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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寧就有些個偷偷摸摸的,自個兒光顧著關(guān)注老爹出去干活的事兒,竟是沒注意那個小鬼頭。急忙問了茉莉和方氏,都說沒瞧見博寧,她也顧不得別的,趕緊往昨天釣魚的河邊跑,自己雖然身子是五歲但是畢竟心智還算成熟,博寧可是個實(shí)打?qū)嵉奈鍤q小屁孩兒,若是自個兒跑去江邊再出了什么事,那自己還不得悔一輩子。 心里越急越是跑不快,昨天為了避人耳目挑的地方太遠(yuǎn),她兩條小短腿倒騰到最快,累得呼哧帶喘的,還是覺得沒跑出去多遠(yuǎn),卻聽得身后有人喊自個兒。 “荷花,荷花你跑啥呢!”似乎是齊錦棠的聲音。 果然齊錦棠從后頭追上來,一把拉住荷花問道:“這是咋了?” 荷花也顧不得跟他說別的,既然總是愛管閑事,那就指使道:“錦棠哥,你替我先去前頭江邊兒看看行不,我家博寧許是去江邊了,我到處找他不到?!?/br> 齊錦棠一聽這話,也絲毫不耽擱,直接背起荷花就往她指的方向跑去,不多時(shí)就到了昨天釣魚的江邊。 荷花瞧見江上空蕩蕩的,但是那昨晚早就凍上的冰窟窿果然又被鑿開,旁邊還丟著麻繩、布袋子,還有兩條凍著的魚,頓時(shí)就覺得心像是掉進(jìn)了冰窟窿里似的,腦子都木得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她從齊錦棠的背上下來,跌跌撞撞地跑到冰窟窿旁邊,見那雪地上還留著有人蹲著留下的痕跡,但是左右都瞧不見博寧,不由得雙腿一軟跪坐在冰面上,博寧若是當(dāng)真掉進(jìn)了冰窟窿里,自個兒還有什么臉回家見方氏和家人,想到這兒她鼻子一酸,雨點(diǎn)兒般的淚珠就砸在了衣襟兒上。 荷花的模樣把齊錦棠嚇得不輕,趕緊過去拉住她,生怕她也掉進(jìn)冰窟窿里,看她哭得撕心裂肺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弱弱地安慰道:“荷花,咱到處找找,說不定博寧貪玩去別處了。” “他……他不會把魚也丟下就走的……”荷花看著冰窟窿下滾滾的江水和偶爾躍出水面的魚,抓著齊錦棠的衣裳哭得泣不成聲,“我為啥要來釣魚,我要是不教他釣魚就不會出事,讓我回家怎么跟爹媽交代……嗚嗚,都是我的錯……” 齊錦棠見她抓著自己哭得搖搖欲墜的模樣,也只好抱著她從冰窟窿旁邊慢慢挪開,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只能不斷地輕拍著荷花的背,等她的情緒稍稍平穩(wěn)了才說:“我、我先送你回家吧!” 荷花這會兒已經(jīng)哭不出眼淚來了,呆呆地跪坐在冰面上,盯著冰窟窿面如死灰地說:“我哪兒還有臉回家……” “……”齊錦棠看著她那小孩兒的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也有些心驚,覺得似乎自個兒一撒手,她就要跳進(jìn)那冰窟窿里一死了之似的,他隨即就被自己這樣的想法嚇得一哆嗦,伸手死死地抓住荷花,想著怎么才能把她哄騙得離開這個危險(xiǎn)的地方再說。 荷花的胳膊被齊錦棠抓得生疼,但是她卻一動也不想動,滿腦子都是方氏知道這個噩耗之后該是多么的悲痛欲絕,而只要一想到這,她就覺得自個兒寧可死了,也不想去面對這樣的局面。 兩個人正在冰面上較勁的時(shí)候,身后忽然傳來博寧的聲音,滿是疑惑地問:“錦棠哥,荷花,你倆干啥咧?” 荷花聞聲猛地回頭,見博寧雙手臟兮兮地不知抓著什么東西,正好端端地站在江邊看著自己,她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下就掙脫了齊錦棠的手,撲上去抓住博寧就往他身上狠狠地打去。 博寧一邊躲一邊不解地嚷:“荷花你瘋了啊,你干啥?” 荷花往他后背和屁股狠狠打了幾巴掌,發(fā)現(xiàn)那小子混不覺得有什么事兒,自個兒卻打得手掌發(fā)紅發(fā)麻,跑到岸邊撅了根干枯的樹枝,又使勁兒往博寧身上打去,一邊打一邊哭道:“以后自個兒不許來江邊,讓你嚇?biāo)懒耍 ?/br> 博寧見荷花哭得雙眼通紅,小門牙緊咬著下唇,都已經(jīng)咬得滲出了血絲兒,雖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兒,但還是嚇得站在原地任由她打了出氣,反正那小指頭粗細(xì)的樹枝子,打在身上也不疼不癢的。 齊錦棠沒想到荷花發(fā)作起來會這樣,過去攔住她道:“博寧還小,你好生跟他說……”但是話還沒說完就忽然想到,荷花還不是跟博寧一樣的年紀(jì),還沒說完的話就也訕訕地咽了下去,伸手抓過樹枝子丟在一邊,又溫言對博寧道,“你小孩子家家的去玩兒什么不好,非要來江上弄個冰窟窿,太不安全了。荷花剛才來看到冰面上沒人,還以為你掉進(jìn)去了,嚇得哭了半晌,你干啥去了?” “我早飯的餑餑只剩下一口,想去挖蟲子釣魚呢……”博寧畢竟還是年紀(jì)小,著實(shí)有些被荷花發(fā)火的模樣嚇到,見齊錦棠也說自個兒,心里有點(diǎn)兒不贊同但還是低頭認(rèn)了。 荷花指著他沒好氣地說:“以后不許你自個兒來江上,不然等我告訴娘好生打你一頓,可就沒有我打得這般輕了。” “你還不是一樣也來這冰上……”博寧被荷花兇得很是委屈,想攀扯她幾句,來掩飾自己犯的錯。 “我是你姐,你得聽我的。”荷花想不出什么別的理由,只好不太講理地說。 齊錦棠正彎腰收拾冰面上的物件,聽了荷花這話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最后拎著布袋子,抱著哭得沒力氣的荷花,領(lǐng)著耷拉腦袋的博寧往村里回去。 路上他忍不住一直端詳荷花,然后回想著自個兒五歲的時(shí)候都干了什么,有沒有這么聰穎早慧,越想越覺得荷花這個小人精兒機(jī)靈得不得了。 荷花剛才狠命地跑了半天,又被嚇得魂飛魄散的著實(shí)沒有了力氣,這會兒就老老實(shí)實(shí)地被齊錦棠抱著,也察覺出他一直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著自己,也不敢說什么,就裝作累了地趴在他的肩上,老實(shí)得像只溫順的貓兒。 齊錦棠這會兒學(xué)了個乖,把荷花和博寧只送到了家門口,不想進(jìn)去叨擾,看著他倆一道進(jìn)了門,自個兒才拍拍衣裳離開。 屋里楊氏跟荷花的舅母聊得正是起勁兒,不過就是村子里有哪個后生上進(jìn),家里幾口人爹媽性子如何之類的話,荷花偷偷在灶間兌了水跟博寧洗干凈了手臉,自個兒又捧了雪敷敷哭腫的眼睛,好在方氏一門心思都放在招呼嫂子的事兒上,也沒分心看顧他倆,就也這樣糊糊涂涂的遮掩了過去。 原以為這樣就暫時(shí)沒有事兒了,誰知道荷花不知是受了風(fēng)寒還是驚嚇,半夜就開始發(fā)起高燒來,她只覺得渾身酸疼發(fā)熱,自個兒從被窩里鉆出來,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