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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道:“倡伎二字,原本是指歌者和掌握技藝的樂師??刹恢獜氖裁磿r候起,賣唱和賣藝的倡伎卻成了賣身的娼妓。李家先祖的三春暉,是雅樂的三春暉。把它變成窯子的不是三春暉的倡伎,而是心懷邪念的尋歡客?!?/br>然后李燕歌下了逐客令:“皇甫大人請回吧。免得這地方臟了你的鞋,臟了你的眼?!?/br>被趕出來后,皇甫卿想起了一句詩: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叭簳煛钡某鎏幙峙戮褪沁@里??扇缃?,這“春”字完全變味了。心中有事,自然會形于外。接下來的幾天皇甫卿都有點魂不守舍,這個時候,好友陸文濤忽然道:“知道嗎?董君死了?!?/br>皇甫卿頓時心中一凜,急道:“怎么會?!他比我虛長幾歲,今年應該只有二十八?!?/br>“做那行的能風光幾年?一旦年紀大了,就會被棄,如果沒有別的謀生之路,只有貧病交加、死路一條?!?/br>皇甫卿眉頭皺的緊緊的,但是眼中幾天來的茫然一掃而過,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小童一掀簾子,對李燕歌道:“皇甫大人來了?!?/br>李燕歌對著鏡子細細畫眉,答道:“不見。叫他走?!?/br>第一天是這樣,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十天還是這樣。皇甫卿每天都來,李燕歌總是拒不見面。“為什么不見?”小童問道,“皇甫大人帶的禮物一天比一天貴重,你到底有什么不滿意?”李燕歌笑道:“這就叫吊胃口,把客人胃口吊的足足的,價錢才會更好。我要賺的不是錢財,而是下半輩子的依靠。而且要賺雙人份?!?/br>[原創(chuàng)](4)如題,外加雙子:P小童嘲笑道:“你可真是篤定。小心他就此打了退堂鼓,再也不來了。到時候看你怎么辦。”“呵呵,我吃定了他是個看不得污穢事的君子,不救我他會一輩子耿耿于懷。要是我料錯了,處境也最多不過是跟原來一樣而已,又不會更壞。”“官越大脾氣就越大,小心他惱羞成怒抓你去服勞役,或者干脆押到菜市口喀嚓了?!?/br>“那倒干凈了?!?/br>第三杯茶被續(xù)上的時候,皇甫卿輕輕嘆氣,看來今天又是白跑一趟了。弄不好他以為自己和那些尋歡客是一般居心,所以才不肯想見?;厝ズ煤孟?,或許有別的方式值得一試?;矢η淦鹕頊蕚潆x去。門外一個男子聲音嘻笑道:“這就回去了?想不到天下還有皇甫卿皇甫大人請不動的人?!?/br>皇甫卿聽出來者何人,猛吃一驚,怎么也想不到他會在這里出現(xiàn)。下一刻門被人推開,一道挺拔男子身形大搖大擺地進來。皇甫卿急忙站起,躬身行禮,卻被那人抬手制止。那人一把揪住皇甫卿的手腕,力道之大讓皇甫卿暗暗皺眉,他笑道:“我說這些天來怎么老見你心神不寧,到你家中也不見你蹤影。半夜不睡覺,卻原來是到這里找樂子來了?!?/br>“皇上,臣沒有--”皇甫卿的辯解讓乘璽越發(fā)惱怒,揚手直接將他摔按在墻上,壓制住他,冷哼道:“沒有?那你是來做什么的?在這里的只有兩種人,你不當客人,難道還當主人不成?”“臣是來--”皇甫卿正想說明,忽然想到一事,便把到口的話咽了下去。承璽道:“是來做什么?”皇甫卿沉默。承璽皺眉:“不辯解嗎?我不相信你這能指揮千軍萬馬的腦袋里連個漂亮點的理由都編不出來。為什么你寧愿沉默也不愿意撒謊?”承璽捏住他的下巴,湊近他,“不過我也放心了,至少證明能讓你為之撒謊的人目前為止并沒有出現(xiàn)。”一邊低語,一邊惡意地將氣息吹進皇甫卿耳中。皇甫卿驚慌地抓住他的肩膀,說不話來,蓋因他的唇舌已全被承璽的封住。端著第四杯茶的小童把眼睛從門縫上離開,不聲不響地快步離去。找到李燕歌,小童悄聲把自己的所見為聞統(tǒng)統(tǒng)告知他。李燕歌也吃了一驚,沒想到會是這樣。想了想,李燕歌揮手讓小童離去,然后站起來梳洗裝扮。皇上喜歡什么樣的?皇甫卿出身行伍,走起路來身姿飛揚腳步輕快,舉手投足間卻溫文儒雅,但也沒有忸怩作態(tài)之感。他十天里有八天穿的是鎧甲戎裝,衣服裁剪靠身,突顯他的挺拔線條……不多時,李燕歌已經(jīng)裝扮妥當。鏡中出現(xiàn)了一名華美少年,一襲窄袖白衣,形容秀麗,風華正茂。轉個身,動動手腳,動作要如習武之人,不可拖泥帶水。外表是修飾好了,不過要用什么樣的神情呢?不幸的解元郎是羞怯、笨拙、不安與不知所措,這次的少年是不諳世事、質樸善良好呢,還是桀驁不遜、神采飛揚?李燕歌并不因此而為難。他離開房間,往皇甫卿所在的房間而去。他有自信在應對中及時調整。雖然有點對不起皇甫卿,可也沒辦法,況且他們還并不算確實有什么實際的交集?;矢η涫莻€大爺沒錯,但皇上是更大的大爺。李燕歌忽然覺得有點厭惡自己,原來自己是這么俗的人;隨即又冷笑:俗又如何?誰也不是超凡入圣的神仙。****************“這里隨時都會有人進來。”皇甫卿推拒著承璽,承璽的手已經(jīng)伸進了他的衣服里。這里畢竟是會客的地方,而且門半開著,任何經(jīng)過的人都能對房間里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承璽嗤了一聲,道:“你和你jiejie都是我的人,本來就不是什么秘密?!?/br>“那是在宮里。這里畢竟是外面。”有人在門外咳嗽一聲,輕輕敲門。承璽不滿地皺眉,忿忿抽身。少年推門進來,道:“我來遲了,讓皇甫大人久等了?!?/br>正在整理衣物的承璽頓時一震,有如被雷擊中,呆立在當場?;矢η錈o奈地輕輕搖頭,還以為他今天不會來見自己了,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承璽嗖地轉身,大步走到少年旁邊,上下打量他:“你--”少年毫不膽怯地回視:“這位客人有何指教?”承璽神色又是一動,輕道:“你叫什么?”話語中竟然有點哽咽。“李燕歌。”少年笑道,“群燕辭歸雁南翔,短歌微吟不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