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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把剛才的那幾句打油詩說了一遍。 靈婆子聽罷長出了一口氣道:“老爺子,放心就是了,你家先祖是通情達(dá)理之人,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登仙路,并未為遷墳之事責(zé)怪你,而且還讓你取三把墳頭土供奉在自家屋內(nèi),能夠照拂后世兒孫?!?/br> 祝老爺子聽了這話,眼神兒立刻就亮了起來,雖然還是噙著淚水,但是整個人的精氣神兒瞧著就跟先前不一樣了,一疊聲地道:“多謝大仙,多謝大仙?!?/br> 靈婆子在祝家吃了一頓酒菜,摸摸嘴巴拍著懷里的銅板,心滿意足地走了,祝老爺子趕緊道:“幺兒,趕緊按照先祖的交代,去取三把墳頭土回來供著,真是老天保佑,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老祝頭領(lǐng)著兒子們踩著雪上山取回了三把墳頭土,放在一個陶罐里供在了家中,祝老爺子的病也一天天地好轉(zhuǎn)起來,全家這回就都放下心來。 荷花天天去祝老四那邊跟著林氏學(xué)針線,要說這個林氏當(dāng)真是個溫婉賢惠的人,平時說話也是溫溫柔柔,從來都沒瞧見她著急似的,祝老四這回當(dāng)真是百煉鋼化做了繞指柔,在家連大聲說話都沒有,不管是干活還是什么,全都是樂呵呵的,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多幸福似的。 祝老四是天天都挺美,可荷花卻是被這個針線難住了,這可不像她學(xué)繁體字那么容易,一根繡花針拿在手里還不如鋤頭聽話,練了好幾天縫出來的針腳還是歪歪扭扭的。雖然林氏不住地安慰說剛開始是這樣的,可是荷花不服輸?shù)膭艃簠s是被激了上來,天天起早貪黑地練針線。 方氏開始擔(dān)心她不好好學(xué),如今見她這樣又開始擔(dān)心怕她累傷了眼睛,當(dāng)真是怎樣都不省心。就這樣勤學(xué)苦練了小半個月,家里開始準(zhǔn)備過年的時候,荷花已經(jīng)好歹能繡得不歪不斜,針腳也越發(fā)的細(xì)密起來。 臘月二十三家里送過了灶王爺,方氏熬糖坐了核桃糖,芝麻糖,晚上這會兒正在灶間弄油炒面,荷花在炕上一邊做針線一邊看著博寧練字,雖說東廂給博寧和博榮都備了桌椅,但是博寧卻喜歡跑到荷花這邊來做功課,說有荷花盯著他更能專心看書。所以每到晚上,茉莉就抱著栓子到東屋或者干脆去祝大姐的屋里找留哥兒玩兒。 晚上都拾掇好了,方氏把要交貨的油炒面也都炒了出來,裝在洗凈曬干的布口袋里,收拾了灶間就給幾個孩子洗刷了塞進(jìn)被窩,自己回屋跟祝永鑫說著話補了件兒衣裳,這才吹了燈都睡下。 半夜里方氏被外頭的什么動靜驚醒,撐起身子側(cè)耳聽了聽又似乎沒什么聲音,剛想再躺回去睡下,就聽到祝大姐家那邊傳來了敲盆的聲音,隱約還有孩子的哭聲,她嚇得趕緊把祝永鑫搖醒道:“孩子他爹,快起來,你聽大姐家那邊是咋了?” 祝永鑫其實也是被敲盆的聲音嚇醒了,被方氏一推,一骨碌爬起來,套上衣服趿拉著鞋就往外跑,方氏舉著燈追出去,順手拎了柴刀給他,自個兒也拈了跟棍子壯膽,兩家中間的籬笆門從來都不關(guān)的,所以雖說外頭看著是兩家,里面也跟一家差不多。 只見祝大姐屋里亮著燈,祝永鑫推推門還是反鎖的,就揚聲問道:“大姐,是我,出啥事兒了?” 祝大姐在屋里大聲喊道:“老2,你去房后看看,我咋一直聽見后頭有動靜咧?我也不敢出去看,別是有啥的野牲口從山上下來了吧?” 祝永鑫聽說可能野牲口,攥緊了手里的柴刀,舉著燈繞到后院一看,雪地里竟趴著個衣著單薄的人,瞧頭發(fā)和衣裳還是個姑娘家,也不知道是凍僵了還是受傷了,只有一只手機械地敲著墻。 方氏大著膽子上前查看了一下,那姑娘已經(jīng)都神志不清,只有一只手還能動彈,趕緊搭著把人扶到前面。 祝大姐這會兒也是起身兒出來,見扶回來的是個十來歲的姑娘,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趕緊先伴著把人抬進(jìn)屋,擱在屋里炕上又是蓋被子又是給措手搓腳的,方氏又去煮了熱湯給她灌下去,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才總算是緩了過來。 見姑娘微微地睜開眼睛,祝大姐盡量柔聲地問:“姑娘,你是哪兒來的啊?” 誰知就這么一句話就把那姑娘嚇得差點兒跳起來,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是跑、跑過來尋親戚的,誰知道親戚家已經(jīng)搬走了,我出了她家的村子又走錯了路,所以……就到了這地方……” 祝大姐是什么,哪里會被她這幾句拙劣的謊話縮騙到,別不說,就這丫頭身上杭綢的衣裳,腳上一雙繡錦的木底兒鞋子,那個走親戚的姑娘家會穿成這樣。不過人家不想說她也不愿再問,把熱湯擱在炕沿兒道:“既然這樣,路過就是客,你在我家歇一夜,明早起繼續(xù)趕路吧” 次日一大早,荷花和茉莉正站在院兒里用青鹽揩牙的時候,就聽見外頭似乎吵吵嚷嚷的,博寧跑出去看了熱鬧回來說是什么城里的過來尋人,說是家里的姑娘跑了。 祝永鑫和方氏對視一眼,方氏快步到祝大姐屋里又問那姑娘道:“你老實的說,你到底是個啥人,這會兒村子里來了許多人在找人,你若是老老實實地跟我們說,我們指不定還能幫幫你,你若是還是死咬著原來的說辭不放,那我們就也沒別的辦法了?!?/br> 那姑娘一聽說外面找人,嚇得臉色發(fā)白,一個翻身爬起來,光腳跳下炕就跪下給方氏和祝大姐磕頭,一邊磕頭一邊道:“兩位大姐行行好,可憐可憐我,我是被人從家里拐出來的,買到城里那種、那種見不得人的地方,四下都看得緊緊的,還要逼著我做、做那種事兒,好不容易這回瞅見個空兒逃了出來,我就是寧可死了也不會再跟他們回去了?!闭f著就扯開了衣襟兒給她倆看,白皙的皮膚上全是青紫的淤痕,有的地方還有牙印兒什么的傷痕,看得人觸目驚心。 祝大姐上前一步把衣裳給她扯上,嘆氣道:“真是作孽的?!睂に剂似填I(lǐng)著那姑娘到自家西屋,掀開炕上鋪的草席和板子,露出里面的空膛道:“這屋的炕還沒壘起來,就是擺了個樣子,你躲進(jìn)去千萬別吱聲,一會兒來了人我去支應(yīng)就是了。” 那姑娘滿臉的淚水,想說什么話卻也不敢再耽擱,趕緊鉆進(jìn)去躲好,方氏幫著祝大姐把炕上鋪好,看著光溜溜的炕席覺得有些扎眼,從旁邊拎起個糧食袋子,全都倒在炕上鋪開了,然后撲打撲打身上才出了屋門。 不多時果然有人來叩門,說是來尋人,領(lǐng)頭的人說話到還算是客氣,即便他嘴里說:“若是方便就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