哈哈大笑出聲。江墨先止了笑音,神色又恢復了點冷寂,「所以說,你告訴告訴我,溫浮祝他原來哪一個判斷失誤了?會釀成再度開戰(zhàn)的后果?」「晚了江墨,已經(jīng)晚了。這個決定是他十多年前就做出來的,我們也不過是rou體凡胎,怎么可能回溯時光,叫他重新做個更好的抉擇?」顧生也慢慢止了笑音,眼中泛出一股子嚴肅認真的勁頭來,「但是,如果有人想再制造戰(zhàn)亂,我一定會拼盡全力的去制止。我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著看對方到底是甚么心思?!?/br>江墨歪頭,「浮祝雖然走了,這些年情報消息卻也沒斷過,周邊小國都不成氣候,難不成隔著十萬八千里遠的國家還會想要來吞并我們?」「江墨?!诡櫳只仡^看了一眼宮中景致,看得出是有人細心設(shè)計打理過的,海棠花一束束的開,這種季候里,無風也能自醉。就讓隗昇一直保持這副靜好的樣子。就讓天下一直隱藏在波濤洶骸之下。若有暴風雷摧,讓他們擋了去便好。再說了……他相信,如果這一次再有這樣的判斷來擺在溫浮祝的面前,他斷是不會再錯選了的。畢竟,他是溫浮祝。是夫子夸贊為舉世無雙的那名謀客。「我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去彌補溫浮祝當年錯判那一舉的后果給如今造成的影響?!?/br>江墨挑眉,顧生這小子,甚么時候話也開始彎彎繞繞起來了。溫浮祝當真錯判了甚么不成么?放眼隗昇,如今哪一個地方不是富饒繁華,百姓安居樂業(yè)?他們給隗昇的子民創(chuàng)造了一個盛世天下,難道這還不夠好嗎?都言人心不足蛇貪象,再富庶一點也沒甚么必要,如今這個度就很讓他舒服,所以他一直不再做些甚么別的了,怎么,如今聽顧生這話,他們還是要再做些甚么的?「……一個城土上生活的人民能歲歲無憂日日無愁,偶爾犯愁也是為些家長里短所犯,想必也是沒甚么的,偶爾還能增進情趣?!?/br>「嗯?」江墨不解,不知怎么顧生又忽然說了這么一句。「所以,如果有人想要推翻隗昇,僅僅是為了復仇,僅僅是為了榮耀,僅僅是為了一個冰冷冰冷的座位而已——這樣的人,注定也成為不了好帝王!」江墨眨眼,不知為甚么顧生忽又激動起來。「到底怎么了?」「沒甚么?!诡櫳α诵?,平復了心情,眼神定定的越過云層看至天盡頭,「我只是,給我自己找了個必須心甘情愿困在隗昇的理由?!?/br>「貪欲,永遠讓人不滿足。」「江墨,多慶幸,我們都還沒變的那么恐怖?!?/br>江墨笑,「浮祝他這個人最會拿捏度,最初隗昇殺贏了好幾場的時候,我其實有點興奮。最后是他拉住我的?!?/br>微微斂下眼,向來以冷峻形象示人的國師江墨眼瞳里瞬逝過溫柔之意,再抬起臉來時又是滿目的鋒利,他笑著捶了捶這個舊友的肩,柔聲道,「顧生,歡迎回家?!?/br>希望有一天,能瞧見我們?nèi)齻€共同立在城墻上并肩作戰(zhàn)的景象,身前是綿延數(shù)十里的長燈錦旗,一面面上寫的,統(tǒng)統(tǒng)都是隗昇二字。還天下一個天下,救蒼生一場蒼生。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十五章。「老溫,還跟的上嗎?」「嗯?!?/br>「真的真的還跟的上么?」「……嗯?!?/br>「不行我們就先停下來休息。」溫浮祝猛的一剎步子,晃得身邊的謝常歡拉扯住了一棵身旁的大樹環(huán)滑一圈才堪堪止住了身。從樹上俯觀而望,溫浮祝那一套山清水秀的衣衫依舊片塵不染,片水不沾。眼下,他這十分淡定的老相好從容的擼起了袖子,伸出白皙卻肌rou緊實的小臂,接著沖他朝了朝手,「來,下來,干一架?!?/br>謝常歡猛搖頭。他剛才那點小破心思全叫這只老狐貍看出來了——就是故意問話那么多迫他說話泄氣好停下來唄。說實話,謝常歡是真有點怕認真起來的溫浮祝,秦娘和譚諶都是騎馬走的,他原本想再帶帶他輕功這才打算溜他,順道溜溜聶白。眼下聶白都沒跟得上呢,溫浮祝蓄著勁憋一路了,可偏偏這人性子又要強的很,謝常歡簡直不知道該用甚么法子逼他停下來休息了。又抱著樹干往上躥了兩躥,謝常歡一個勁在心里心疼吶——老溫開始有黑眼圈了!別不是苦練輕功搞得難以入眠……這甚么……欲速則不達,他也沒逼他的意思。只是讓他能稍微提升點,以后能在路上好受點……「師父……溫前輩……」聶白這時候才趕來,堪堪停在了溫浮祝身旁,抬著頭有點不解的看著在樹上躥來躥去跟猴子似的師父,干嘛呢這是?又演示新的輕功?欸不是這甚么路數(shù)的輕功啊跑的好難看……呃!不對!聶白又凝目認真的看了一看,接著下意識的退后了幾步,遠離了溫浮祝。這人眼下仍舊是閑閑散散的站在這里,只不過卻不知從哪里射出了無數(shù)細密的銀針,統(tǒng)統(tǒng)向自家?guī)煾笟⑷チ恕?/br>如果說唯一有點不同的……那便是有風在吹揚他的發(fā)絲。只不過幅度很緩。溫浮祝在聶白趕來的那一瞬就收了手,只不過風向?qū)悍竭@邊大為有利,他忍不住又暗地里溜了幾回針這才收了手。謝常歡這時候也松了口氣,雙手一拍樹干又緊跟了一個后空翻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穆涞?,「老溫,你太不人道了,對我也這么下狠手。虧我還為你著想為你好。」溫浮祝只冷笑了一聲,并不答話,爾后徑自先往旁側(c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