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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可別怪我站在嫂子那邊?!?/br> “瞎說什么呢”博榮趕緊瞪她道,“你等會兒可不許跟你嫂子瞎說,那不過是建羽的醉話罷了?!?/br>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焙苫ò芽蛔懒⒌浇锹涮幏藕?,又鋪了一床被褥對博榮說,“大哥也早點兒睡吧,我過去找嫂子和寶兒?!?/br> 第二天一早,荷花剛抱著寶兒出了東廂的門兒,就見孫建羽已經(jīng)在院里蘸著青鹽漱口,便上前招呼道:“建羽哥,這么早就起了?頭疼不?” “沒事兒,昨天就是喝得有點兒急了,再出去一吹風(fēng)就上了頭?!睂O建羽吐掉嘴里的水,扯著脖子上的手巾擦了擦嘴,若不是那細皮嫩rou的模樣和精美的衣服,倒還真有點兒鄉(xiāng)下人的做派,不過這動作擱在他身上卻也只會讓人覺得是不拘小節(jié),半分也不顯得粗俗。 寶兒看著孫建羽似乎很是開心,從荷花懷里探身過去抓他腰間的荷包,荷花趕緊把寶兒的小手抓回來,親親她的額頭說:“寶兒乖,可不許抓別人的東西,小姑抱你去找奶奶,咱看看糊糊熬好沒有。” 孫建羽卻直接解了腰間的荷包,塞到寶兒的手里道:“寶兒喜歡就拿著,不過是個荷包,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也值得你左攔右擋的?!?/br> 荷花見那如意形的荷包不管是用料還是做工都十分精美,但是上頭繡的花樣兒不過是常見的吉祥圖案罷了,以前似乎也沒注意見他掛過,想來應(yīng)該是家里的丫頭婆子什么做了來戴著玩兒的,又見寶兒小手緊緊地抓著,咧著嘴兒笑得歡暢,便也就沒再推辭,只伸手刮著寶兒的小臉蛋兒說:“你這小丫頭,才多大就開始好美了?”然后伸手扯著荷包上的絳子,給寶兒掛在了胸前,“小姑替你謝謝這位叔叔?!?/br> 寶兒見荷包戴在了自己身上,更覺得開心,拍著小手咿咿呀呀地,只不過誰也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但是那種興高采烈的樣兒,還是讓人能看出她的歡喜。 孫建羽伸手在寶兒粉質(zhì)玉琢的小臉蛋兒上捏了一把,笑著說:“一個荷包就給你美稱這樣,再過兩年怕是給你塊兒糖就拐跑了吧?” “……”荷花扭頭抱著寶兒就往屋里走,“走,吃飯飯去,咱們離這個壞叔叔遠點兒?!?/br> 孫建羽聽了這話,自個兒站在院兒里樹下哈哈大笑。 這天村兒里的學(xué)堂也是休假的,所以家里人多,早飯也不著急,方氏切了菘菜煮湯,撥了一鍋疙瘩湯,出鍋的時候撒了些芫荽末兒,又干烤了幾個紅辣椒,擱在個單獨的碗里,隨自己的喜好添,全家人都吃的胃里暖暖和和的。 吃過早飯孫建羽心血來潮地要去山上逛逛,這會兒正是滿山球染的時候,景色倒是的確漂亮,博榮自然是要陪著的,方氏怕孫建羽一個大少爺?shù)纳仙匠鍪裁匆馔?,便叫祝永鑫跟著,孫建羽又偏要叫上荷花,博寧又自告奮勇地要跟著。 良子原本說他也跟去,方氏卻說他頭上的傷還沒養(yǎng)好,不肯讓他出門,于是荷花便叫了大黑跟著,五個人一條狗朝朝山上去了。不敢走的太遠,只在近處山路也平緩齊整的地方逛了逛,便溜達著下山去。 到了山腳下還沒走到家門口,便見曬谷場那邊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似乎還在吵吵嚷嚷地不知道在鬧著什么。 博榮和荷花都不感興趣,但是博寧卻還是個喜歡湊熱鬧的孩子,便跑過去要看是怎么回事,博榮怕里面出了什么事兒,便也跟著過去,結(jié)果還沒鉆進人群就聽見一群小孩兒嚷著:“一條帕子兩邊花,背時媒人兩面夸。一說婆家有田地,二說娘家是大家;又說男子多聰明,又說女子貌如花。一張嘴巴嘰哩咕,好象田中青蛤蟆。無事就在講空話,叫兒叫女爛牙巴。日后死在陰司地,鬼卒拿他去捱叉……” 荷花聽了這罵媒婆的話,連著人家家里兒女和死后都罵進去了,看樣著實不是一般的過節(jié),也不禁納悶兒道:“這到底是鬧得什么,難不成是村兒里的金媒婆給誰家說親說得差了?” 祝永鑫搖搖頭說:“金嬸子那人雖說有些貪小錢兒,但不是那種為了拿錢就信口胡說的人,再說大家都是一個村里住著,若真是那樣早就撕破臉了?!?/br> 荷花見博榮和博寧都擠進去瞧不見影子了,心下好奇就也擠進去一探究竟,誰知就瞧見虎子和栓子正領(lǐng)著一群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正在那邊叫得歡實,人群中抱頭蹲著一個婆子,身上被砸的爛菜葉、泥巴什么的,還有孩子不住地彎腰撿小石子砸過去。 博榮和博寧已經(jīng)上前去把虎子和栓子扯到一旁,想要問個究竟,這兩個小子一被拉走,那群小屁孩兒頓時就都沒了什么聲響,合著這兩個還是個領(lǐng)頭的人。 她便也湊過去問虎子:“是上次去你家提親的那個媒婆?” 虎子聞言點點頭,氣鼓鼓地說:“她到處騙人,之前來騙我家,還害得良子哥受傷了不說,如今居然還敢上咱們村兒來,而且又去別人家說親,當(dāng)真是太不要臉了。” 幾個人扭頭去看,果然還有村口的一家齊姓人家,對著那媒婆又打又罵的,那媒婆現(xiàn)在只蹲著抱頭,不敢抬頭也不敢吭聲。 荷花點了點兩個小子的腦門:“你們兩個倒是能耐了,在學(xué)堂里成了孩子王了?還帶著那么多小子一塊兒起哄?” “反正不能讓她好過,今個兒之后看她還敢不敢再來咱們村里騙人”虎子看來是對那媒婆恨極了,說罷又朝那邊啐了一口。 “好了,如今罵也罵了,打也打了,氣也該出了,別跟著湊熱鬧了,趕緊回家去吧”荷花雖然覺得那媒婆的確做得不對,可是俗話說, 錦上可添花,落井莫下石,這些事兒還是莫要多攙和才好。 誰知這邊正要走,旁邊一個婆子忽然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道:“我倒是誰呢,你們說的那個香草就是早晨見到的那個?挎著籃子的小丫頭?切,長得就是一副小狐媚子的模樣,走路扭來扭去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個浪蹄子似的。要我說,雖說那趙老拐家是身子骨不好,可人家也是世世代代的本分人,沒娶她才是命好呢,不然以后娶過門沒準兒要給男人戴綠帽子,而且啊,說不定還跟她娘一樣,克夫命哦……” 那婆子看著眼生,跟荷花他們離著有點兒距離,但是說話的聲音山響,離著老遠地都能聽見,聽著似乎壓根兒就不認識香草,可說出來的話卻滿是不屑和侮辱。 虎子頓時就炸了,掙脫了荷花的手,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