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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的表情。但陸哲感覺得到,杜陽的情緒有幾分低落,這是他常年行走在外得出來的對每個人情緒氣場的感知。 他涼薄的唇動了動,似乎還要說什么,卻最終沒開口。 “這是我的責(zé)任!”良久,杜陽低低出聲,但這語氣中的堅定卻正好落入陸哲耳朵里。 兩人的步子還在較勁,杜陽已經(jīng)用上了全部的力氣,還支撐著他的,不過是一口不服輸?shù)臍?。他始終不肯停下來歇一歇,畢竟陸哲不會停下來等他。 陸哲始終沒說話,久到杜陽已經(jīng)要看到這甬道的出口時,陸哲冰冷的聲音才淡漠的響起,“這是你的責(zé)任!卻不是我的!” 杜陽怔了怔,一時有些出神。那雙暗淡的雙眼隱了隱,在出現(xiàn)光芒的前一刻,那些復(fù)雜的情緒最終被他藏進了心底。 杜陽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至少不是這個時候!他自己知道,陸哲也知道,王小碗和蘇曉也知道,就連洛小北也知道。 但他出現(xiàn)了!哪怕是以如此狼狽的方式!有些東西,似乎就要改寫了! ———— 洛小北垂著頭,她無法計算夢魘中的時間和現(xiàn)實世界中的時間的比例,她知道自己在夢魘中坐了大概有一個時辰,可外界現(xiàn)在是什么模樣了她卻一點不知道。 “還要多久?”洛小北的聲音有些沙啞,她在這里坐著,就好像如同在外界一樣,長時間不說話,不喝水,她說話也會有嗓子啞的問題。 “該你出去的時候自然會出去的!”那道亙古縹緲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它還是會回答洛小北的一些并不越界的問題。 但洛小北也知道,這只是它的極限。 可這句話回答得,不免也太過敷衍。 “我可以自己找方法出去嗎?”洛小北垂著頭,薄如蟬翼的雙睫投下兩排扇形弧度的陰影,徹底將她眼中的情緒掩住。 “你大可以試試!”那聲音似乎很自信,也很篤定洛小北找不到出去的辦法。 洛小北早在她坐在這里的一個時辰中便仔細分析了,以往她每次從夢魘中醒來都是被嚇的,唯一一次不同的便是她和開爺去找裴二,結(jié)果找到影木,她被開爺打暈了之后那一次開始,她再進入夢魘中,見到的都是一片縹緲的白霧,以及聽到那個分不清男女的聲音。 而這個聲音每次也只說兩句奇奇怪怪的話便不再搭理她。既沒有要解釋清楚的意思,也沒有要教授她東西的意思,就好像這個聲音總會在她前進的道路上給她設(shè)置一些障礙,然后又告訴她:“你還過不去,你還太弱了!” “難道只能由你送我出去嗎?”洛小北再次問道。 那聲音輕呵一聲,答案不言而喻。 洛小北卻笑了,那雙狡黠靈動的眼睛抬起,視線落在這皚皚白霧中,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在唇邊緩緩勾起,“那可不一定!” “哦?”那聲音帶著些許戲謔的疑問。 洛小北右手抬起,那雙白皙纖細的手仿佛蓄滿了力量,她的眼眸微闔,唇角的笑意加深,那道聲音的主人忽得就明白她要做什么了。 “住手!”那道聲音大喝! 但已經(jīng)來不及,洛小北該狠的時候有多狠?。∽詡€兒往自個兒腦門上拍了一掌。她自然沒有開爺那樣可動山河的力量,可她要拍死一個人還是挺簡單的!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下手毫無心理壓力! 洛小北神情恍惚,那道厲喝聲卻清晰的傳入她的耳朵里。她的眼前是光怪陸離的色彩,一會兒綠一會兒紅,一會兒又藍。 她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并不確定自己在夢魘中對自己下手會不會在現(xiàn)實里留下后遺癥,但她用她僅剩的思維還是小小的后悔了一下,萬一真的把自己整成了個智障怎么辦? 但她也知道,夢魘之所以稱為夢魘,便是因為它的存在本就不是真實的,但是它卻足夠嚇人! 短短的時間里,洛小北并不清醒的腦子已經(jīng)把她做的這件事的前因后果想了個明白。事實上她在做之前便想明白了,她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之后,她會無比后悔她在夢魘中把自己打死,然后讓意識回到現(xiàn)實的這個決定! 洛小北在恍惚間看到了一個身姿綽約娉婷婀娜的影子出現(xiàn),她似乎是太快想要阻止洛小北的動作,所以也不顧自己會暴露,但洛小北到底還是沒看清那個嫵媚的女人她便醒了。 但她敢打賭,那一定是那道聲音的主人,而且洛小北心里有點不好的預(yù)感,因為那個女人存在于她的夢魘中,而且這感覺如此真實又接近。 洛小北覺得自己可能干了蠢事。但巨大的,仿佛被活生生剝皮剜rou的疼痛瞬間轉(zhuǎn)移了她的注意力。 第二百零二章 換血 洛小北睜開眼時,眼前是一片耀眼奪目的綠。這讓她有片刻的迷茫,以為自己還在夢魘里。 身上仿佛在一根一根抽離她筋脈的疼痛讓她明白她這是出來了。她想動一動,但她每挪動一分,那種疼痛便更甚,意識更加清醒。 她這才開始打量起自己。 說被戳成馬蜂窩也不奇怪,但洛小北沒想到的是,她說了很多次都沒應(yīng)驗的話偏偏在這里成了真,果然是報應(yīng)不爽,萬萬要謹(jǐn)言慎行。 但這樣吊著并不是辦法,她試圖抽出自己的手拿到還別在腰間的影木鞭,可她手指剛動了兩分,巨大的疼痛便再次襲來,仿佛要沖破她的頭頂,一直往上,直到炸裂。 “你別動!” 一道清脆如同清泉濺石的聲音頓時在洛小北腦袋里響起。那聲音清清涼涼的,如同涓涓流水從頭頂緩緩而下,沖洗著她身上的疼痛和不適。 “這是要做什么?” 洛小北在現(xiàn)實中最后的意識便是被樹根卷起,后來的疼痛將她送到了夢魘中,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身體會被樹根纏繞戳破。她覺得自己這會兒的樣子肯定很難看,可她并不想成為這棵樹的一部分,從此就變成了一個依附一棵樹生存的孤魂。 “你太臟了,我?guī)湍阆聪矗 蹦堑缆曇粲行蛑o,但是這樣容易讓人誤會的話落在洛小北耳朵里,并沒有什么不對! “我哪里臟了?”洛小北一本正經(jīng)得問道,雖然在說話,可她依然不敢亂動。那些樹根就好像和她長在一起了,稍微用力一點她都得疼死,沒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