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個對象什么的，肯定不會差。再說她也不指望常圖皓介紹常家的什么人，他們巴結(jié)不上，但總會有些同學啊，朋友的meimei什么的，總比自己認識的那些人介紹的女孩強。

她想著就高興，昕卓一直就不愿意去相親，她也知道原因，昕卓好歹也是大學本科畢業(yè)，又有個體面的職業(yè)，這人往高處走，眼界高了，介紹些不三不四的人，她都覺得埋汰了自家兒子。

整張桌子上就數(shù)老媽最高興，不住地給常圖皓夾菜，噓寒問暖地。

老昕卓能不知道自己老媽的心思嗎？老媽都打探過好幾次了，看著常圖皓一臉的受寵若驚模樣，心里就好笑。

果然老媽開了口：“小常啊，你有對象嗎？”

常圖皓嘴巴吃的油汪汪地，心虛地瞟了眼老昕卓，點點頭：“嗯，有，長得可帥了?！?/br>
老爸張了張嘴，拿起酒杯喝了口。

老媽樂了：“長得好看……多好啊，咱家昕卓要是也能找個對象就好了，哎……”

昕卓悶頭倒著酒，“爸少喝點?！?/br>
老爸哼了聲，沒理會昕卓，說：“吃飯哪那么多話?！?/br>
老媽趕緊說：“咱這不是擔心嗎，哎，我就擔心我家昕卓這么挑下去可怎么辦。我們認識的人也不多，周圍的人也就那么個樣子，昕卓看不上。小常聽說你們公司里有不少剛畢業(yè)的女大學生……”

“媽，吃飯。”

常圖皓干笑著，心說下次再招人不要年輕未婚的女性。

老爸嘆了口氣：“你急什么，好好地吃飯，病剛好又要找事？”

老媽只能閉了嘴，她左看看右看看，在心里直嘆氣，這常圖皓長得真好看，和昕卓關(guān)系這么好，又有本事，要是個女孩子該多好。

她在哪里瞎琢磨，常圖皓坐不住了，老家mama這是怎么了，眼睛像探照燈一樣照的他全身發(fā)熱坐立不安。一會兒點點頭，一會兒又搖搖頭，這到底是怎么了？老昕卓讓他回家吃飯是故意的吧。

常圖皓喝得有點多，今天死活他都不能出這個門，他就覺得自己要走了，就沒機會再進這家門。

老昕卓一直就沒說什么，見常圖皓喝得多也沒攔著，他還一肚子氣呢，帶這家伙回來也是想等到吃完了飯好好問清楚這家伙到底怎么弄出一孩子來。

常圖皓明顯喝多了，搖搖晃晃站起身還記得要客套兩句，要走。

老媽那能放他這么走，大夜晚的天氣涼，萬一凍著了怎么辦，再說這孩子不是一個人住嗎？就在家里擠擠便是了。

常圖皓喜滋滋地想答應(yīng)，結(jié)果老昕卓冷著臉穿好外套，說：“我送他回去。今天夜里據(jù)說有雪，我要去工地上看著，就不回來了?！?/br>
若不是老家父母都在，常圖皓恨不能扒著門框不出去，老昕卓那臉色明顯是要秋后算賬啊。

老昕卓開著車問：“住賓館酒店還是孫子哪里？”

常圖皓縮著脖子，伸手撓了撓老昕卓的大腿。

“開車，規(guī)矩點?！?/br>
常圖皓癟癟嘴，酒精燒的他血液發(fā)燙，老昕卓的態(tài)度令胸口發(fā)悶：“那孩子就是代孕的，我沒和女的扯不清?！?/br>
老昕卓一路無語，開著車到了酒店停車場，看著大門口，問：“你在W市沒有買房是嗎？”

這段時間不是住在孫子哪里就是住酒店，常圖皓在W市可以說是居無定所，這人若沒錢也就罷了，偏偏是個有錢的主，不是買不起房。

常圖皓扯開嘴角笑了笑，“我能買房嗎？我買了房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摸到家里去了。不過現(xiàn)在好了，家里的事解決了，我再買。咱們就買那個別墅區(qū)，三層樓獨體別墅?！?/br>
老昕卓點了點頭，冷笑著：“還帶嬰兒房？”

常圖皓干笑著，眼神漫射，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自己把人掰彎了，斷子絕孫了，可老昕卓若想要個孩子也簡單啊，大不了日后也去代孕一個，一人一個多公平啊。

老昕卓靠在椅背上，閉了眼，半天才問：“你打算怎么處理那個孩子？”

常圖皓滿不在乎地說：“孩子生出來給家里養(yǎng)，姓什么都可以，隨他們折騰……”

老昕卓下了車，看了一眼常圖皓：“常圖皓，我還真高看了你，你就這么處理事的？你知道養(yǎng)孩子得負什么責任嗎？你把孩子往家里一扔，你以為我會贊同你這么做？”

常圖皓酒意往外涌著，嗓子發(fā)粗，“那我能怎么辦？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br>
老昕卓冷笑：“你不是很牛逼嗎？什么事都能處理好了，你就這么做？弄出一孩子你以為就可以解決問題？我告訴常圖皓，這孩子你真弄出來了，咱們散伙！”

常圖皓的鳳眼都要扯平了，眼角帶著紅，他鉆下車，靠著車身嚷：“散伙？你就因為孩子要和我散伙？我知道是我不好，可等以后你想要孩子也不是不可以，我要能生，我給你生一窩！”

老昕卓嘆了口氣，擺擺手，“你自己去開房，我去工地看著?！?/br>
“去什么工地，老昕卓我告訴你，這孩子我必須得要，我連遺囑都立好了！”

老昕卓沒有說話，抬腳就走。

常圖皓在身后狠狠踢著汽車，“我就不明白了，一舉多得的事，你怎么就想不通呢？我他媽是為了誰？”

半夜里，天空下起了小雪，昏黃的燈光下，雪粒子像黑影一般撲棱棱地劃過去。

老昕卓穿著大棉衣指揮工地上的農(nóng)民工往澆灌好的混凝土上蓋草墊子。檢查著一塊塊添加防凍劑的混凝土樣品。

天寒地凍的，即便裹成氣泡魚老昕卓也沒感覺到溫暖，不管穿了多少身體仍舊發(fā)冷。

孩子？說的多輕松啊！隨便別人折騰。的確常家那種背景別說養(yǎng)一個，就算養(yǎng)一群都沒問題，可那孩子到底有什么錯？

他若沒有帶過老昕越，他也許會感動?？蓮男е详吭降乃鲤B(yǎng)孩子有多難，知道一個沒有親生父母撫養(yǎng)的孩子要面對什么。

老昕越至少還有他們在身邊，他父母是真心對老昕越好，老昕越身邊還有他，至少在同年老昕越?jīng)]有受過委屈，可常圖皓弄出的那孩子會過什么樣的日子？

他想起那年的冬天，也是快要過年了，陰霾的天空飄著雪，昕越放學沒有直接回家，他到處找人，直到在江邊看到了小小的身影，昕越縮成一團，小臉凍得通紅，眼淚鼻涕橫流。

昕越問他，爸爸mama是不是不想要我？不想要我，為什么要生下我？

他那時還可以抱住昕越安慰對方，可常圖皓那個孩子該怎么辦？

常圖皓自己已經(jīng)過成這樣了，體會過那種日子，竟然為了所謂的自由把自己的親身骨rou送給常家折騰，那滿不在乎的口氣令老昕卓無法茍同，那可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他明白常圖皓的苦心。他可以理解，但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