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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給齊大嫂子家送過去。 荷花腳下麻利地往齊大嫂子家過去,快到她家門口的時候就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扒著杖子縫兒往里面瞅,不由得有些擔(dān)心地慢下了腳步,離著老遠站在道兒上揚聲問:“前面兒的是誰?看啥呢?” 那男人聽到聲響就轉(zhuǎn)頭過來,荷花瞧著覺得莫名的有些眼熟,但是又覺得在村兒里的確沒見過這個人,就又問:“你要找誰?” “這是不是齊翔平家?”那男人有些遲疑地開口問道。 荷花聽他這么一說,這才忽然發(fā)現(xiàn),難怪自己覺得眼熟,原來這男人瞧著竟是跟齊翔平有幾分相似,但是自己又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地問:“你、你是平哥兒他爹?齊大?” 那男的面上頓時露出復(fù)雜的神色,但最后還是點點頭道:“是,你認識我家平哥兒?我好幾年沒回來了,家里竟是都變了樣子,我站在外頭看了半晌怕搞錯了都沒敢進去?!?/br> 荷花有些鄙夷地看著齊大,撇嘴道:“你當(dāng)然瞧著變樣子了,當(dāng)初這房子又破又舊的,如今都修整好了,杖子也都是后來重新夾的,院兒里也重新平整拾掇過了,跟你走前能一樣才怪呢” 齊大搓搓手,似乎有些窘態(tài),若是荷花不知道內(nèi)情,怎么都不會覺得他是個拋妻棄子的人,不過正所謂人不可貌相,平哥兒瞧著還是個體面的少年,不還是滿肚的歪心思。 荷花見他不說話,也懶得再問,左右都是別人家的私事,但是又有些擔(dān)心齊大嫂子,挎著籃子上前有些遲疑地問道:“我來給齊大嫂子送東西,你要進去不?” “我……”齊大的模樣有些踟躇,尋思了片刻還是搖搖頭道,“你進去吧,別跟他們說我來過,我……我還有點事兒要辦,我……我過兩天再來?!闭f罷就快步走了。 荷花瞧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小道口,這才推門進院兒揚聲道:“齊大嫂子?在不?我娘讓我來給你送吃……啊……”她剛邁步進屋就覺得腳下被絆了一下,差點兒撲倒在地上,幸好手里抓住了門環(huán)總算是穩(wěn)住了身子,可籃子里的菜還是湯湯水水地潑了出來。低頭一看就見地上橫躺著個人,赫然就是齊大嫂子,差點兒沒把荷花嚇得魂飛魄散,難不成齊大嫂子讓她男人給殺了,自己剛才是在跟個殺人犯說話? 不過她隨即就發(fā)現(xiàn)是自己想多了,齊大嫂子雖然臉色蒼白,但是胸膛還是在上下起伏的,她把籃子丟到一旁,輕搖齊大嫂子的肩膀喚道:“齊大嫂子,你醒醒,你這是咋了?” 但是齊大嫂子似乎是昏過去了,搖了幾下也沒有半點兒的反應(yīng),荷花伸手狠掐了人中半晌還是沒有動靜,束手無策地站起身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拔腳就往外跑,轉(zhuǎn)出小道就瞧見不遠處那男的還沒走遠,似乎在看村里誰家的地,她四下看看都沒有旁人在外頭了,便雙手攏在嘴邊嚷道:“齊大,齊大你趕緊過來” 齊大隱約地聽到了聲音,有些疑惑地回頭張望,見荷花沖自己拼命地擺手,就跑回來問:“咋了?” 荷花也不顧的別的,扯著他往里走道:“趕緊的,齊大嫂子暈在地上了,我抱不動她,你過來幫個忙?!?/br> 齊大聞言比荷花腳步還快,三步搶做兩步的進屋,把齊大嫂子抱起來擱在炕上,然后拍著她的臉頰道:“平哥娘,你醒醒?!?/br> 荷花已經(jīng)沾濕了手巾過來給齊大嫂子擦臉,推他道:“趕緊去村尾叫郎中去,路上若是遇見誰家孩子,就讓他往祝老2家找栓子娘,讓她趕緊過來。齊大倒是也沒問太多,拔腳就往外去了,不多時方氏先趕了過來,進屋就問:“荷花,咋回事?”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進門就被絆了一跤,低頭一看就見平哥娘躺在地上,差點兒沒把我嚇死。”荷花見到方氏心里一踏實,這才突然的后怕起來,抬手按著心口直大喘氣。 方氏進屋先看看齊大嫂子的情況,見她雖然面色蒼白但是呼吸還算平穩(wěn),這才放下心來,把荷花摟在懷里安撫了幾句,然后問:“送信兒的說有個男人去請郎中了,誰啊?” “那人自己說是平哥兒的爹,我瞧著他也覺得跟平哥兒模樣有幾分像,但是我也不敢肯定,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齊大回來了?”方氏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剛想說什么,就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扭頭就見齊大跟郎中前后腳地進了屋。 “你還真有臉回來?”方氏見到齊大頓時擰起了眉頭,不過這會兒也沒空跟他說什么閑話,趕緊讓開了炕沿兒的地方對郎中道,“趕緊來給看看,這人是怎么了,我早晨來的時候還好端端的呢” 郎中上前翻了翻齊大嫂子的眼皮,又搭了會兒脈,然后捋捋胡子道:“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兒,估計有幾頓沒吃東西了餓得,不過她的老病根兒一直都在,最近又郁結(jié)在心,實在難辦。” “先開個方子抓藥吧,好歹讓人先醒過來再說,老病根子那是沒法子,最近郁結(jié)還不都是為了平哥兒的事兒,城里到現(xiàn)在也還沒來個消息,她心里哪兒能安生啊”方氏聞言就嘆氣說。 郎中也皺皺眉頭說:“以前病根兒的藥她一直都吃著,如今不過是餓得,也用不著再熬藥了,他家也不寬裕,至于心病那也不是喝藥能管用的。”說罷就從箱子里取了嗅鹽,扣了點兒放在齊大嫂子鼻下,片刻她就咳嗽著醒來了。 “喂點兒粥或是湯什么的,慢慢養(yǎng)兩天也就是了?!崩芍袑Ψ绞蠂诟赖?,見齊大嫂子已經(jīng)睜開眼睛,又數(shù)落她說,“跟你囑咐什么都不往心里去,你自己的身子你比誰都清楚,怎么經(jīng)得起這么折騰?” 齊大嫂子神色黯然地把頭扭向了里面,也沒出聲兒,但是兩行眼淚卻是順著眼角滑落到枕頭上,洇出一小片兒的潮濕。 方氏朝郎中擺擺手,示意他也別說了,然后輕聲道:“你先回吧,我出來的急也沒拿錢兒,下午我再讓荷花給你送去?!?/br> 郎中搖搖頭說:“不過是過來瞧瞧罷了,又沒開藥又沒干啥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還要什么錢兒,你好生勸勸她吧,這么下去可不是個事兒。” 方氏點頭表示自己明白,把郎中送出去又回屋坐在炕沿上對齊大嫂子道:“平哥娘,不是我說你,我知道你現(xiàn)在是個什么心情,但是你也不能這么糟蹋自己身子不是?如今咱們也不知道平哥兒到底是什么事兒,說不定過幾日就回來了,到時候他回來見你這樣,那心里得多不是滋味啊” 齊大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