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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柜臺付了錢,把包好的胭脂小心地揣在懷里。 東西都置辦的差不多,方氏趕著車?yán)系男〉?,往博凱置辦的新房過去,祝老大家在城里自然是沒有產(chǎn)業(yè)的,不過是借了博凱娘舅家鋪子后面的兩間偏廈,聽說還是個簽了契約給了租金的。 荷花當(dāng)時在家知道這消息的時候,就撇嘴地說:“他不是跟他娘舅親嘛,用兩間房結(jié)婚還得給錢,可真真兒的是親厚。” 不過這話當(dāng)著楊氏的面兒是不能說的,她沒有茉莉那種頂雷的精神,所以就在一旁歪著閉目養(yǎng)神,不愿意去招惹楊氏,大過年的觸霉頭。 幾個人在門口下了車,卻見四下都是冷清清的,別說是什么紅綢,連個喜字或是紅燈籠都瞧不見。楊氏下車就說,該不會是尋錯了地方吧? 方氏拉住個路人問了,然后道:“地方?jīng)]錯,咱先敲門看看吧”說著上前叩門,叩了許久才聽見里面?zhèn)鱽硖咛咛ぬさ哪_步聲,門板嘭地在方氏面前被推開,博凱的三舅娘從里頭探出頭來,不耐煩地道:“敲個鬼啊敲,大冷天的干啥啊,沒看見門口寫著,歇業(yè)到初十?。俊?/br> 她家開的買賣不是過年應(yīng)景用的物件兒,所以也不急著開門攬生意,似乎都還在家歇著貓冬。 方氏笑著道:“博凱他舅娘,我們是過來幫著孩子布置布置新房的?!?/br> 三舅娘也不知是生來就圓潤還是日子過得太好,整個人胖得珠圓玉潤的,一身兒綢緞的衣裳裹在身上,倒是勒得一節(jié)一段的,讓人覺得隨時會傳來衣裳崩裂的聲響,荷花站在后頭看得有點兒驚心動魄的,不敢往前湊,便坐在車轅上晃蕩著兩只腳看熱鬧,也不知道這門兒什么時候能進去,心里更是對博凱鄙視不已,既然是要租房子,干嘛不去自己找個房子,好歹也不用寄人籬下地看人臉色。 這邊正想著呢,楊氏倒是先說了話:“這就是三小子的媳婦吧?早些年你們還沒到城里來做生意的時候,在鄉(xiāng)下總見面兒,后來你們進城了,互相走動的倒是少了,博凱在城里也是多虧了你們照顧,到底是親娘舅不比外人,俗話說,姑舅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按說我們也該早來看看你們的,不過一來家里還有老爺子也不方便走動,二來也是從村里進城經(jīng)不起折騰了,就總是打發(fā)老大他們來。如今老2一家也在城里買了院子做了小買賣,今后還要多走動多照應(yīng)才是?!?/br> 茉莉在后頭輕聲嘟囔道:“奶可真是的,她到這會兒還是看不清楚李家的態(tài)度,難不成還以為是什么實打?qū)嵉恼?jīng)親戚?一開口便是把自個兒當(dāng)成個長輩說道,等下定然是要被人家給個沒臉的?!?/br> 荷花輕輕搖搖頭,卻是沒有說話,楊氏這些話說得,哪里是不曉得情況的,話里話外都是扣著親戚在說道,是捧著李家在說,后頭又說了自家也在城里做生意,就是為了讓李家能有所顧念,不管是顧念親戚情分還是別的什么,好歹別在這大婚之前撕破了臉皮。 不過楊氏心里想得好,三舅娘卻是沒那么好的脾氣,用舌尖舔了舔發(fā)黃的門牙,把牙縫里的殘渣往地上呸地一吐,滿臉不屑地說:“什么狗屁的親戚情分,當(dāng)初博凱娘在的時候,天天就知道回娘家搜刮,我公婆的那點兒家底兒都讓她給掏光了,結(jié)果自己還是個扶不上墻的,到頭來男人窩囊軟蛋,兒子也是個沒出息的,要不是我男人心軟,誰耐煩幫你們老祝家管教兒子,多吃多占的時候你們到底都往前湊和,孩子沒了娘你們就都躲遠了,可真是打的好算盤?!?/br> 楊氏被這話氣得往后倒退了兩步,若不是方氏和小秀扶得快,怕是要一屁股坐倒在雪地里。 方氏壓著火氣道:“博凱他舅娘,你這話說的可就是不中聽了,別的不說,博凱進城在你家的這些時候,大哥和我家男人都來瞧過,每次也都沒空著手上門,博凱在你家跟著學(xué)徒,也是只吃住不拿錢的,你若說當(dāng)初博凱娘如何,那是李老伯和嬸子心疼閨女,也算不得是什么過錯,那錢也都是用在了大嫂和博凱、博源身上,我們旁人也沒跟著占什么便宜。如今我們只不過是為了孩子的婚事來張羅一下,犯不著堵著門說這么多難聽的話吧?” 三舅娘聽了這話似乎更是火大,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撐著門框道:“你們自家孩子不管倒是有理了?這么幾年吃我們的用我們的,我們還得給他說親討媳婦,結(jié)果如今馬上要成親了,你家倒是腆著臉的上門了,天底下哪里有這樣的便宜事兒” 楊氏幾乎要被氣得仰倒,抓著領(lǐng)口一直地捯氣兒,像是要抽過去了似的,方氏和小秀忙著幫她順氣,一時間沒顧上說話。 荷花見若是一言不發(fā),倒像是自己理虧似的,便跳下車轅脆生道:“我跟著我大堂兄也叫一聲三舅娘,倒也不是因為敬著你,不過是我家從小教過對長輩的規(guī)矩,雖說我輩分小年紀(jì)也不大,不過有些道理還是清楚的,三舅娘口口聲聲說這些年照顧我大堂兄,那我倒是要問問,這是如何照顧的?在城里做學(xué)徒,按理來說若是學(xué)什么本事手藝,的確有分文不拿到師傅家一邊幫工一邊學(xué)本事的,至于什么做生意的店里,不過是賣貨算賬,能有個什么本事可學(xué)?名義上說是學(xué)徒,不過就是個跑腿打雜的伙計罷了,旁人家伙計即便是管吃管喝的也都還給幾個工錢,到大堂兄一直白白地給干活不拿錢,如今倒是還反過來說是對我們多加照顧?” 荷花嘴皮子利索,小孩子說話也清脆,一番話說得清清楚楚,不等三舅娘開口,她又搶著說道:“再說什么提親找媳婦,所有的錢也都是我老祝家出的,你們分文沒拿,說到底不過是幫著出了把力氣,事后我聽說,我大爺還特意給你家送了謝禮,第三再說幫著張羅娶媳婦,你家的房子可是我大堂兄賃過來的,不是白住你的,其余的呢?沒有幾天就要成親了,如今還是光禿禿的連點兒喜氣都沒有,還要攔著不許我家的人進去張羅婚事,,三舅娘,你這往門口一攔跟門神似的,可是要找我們要買路錢啊?” 剛才周圍就已經(jīng)圍了些人在看熱鬧,之前大家還都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只是圍在遠處觀望,這會兒聽了荷花的話,才知道事情竟是這么回事,議論聲頓時就大了起來,大家看向三舅娘的眼神兒也都變了。 三舅娘一看這架勢,猛地往地上一坐就要開始哭嚎。 荷花趁著她的嚎叫還沒出口,揚聲道:“奶,走,咱們回家去,不過是賃兩間房子,咱手里有錢還怕賃不到不成?與其在這兒看人臉色,倒不如咱自己重新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