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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要買點兒啥?” 荷花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回完了,不等祝永鑫開口發(fā)文,就直接嚷道:“李三叔,村兒里已經(jīng)有人捎了消息回去,說這回童生試有人貪墨舞弊,我大娘也已經(jīng)知道了,都已經(jīng)氣得不行,你還想瞞著啊?快說我哥在哪兒呢?” 李三哥一聽說是村里都知道了,反倒稍稍鎮(zhèn)靜了下來,嘆口氣道:“你們跟我走吧。” 跟著他從鋪子的后門出去,七拐八拐,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周圍的房子都破舊不堪,又往里拐了一條胡同,這才停在一處門板都滿是縫隙的院門口。 李三哥抬手推門進去,邊走邊嚷道:“博榮在屋嗎?” 荷花人小腳快,已經(jīng)搶先鉆進屋里,頓時就抬手捂住了口鼻,這屋子不知道多久沒人住過,也沒生火燒炕,又冷又潮,滿屋子的霉味直嗆人,窗紙居然還有破口,外頭的陽光透過破口照進屋,光線下無數(shù)的塵埃飛舞著。 她瞇起眼睛,忍著打噴嚏的沖動,扯著嗓子喊了兩聲:“大哥,大哥在不?” 炕上的角落里傳來微弱中帶著疑惑的聲音:“荷、荷花?” 荷花這會兒已經(jīng)適應了屋里昏暗的光線,這才看到炕角處有人蒙著被子躺著,她手腳并用地爬上炕,同時朝外面喊道:“爹,大哥在屋里,我看他好像是病了,你趕緊進來??!” 祝永鑫正在外屋拎著李三哥的衣領子,逼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聽到女兒急得有些變了動靜的聲音,趕緊丟開手進屋,也是半晌才適應了屋里的陰暗,這才瞧見兒子臉色晦暗,唇邊起了一溜兒的燎泡,頓時覺得心頭火往頭頂上涌,轉身沖出去就要找李老三算賬,可惜李老三哪里會乖乖地等著他,他沖到胡同里左右看看,哪里還看得到李老三的影子,只得壓住火氣回到屋里。 荷花上炕后伸手一摸博榮的額頭,熱得燙手,心里把李氏和她兄弟罵了幾百遍,卻也知道這個地方是不能再住下去的,好在博榮還有些意識,在她的半攙半扶下坐起身子。她伸手扯過被子打算疊好收拾行李,摸到那些走前方氏剛曬得蓬松噴香的被子,如今已經(jīng)潮得又扁又硬,眼淚忍不住滾落下來,手下也不停頓,見祝永鑫氣呼呼地回來,頭也不抬地說:“爹,趕緊帶哥哥去看大夫吧!” 祝永鑫躬身背起兒子,手里拎著包袱,領著荷花一邊問路一邊轉過好幾條胡同,總算是到了一處不大的醫(yī)館。 坐堂的大夫一看博榮的模樣,當即就皺著眉頭問:“都病成這樣了怎么才來抓藥?!?/br> 祝永鑫覺得又是氣惱又是憋屈,蹲在地上死命捏著拳頭,抵著頭也不吱聲。 荷花只好道:“我哥是進城來參加童生試的,病在這兒也找不到人給我們捎信兒回去,這么久沒回去家里擔心,一路尋來才知道人病了,一刻都沒敢耽擱就找醫(yī)館。我們是鄉(xiāng)下來的,對城里什么都不熟,剛才問了好幾回路,那些嬸子和婆婆們都說您這里最好,所以才特意尋了過來?!?/br> 那老大夫有些詫異地看看荷花,捋捋胡子道:“瞧你小小年紀說話倒是清晰。你哥這病先是急火攻心,但是未能及時排解就受寒受潮,這樣一來,內(nèi)火外寒,冷熱交加自然就嚴重起來。” “大夫,那這病好治不?”荷花聽他說得似乎很是嚴重,心里更是著急地問,“那到底是該驅寒還是降火呢?” “嗯?”那老大夫本來是在捻須思索,聽了荷花的話,又再次抬眼探究地打量著她,試探地問,“丫頭,你家有人行醫(yī)?” 荷花忙搖頭,裝傻充愣地說:“沒有,我剛才瞎說的?!?/br> 那大夫明顯有些不信地看看荷花,但是扭頭又看看蹲在地上絕對農(nóng)民打扮的祝永鑫,覺得自己那些什么民間高手的想法實在不切合實際,于是晃晃頭丟開不管,坐到桌旁提筆蘸墨,沉吟拿捏著開了個方子,然后扭頭問祝永鑫道:“這位小哥,這藥是抓回去你們自己熬還是在我們藥鋪里熬?” 祝永鑫聞言有些猶豫,上回老祝頭來城里看病所以他還算知道,城里的醫(yī)館后面直接就是民居,外地過來看病的可以直接花錢住下,醫(yī)館里有人給熬藥做飯,不過價錢也是比去住大通鋪要貴上幾倍??墒侨缃癫s病得神志不清,還帶著個年幼的荷花,就算舍得花錢,帶著個病人店家怕是也不讓進去住的。 好在走前方氏讓他多帶了些錢來,剛才也看了博榮帶來的錢也沒用多少,估計還能勉強撐上兩天,最后咬牙點頭道:“我們在城里沒有住處,若是醫(yī)館這兒有地方,就在這兒住下。” 大夫聞言就把手里的方子交給店里的學徒,吩咐道:“先去叫小秀出來帶這位病人進去歇著,你去抓了藥拿過來給我看過,我再告訴你如何煎藥?!?/br> 學徒依言去了,診堂后門的藏青色門簾子一閃,里頭出來個身量纖細,模樣清秀的丫頭,瞧著也就十歲出頭的年紀,過來輕聲細語地對祝永鑫說:“請扶著病人跟我進去吧?!比缓蠡厣砝鸷苫ǖ氖郑靶eimei,jiejie領你到后面去?!?/br> 從后門出去,是個不大不小的四合院,東西兩邊都隔成好幾間屋子,里面收拾得干凈暖和,小姑娘把他們安置在東邊中央的一間道:“這間屋子太陽最好,你們把他扶進去躺下歇著,我去給你們端水過來,先給他擦拭擦拭身子才好。” 第一卷 瑞雪兆豐年 第三十一章 無辜受累 小秀很快就端了熱水過來,祝永鑫用溫熱的水給博榮擦拭了身上。 荷花找小秀借了床被子,回屋嚴嚴實實地給博榮蓋好,過了小半個時辰,藥鋪的學徒端了藥碗進來,荷花看著祝永鑫給博榮喂了藥,這才道:“爹,要不,你回家一趟?” 祝永鑫心里其實也在尋思這件事,但是聽到荷花這么說還是下意識地搖頭,看看睡得還并不安穩(wěn)的博榮,不同意道:“那怎么行,就留下你自己我怎么放心?!?/br> 荷花就掰著手指頭道:“咱們肯定要在這里呆到大哥病情穩(wěn)定,所以今晚是肯定要在城里過夜的,那城外的牛車咋辦?娘在家急得團團轉咋辦?娘要是跟大娘打起來咋辦?大哥的被褥和衣裳都是又汗又潮,總要拿能穿的衣裳過來才行……” 祝永鑫皺眉看著女兒,心里知道她說的都沒錯,但是讓他把兩個孩子扔在城里,他又哪里能夠做得出來。 小秀正好進來送茶水,就插嘴道:“其實你不用擔心,我家的醫(yī)館在這里都開了好幾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