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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如今這樣除非是老爺子腳力過人都得太快,或者掉下江里或是晚上被野獸吃了……越想越覺得兇多吉少,再也躺不住了翻身起來道:“芍藥姐,你在家看著栓子,我去爺奶那邊看看?!?/br> 芍藥也知道自己的小腳跟去也是添亂,點點頭道:“我知道,你放心去吧,一會兒我給博榮哥和博寧熱上飯吃,讓他倆去學(xué)里,然后再去喂雞?!?/br> 荷花麻利地穿好衣服,胡亂點點頭,抓了個餑餑就往老祝頭家過去,走到地方了正好也把早飯解決了。進門就見屋里冷鍋冷灶的,楊氏在屋里躺著,林氏在一旁陪著,這兩日又是著急上火又睡不好覺,楊氏早晨就有些起不來身兒,祝老四讓林氏過來看著,自己又跟著出去找老爺子了。 荷花見狀到地里掐了些婆婆丁,回屋架火熬粥,把婆婆丁剁碎了也摻在粥里,這東西有營養(yǎng)還去火,菜和米都煮得爛爛的然后端進屋,跟林氏一起好說歹說的,勸著楊氏吃了大半碗,就聽見外頭有人敲門,荷花出去一看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一身兒粗布的衣裳,褲腿兒吊在腳脖子上頭,一瞧就是個窮苦人家的孩子,但是似乎并不是村里的,只當(dāng)是逃難路過來乞討的,不過還是先問道:“小哥兒是來找人還是路過歇歇腳?先進院兒來坐吧” 那少年聞言有些局促地問:“這兒是不是齊家村的祝家?我問了人指給我是這邊,我沒找錯門吧?” “沒錯,這兒就是祝家,你有事嗎?”荷花見他這么說知道是來有事兒的,把人讓到院子里坐下又端了碗水出來給他。 少年似乎當(dāng)真是渴了,端起水碗咕咚咕咚喝了個底朝天,這才道:“你家老爺子是不是個子不高不矮的,人很瘦但是身子挺硬朗的,頭發(fā)和胡子都花白了,眼睛有些個看不清亮?” “是,你咋知道的?”荷花一聽就激動起來,“你是不是見過我祖爺?” “我昨個兒在山上套兔子,遇到個老爺子說是找不著路了,他只說是齊家村我也不認(rèn)得咋走,看他又累又餓的就趕緊先給扶回我家去了,我今個兒打聽了來你們這兒的路,就趕緊的過來給送個信兒,本該是把老爺子送回來的,但是我家也沒有車,我也不知道得走多少路,就尋思著先自個兒來瞧瞧,要不你家套車去把老爺子接回來?”那少年見荷花紅著眼睛幾乎要哭出來,越說聲音越低,好像自己做錯了什么事兒似的,“那啥,你、你別哭啊,我……” 荷花扭頭朝屋里喊道:“奶,四嬸兒,祖爺找到了,有信兒來,你倆招呼著客人,我去找爺和我爹他們” 林氏聞言搶先兩步出了屋子,還沒等問是咋回事,只瞧見個男孩兒在院子里站著,荷花已經(jīng)飛似的跑了出去。 祝家的人分在各處找人,荷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祝老四,累得氣喘吁吁的,還好祝老四知道其他人都往什么方向去了,不一會兒就找到了剩下的人,老祝頭老早的就跑回去了,聽那少年說了這事兒,抓著人家的手差點兒沒跪下,把人家嚇得一個勁兒地躲。 “小哥兒,你可是我們祝家的大恩人啊”老祝頭一聽說老爹沒事兒,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坐在炕上止不住了。 祝大姐勸了自己老爹幾句又去問那少年道:“小哥兒是哪個村子的人?還不知道該怎么稱呼?” “嬸子,我是山那頭興隆村兒的,從山里過來離著不遠兒,就是路難走些,若是走大路就得繞不少路了?!蹦巧倌瓯灰蝗喝藝兄x弄得有些手足無措,“我叫趙良,我們村里人都叫我良子,你們也這么叫就是了,都是山里人家,不管是誰瞧見老爺子也不能擱下不管,可用不著說啥謝不謝的,你們誰套車跟我去接老爺子吧,老爺子一直念叨著家里得惦記死了。” “對對,瞧這事兒鬧的,光顧著高興都把正事兒給忘了。”祝大姐見狀趕緊推祝老大道,“大哥你趕緊的,出去套車,跟老2一起去把爺接回來,在山里迷路了一天一夜,可是受了大罪了?!闭f著又開始抹眼淚。 老祝頭見狀道:“你爺沒事你還哭個啥,喪氣不喪氣?”好像全然忘記自己剛才哭得說不出話來。 有外人在祝大姐也沒說啥,抹去眼淚笑著道:“爹說得是,人沒事兒就是萬幸了。” 方氏見祝老大和祝永鑫出了門,也拉著祝大姐到一旁低聲道:“大姐,這良子救了咱爺,咱是不是也得有點兒啥表示?就算是不給錢,也得給捎點兒東西過去吧?好歹人家還管吃管住的照顧了一宿?!?/br> “對對,還是你想得周到,我竟然是都沒想到這事兒,都歡喜糊涂了?!弊4蠼氵B聲應(yīng)是,把楊氏拉到一旁嘀咕了幾句,楊氏也連連點頭,說這是正理,到家里倉房劃拉了一下,最后決定給拎十斤蜀黍,兩斤咸rou,另外還拿了兩吊錢,用個包袱皮包起來擱在車上,讓祝老大看好了,到時候去人家以后記得給人家,又囑咐回來的路上一定要小心,可不敢著急趕著就把老爺子顛著。 就跟良子說的一樣,兩個村子若是穿山而過倒不是很遠,可若是趕車從路上繞過去,就得兜一個大圈子,全家都在楊氏屋里等消息,中午也都胡亂吃了一口,直到下晌天快要擦黑了,才聽見外頭車轱轆響,全家老小都一股腦地往外跑,見老爺子被人從車上扶下來,雖說衣裳好多地方都刮壞了,人也瞧著有些委頓,但看著腳步穩(wěn)當(dāng)人也站得牢固,倒不像是有大毛病的樣子,老祝頭上去一把抓住老爺子,自己的腳下一軟就癱坐在了地上,摟著老爺子的腿嚎啕大哭道:“爹啊,爹你可把兒嚇?biāo)懒恕?/br> 老爺子也慢慢俯身摟住了老祝頭,紅著眼圈道:“我在山里的時候就是想啊,我可得撐住了,就算死也得死在個能有人瞧見的地兒,不能讓你們成天介的去找我,最后還弄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 楊氏趕緊上來勸:“爹,之前的事兒咱先不提了,到家就好了,趕緊進屋歇著去,這么大老遠的坐車回來,可累壞了吧” 幾個兒子七手八腳的把老祝頭也扶起來,把兩個人都弄到屋里炕上安置好,先給熬了小米粥熱乎乎的吃下肚,這才問了到底是咋回事兒。 祝老爺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人老了不中用了,我那天在山邊兒溜達,本想沿著走過去瞧瞧咱家的地,正好瞧見山腳那邊紅色一點一點的好像是托盤兒,就尋思著去摘點兒回來給孩子們吃,我弄了個大葉子捧著,一邊兒摘一邊兒就走到里頭去了,等我回過神兒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