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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來,儀仗隊灑下漫天的鮮花,樂鼓隊輕吹蕭管,而攝政王則面如美玉,一身華服,親自去較前迎接,一切恍若仙境,唯等玉人駕臨。馬車的門簾微微一動,伸出一個修長的手來,居森微微懷疑,難道千問已經(jīng)變化如斯之大?接著一頭紅發(fā)突兀的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更是嚇了居森一跳,幸好他還算鎮(zhèn)靜,等著那人抬頭。那人只是稍一停頓便抬起了優(yōu)美的下巴,一張冷漠而又英俊的臉出現(xiàn)在落日中,他的線條冷而堅硬,亞麻色的眼珠里傲慢之情顯而易見,似乎他才是真正的君主,他抬頭,微微看了居森一眼,露出不屑的眼神,便玉身長立的站在一邊,眼神轉(zhuǎn)為溫柔,望向轎內(nèi)。居森一凜,不料會有這種人出現(xiàn),但他來不及計較這些,上前一步,要掀轎簾時,趙廣卻跳了下來,依舊是溫潤的表情,但從前憂郁的眼神換成了明朗,更顯得他如朗月繁星,燦可照眼。最后,趙廣伸出手,半掀開轎簾,居森這才看到一個玲瓏的玉手伸了出來,那么潔白,如一捧皚皚的白雪一般,那么晶瑩,甚至是半透明的,這雙手他不會忘記,是屬于千問的手!“千問!”居森激動的叫了一聲,敞開懷抱,要抱住轎里的人兒。先是一段欺霜寒雪的玉臂,接著是面比花嬌的容顏,最后身量苗條的千問一身素衣,臨風輕飄,緩緩的下了車。但他卻并沒有理居森的懷抱,也將手拿離了趙廣的手,只是用那雙純凈的眼睛,稍含疑惑地打量著四周。居森因為被無視而稍有不快,但很快拋之腦后,滿腹的話要說,但一對上那雙茫然的純凈的眼,他便一句也說不出來了。趙廣俯在他耳邊輕聲道:“千問并不知道我們以前的事,他只是單純的來尋親人,所以我們不要嚇倒他,身份也只是他的親人而已;而且,不可以對他有肢體接觸,因為他現(xiàn)在很排斥!”居森是聰明人,片刻便已經(jīng)知道千問此番定是受了不少苦楚,心思微動朗聲道:“歡迎皇弟回家!”趙廣一怔,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微笑道:“五皇子,現(xiàn)在你知道你的身份了吧?”千問登時呆住,他想了幾百種可能,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是五皇子,但眼看這么大的排場,還有眼前這個衣飾華貴的帥氣男子來迎接,倒是有幾分可信。而司渚清臉色就更加難看了,千問的身份突然變?yōu)榛首樱倏茨莻€攝政王的樣子,分明是扮成羊的狼外婆,看來以后要得到千問需頗費一番周折了。看到千問幾分遲疑,幾分歡喜,還有幾分迷茫的樣子真是讓眾人看傻了眼,居森看著那些樂師儀仗隊人癡癡的目光,不由得心頭不悅,輕聲道:“皇上為了你失蹤的事一直昏迷不醒,快一年了,先進去探望一下吧!”千問如木偶一般被簇擁著進了皇宮,司渚清一臉不爽的跟在后面,看著趙廣和居森如左右護法一樣,將千問擁在中間,根本沒有他的位置,不由得黑了臉,急走幾步,擠開宮人,和千問挨在一起。居然臉色蒼白,但呼吸均凈,眉頭微皺,靜靜的躺在龍榻上,那熟悉的龍誕香味讓千問不自覺的一震,有了安心的感覺,明黃的帳子,刺著飛龍的如意枕,還有那人的面目,一切都這么熟悉,讓他終于找到了一點家的感覺。但床上的人似乎很憂愁,雖然沒有睜開眼,但他散發(fā)的氣場讓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說話,靜默地立著,千問忽然有了憐惜之心,原來自己也是有人疼有人愛的,他伸出柔荑,輕拂上居然微皺的眉,似乎想替他拂開內(nèi)心的焦慮,但他的手指觸到居然時,意外的居然的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這個細小的發(fā)現(xiàn)讓居森叫了起來:“皇兄的手動了!”千問也跟著心中一喜,自覺得重返人間后,居然是第一個為自己掏心的人,不由得握上了那冰冷的手,果然床榻上的人慢慢的張開了眼睛,迷茫地看了半日方才慢慢的集中視線,只是身體太過虛弱,竟不能起身,只是緊緊的拉著千問的手,喉嚨動了動,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居森急忙命人端來溫水喂了他,又在背后放了軟枕,居然這才略略有開口,但話末說出口,淚先掉了下來:“千問,你終于回來了!”這一句話包含了何等的深情厚意,就連司渚清也聽了微微動容。千問此時方信了居森的話,不由得哽咽道:“讓皇兄cao心了!”居然微微皺眉,看到居森的眼色后這才面露微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居森怕時間長露出馬腳,便以居然身子弱為理由,催促著千問離開,讓他去沐浴更衣,好好的睡覺。千問被兩個宮婢扶著逶迤地離開,剛一離開,屋內(nèi)的四人便對上了眼,居然激動地微咳,直到喝了一碗杏汁官燕后才微微平息,詳細地問了事情的經(jīng)過。司渚清自然不會說他對千問如何百般折磨,只說自己如何救了千問,又如何為了保護千問與烈魔相斗,以至于魔力盡失,總之一幅救命恩人的嘴臉。他滿以為會換來三人的感激涕零,豈料三雙眼睛都懷疑地盯著他,還隱隱雜了排斥的意味,司渚清立刻覺得不妙,三對一,他絕對沒有勝算的可能。趙廣閑閑地問道:“若你真救了千問,為何他這么厭你?等千問休息完了,還是由我親自去問他好了!”司渚清心中不由的一緊,這些人都傷過千問,為何能受到千問的溫情,偏偏他不能,不行,這不公平!他好像應該采用點什么手段了吧!司渚清心中暗暗計較,趁著其余二人聽趙廣說話之時,自己悄悄的來到偏殿,默念咒語,召來幽靈,命它們?nèi)ト‰x魂泉的無憂水來。這無憂水是天下無根之水,落于離魂泉中,蘊了天地靈氣,浸了春花秋月才得了一捧,只喝一口便可忘憂,將前塵往事抹去,整個人單純猶如白紙,司渚清不想讓其余三人占千問的便宜,于是冒險要行事,決意和千問重新開始。剛沐浴完的千問一身絲質(zhì)的玉蘭色綢衫飄逸若仙,烏黑的發(fā)帶著一點水濕垂在腰上,因浸濕了紗衣,將玲瓏的曲線露了出來,更惹得人無限遐思,腰間松松地系著一條秋香色的寬腰帶,纖腰一束,盈手可握。眉目間似有歡喜,又有茫然,微托著香腮,似乎在想著什么,輕輕的白紗垂下,隨風起舞,將他的身影隱入其中,先得整個人淡如茉莉,雅勝幽蘭。再配上皇子的玉冠,整個人高貴而有靈氣,淡然而不失端莊,尤其是那雙朦朧的眸子,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