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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與他講,但卻愿意同楊嬸倒倒苦水,便道:“這道理,八娘子早就與我講過,我怎會不曉得,只是,哪怕尋個窮人家度日,也比天天受婆母折磨的好。” 楊嬸能夠想象到,若林依嫁入張家,方氏會怎樣待她,她突然覺得詞窮,再講不出勸告的話來。她朝張仲微臥房的方向看了看,猶豫道:“二少爺……”林依心里也不好受,打斷她道:“咱們這里講得熱鬧,若二夫人真?zhèn)€兒要退親,我又能怎地,任人宰割罷了,難不成要我跪倒在張家門首,哭喊著‘我要嫁與二少爺’?” 楊嬸仔細一想,前頭還真是無路可走,她也忍不住抹起了眼睛,道:“二少爺小兒時就對你上了心,日日朝林家跑,前兩年見你大冬天被族中叔父罰跪,凍得臉色泛青,忙忙地跑回家求了老太爺,這才將你接到了家中來……” 林依想起曾經(jīng)過往,自她穿越到大宋,竟沒過一天好日子,除了受苦,還是受苦,好容易有個關(guān)心自己的人,也只能落得兩散下場,她想著想著,忍不住落起淚來。 第25章 各退一步 楊嬸聽見哭聲,忙住了嘴,嘆了聲“三娘子命苦”,重回廚下做飯。她前腳走,方氏后腳至,命任嬸將門打開,叫林依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就離開張家。 林依實話實說道:“我獨身一人,撐不起門戶,離了張家,會受人欺辱?!狈绞侠湫Φ溃骸瓣P(guān)我何事?”林依朝她跟前走了幾步,道:“我偷金姐賣身契一事,是真是假,夫人心里清楚;銀姐的‘賣身契’,倒是有一張在我手里,二夫人莫要忘了?!?/br> 方氏一驚,忽地記起,自己曾偽造過一張銀姐的賣身契,確是在林依手里,她生怕林依去張梁跟前翻舊賬,忙命任嬸搜屋子。但林依既然敢講這話,自然是有準備,豈會讓她把物事搜著,任嬸翻箱倒柜好一氣,還是搖了搖頭。方氏深悔自己辦事不周全,逼問林依幾句,未果,只好長吸一口氣,不甘不愿道:“各退一步罷,我不趕你出門,你也莫掀我的過往。從今往后,你搬到偏屋去住,按月把房租和飯食錢,如何?” 林依已不愿與她過多糾纏,完全是為了活命,才拿她偽造的賣身契來說事,此刻見這條件尚可,便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去收拾行李。方氏心里憋了氣,一面朝堂屋走,一面吩咐任嬸:“待吃過飯,將銀姐住過的屋子收拾出來與她住,家具搬空,只留一床一柜一桌,這個月的房租和飯食錢,記得收上來。” 任嬸心領(lǐng)神會,點頭壞笑道:“她哪里有錢把,瞧我到時怎么收拾她?!币恢饕黄偷降锰梦荩郎弦褦[好了飯,張梁坐在桌前,黑沉著臉,正在責問楊嬸:“晚上吃稀的也就罷了,為何中午也沒得撈干飯吃?” 楊嬸回道:“米沒了,下午我去買。” 方氏忙道:“買糧的錢就在我桌上擱著,你且去取來,吃過飯就去?!庇窒驈埩旱溃骸疤澋梦野鸭Z食賣了,家中雖說沒了米,但好歹還有錢,若是照著爹的意思全分給村里人,現(xiàn)下咱們恐怕連稀粥都沒得喝。” 此話正是張梁的想法,但心里想是一回事,講出來是另一回事,他狠瞪了一眼過去,斥道:“怎可講爹的不是,孩子們還在跟前呢。” 方氏自知失言,忙住了嘴,親手與他盛稀粥。正吃著,楊嬸提了一串錢過來,稟道:“二夫人,這錢不夠使。”方氏奇道:“又漲價了?”張梁更奇,問道:“如今一斗米賣幾多錢?” 楊嬸答道:“洪水才過,鬧饑荒哩,一斗米,怎么著也得五百出頭才買得到?!?/br> 張梁吃了一驚:“這般的貴?”又問方氏:“咱們家的糧食,你是幾多錢賣出去的?” 方氏期期艾艾,不肯作答,張梁追問不已,她實在躲不過,只好開口答道:“那時糧價還未漲得這般厲害,是一百七十文一斗賣的?!闭f完,她見張梁臉色突變,連忙又補充道:“平日的糧價,只有一百六十幾文,我還多賣了幾個哩?!?/br> 平日的糧價,按鐵錢算,大約在每斗一百三十文至一百七十文之間浮動,若是運到成都府,能賣兩百文,如今遭災(zāi),正是糧價飛漲的時候,張梁聽到方氏報的價這般的低,氣的差點掀了桌子,指著她的鼻子“你,你,你”了半日,憋出一句話:“你給我滾回娘家去,免得把我張家敗光了?!?/br> 無緣無故被趕回娘家,乃是大恥辱,方氏驚呆住,張伯臨忙拉了張仲微一把,雙雙離桌跪倒,求張梁道:“爹息怒,外祖家是書香門第,娘自小讀書習字,于買賣一事上難免有所欠缺……” 張梁不過是一時氣憤,方出此言,總不能真因為家里虧了錢,就將方氏趕回娘家去,此時見兩個兒子求情,便就了這個臺階下了,悶哼一聲,不再講話。當家理財,乃是正妻本份,方氏沒有做好,自知理虧,低眉斂目,殷勤服侍張梁吃飯,可惜她上了年歲,遠沒有美妾服侍那般賞心悅目,張梁嫌惡地瞧了她一眼,揮掉她夾菜的手,回房去了。 方氏被打掉了筷子,卻不敢生氣,還連聲吩咐任嬸,叫她把飯菜與張梁送到房里去。 張家不過小富而已,受不起大打擊,這糧食一買一賣,虧了許多,張梁心中煩悶,吃不下飯,只命任嬸將碗擱下,重回靈堂守著。他在靈堂內(nèi)走了幾圈,發(fā)現(xiàn)四只大盆里的冰所剩不多,遂喚了任嬸來,叫她去方家再借一回冰。任嬸是方氏的人,聽了這吩咐,很是高興,暗道,只要二老爺還有求著方家的時候,二夫人就無被趕的煩惱。她走到方氏面前稟明,拿了新書的借條,趕往方家。 不料,王氏卻不肯再借,抖著手里的好幾張借條道:“已借了五回了,何時是個頭撒,你去跟你家二老爺講,先把前頭幾回的冰還清了,再來借第六回的?!比螊鹗菑姆郊页鰜淼模钪跏戏A性,曉得求情也是無用,不如省下時間趕路,于是沒有多話,一路跑著回到張家,向方氏道明王氏意圖。 方氏愁道:“還是熱天,哪里去尋冰,不如折算成錢還她,咱們一共借過五回,每回兩箱,通共是十箱子冰,你再去問問,看她要好多錢?!?/br> 任嬸暗暗叫苦,雖不算太遠,幾個來回,也是好幾里地,累死個人哩,她不敢抱怨,喘著粗氣又到方家,問王氏那十箱子冰的價錢。王氏卻是會打算盤的,噼里啪啦撥了起來,任嬸瞧著她的手,只覺得眼前一陣眼花繚亂,還未瞧清,已聽得她在報數(shù):“每箱一千文,十箱乃是一萬錢?!?/br> 任嬸目瞪口呆:“糧價算高了,一斗也只要五百來文,你這一箱子冰,比一斗糧還貴?” 王氏輕蔑瞧她一眼,道:“糧食雖貴,卻滿大街都買得著,你去買一塊冰來我瞧瞧?” 任嬸不吱聲了,整個眉州,家中有地窖儲冰的人家,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