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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話她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妥,但夢到跟她求婚的傅斯晨可就想多了,有些不自在地慢慢放下筷子:“謝謝你的招待,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明天再來接你。” 白小米看著幾乎吃干凈的飯桌,高興地送他出門。 傅斯晨臨走時,白媽還跟他又叮囑了一遍:“傅老師,有好的男孩子,記得要介紹給我家小米哦?!?/br> 傅斯晨看了眼臉色有些發(fā)僵的白小米,客套地點點頭,轉(zhuǎn)身下樓。不知是不是胃跟心比較近的緣故,吃了白小米煮的粥,他竟然對她沒這么反感了。想起她剛才事事體貼母親的樣子,對她的好感不自覺多了一分。 一關(guān)上門,白媽便拉著白小米逼供道:“老實說,你跟他真沒事兒?” 白小米一屁股坐下來:“沒事?!?/br> 白媽聞言,頗為可惜地說:“雖然配你老了點,但人我還是挺喜歡的,要不然……” 白小米正喝著的一口水差點噴出來,一時心急說漏了嘴:“想什么呢,我……我有喜歡的人了?!?/br> 白媽迅速抓住女兒不經(jīng)意透露出來的重要消息,一臉機智道:“終于被我詐出來了吧,哪兒的人?在哪兒工作?家中幾口人?速速招來!” 知道瞞不了,白小米嘆了口氣,老實招供:“他以前是我們大學(xué)拍賣專業(yè)的優(yōu)秀學(xué)生,叫顧華,現(xiàn)在聽說已經(jīng)考上乾市的公務(wù)員,在西片區(qū)的工商管理局做街道巡邏片警?!?/br> 白媽看她一眼:“說這么復(fù)雜,不就是城管嘛?” 白小米:“……” “既然是拍賣系的優(yōu)秀學(xué)生,為什么連你都能去古德實習(xí),他都去不了?” 白小米:“……” “不是老媽說啊,你現(xiàn)在年輕,不著急找對象,你在錦城那種大城市里多看看。見得多了眼光自然就提高了,就不會拘泥于小城市里的男人……” 白小米一頭汗:“可是媽您剛才可不是這么說的,您剛才還說我老大不小了,還不顧我的臉面拜托我上司給我找男朋友?!?/br> 白媽白了她一眼:“那不一樣,你那個叫傅斯晨的上司,一看言談舉止和穿著長相就是好家庭出身的男人,他認(rèn)識的朋友肯定也差不到哪去。你那個城管,我一聽就覺得不靠譜?!?/br> 白小米撇撇嘴,為顧華爭辯道:“莫欺少年窮,是金子在哪兒都能發(fā)光?!?/br> “那意思是你就跟定他了?” “哪跟哪啊,我們八字都沒有一撇。” 看女兒不像撒謊,白媽這才松了口氣,點著她的腦袋說:“現(xiàn)在你最重要的事就轉(zhuǎn)正,別的以后再說。我知道你上司跟著來就是想要讓你帶他去找人,我一會就給你畫去狐貍精那里的地圖?!?/br> “那你剛才為什么一直不告訴我們?” “你傻???凡事要多點難度,才能讓人覺得你是花了心思的。你還等著他給你轉(zhuǎn)正,你要讓他知道你做的這些事并不是這么容易的,他才覺得你是個得力干將啊?!?/br> 白小米恍然大悟:“姜還是老的辣啊。” 自從去了錦城,有關(guān)顧華的消息,全都是留在乾市工作的陳二貨幫她打聽到的。白小米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老媽給她畫的地圖,圖上的位置正好是城西片區(qū)一個叫蘭苑的樓盤,她猶豫著要不要借此機會跟顧華聯(lián)系一下。她打開微信,想給顧華發(fā)微信,又擔(dān)心傅斯晨有別的事要她去做,思來想去,還是等到明天事情做完了再聯(lián)系吧。 剛放下手機,傅斯晨就打了進來:“我是傅斯晨,今天謝謝你的招待。地圖的事,拜托你多跟你母親溝通,有什么進展隨時聯(lián)系我?!?/br> 白小米呆呆地應(yīng)了兩聲后,對方掛斷了電話。她盯著手機看了兩遍,哈哈笑起來:“老媽你真是神機妙算啊?!?/br> 掛上電話的傅斯晨在夜色中就近找了家中高端酒店入住,這里畢竟不比錦城,稍微高檔些的酒店入住率都不高。傅斯晨用手在床單上摸了一下,指尖上一層細(xì)細(xì)浮灰。他和衣在床上坐下,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偏頭點燃,深吸了一口。手機的信息閃了一下,他拿起來看了眼,是個請求添加的微信消息。 傅斯晨做事講究效率,能打電話說清楚的事,絕不發(fā)磨磨唧唧的短信微信。但微信是現(xiàn)今社交的必要工具,他即便不常用,也下了一個裝在手機里以備不時之需。此時他看了眼請求添加的人是白小米,他沉默著抬手又抽了口煙,煙霧繚繞中,他點擊了添加。幾秒鐘后,白小米發(fā)來信息:地圖拿到了,明天八點準(zhǔn)時出發(fā)。 傅斯晨給她回了個“OK”的手勢。等發(fā)送出去,手上的香煙已經(jīng)快燃到頭。他熄滅煙頭,把手機丟在床上,自己也斜躺下來,幽淡地看著天花板,想起她今晚做的炸藕盒,自然而然的,又想到自己的母親,以及,童年時便失去母親的那個自己。 一直以來,傅斯晨都是個矛盾體,他在工作時喜歡不拘一格出其不意,但對于生活習(xí)慣,卻是極其固執(zhí)。比如每天的早餐只喝牛奶吃吐司面包;每次吃蘋果一定要切成均勻大小的一瓣瓣;每周末都會吃一頓糖醋藕盒,無論身在哪里,他都會想盡辦法辦到。 有時候傅斯晨也會覺得自己擰巴,但這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習(xí)慣,這種根深蒂固的習(xí)慣要追溯到他的童年。他的母親,每天都會給他準(zhǔn)備牛奶吐司面包,每次給他吃蘋果的時候,都會為他切成一瓣瓣,并用蘋果皮在每瓣蘋果上卷成小兔子的形狀。 母親走后,家里有了新的女主人。在金錢味重、人情味淡的家里,這些習(xí)慣便成了他思念母親的一種方式。年歲增長,他成了三兄妹中最特立獨行的一個,然而這些習(xí)慣,卻被他自始至終地留了下來,形成現(xiàn)今矛盾擰巴的性子。 早上醒來,傅斯晨一抹鼻子,果然又流了鼻血,昨晚上他又夢到了自己跟白小米求婚。他見怪不怪地翻身下床,迅速到浴室洗了一通,然后打電話叫了客房服務(wù),讓他們送來切片吐司和牛奶。沒想到送來的那幾片吐司烤得黃中帶黑,牛奶是水牛奶。傅斯晨趕時間,皺著眉頭隨便吃了幾口,到前臺退房時投訴了一番,才趕往白小米的住處。 昨晚到得太晚,沒看清她家附近的環(huán)境,現(xiàn)在靠著GPS導(dǎo)航到了她家樓下,發(fā)現(xiàn)樓下有一間狹小的店鋪門口,貼著一張已經(jīng)被雨淋得字跡模糊的招租廣告??捶轿?,這間店鋪應(yīng)該就是昨晚白小米的老媽跟她閑聊時說的那間沒人租的店鋪,他看了眼周圍,忽然聽到有人在叫他。 傅斯晨轉(zhuǎn)過身子一看,一身運動裝的白小米正從跑過來,手上提著一個早點袋子,一臉抱歉地跟他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