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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也知道科舉不是那么好走,但自身起步點又不是這邊十幾歲的娃娃,圖書館十幾年的侵浸這樣的基礎,經(jīng)過幾個月的強化,都無法過了縣試這一關,不由耍了一下滑頭故作傷心道:“望父母官憐憫,全我盡孝之心?!?/br>明代每一位帝王的謚號中都有一個孝字,由此便知大明朝是以孝立國,什么事情在明朝扣上了孝的帽子,這問題就大了。翻看了一下他的花名冊,見是永感下,李嵩不由一陣腹疼,自己也沒有罷黜他的意思,他卻耍這種滑頭,有意思的娃娃,道:“你對個對聯(lián),便讓你過,聽好了,我這上聯(lián)是大器貴在晚成?!?/br>徐秀一聽便放松了下來,這很多古典中都有類似的對子,認真道:“長才屈于短馭?!?/br>“你對的倒是工整,我便取了你吧。”李嵩摸了摸肚子,搖頭笑道。順手就在他的試卷上,寫了一個中字。“你且去吧?!?/br>“多謝老師?!?/br>☆、第十一章道試過了十天,弘治十三年松江府華亭縣的縣試榜文發(fā)放了出來,周圍密密麻麻的圍著一圈人,他離著稍遠,只看到了兩個大輪子。不同于之后的考試豎排從左到右的排榜方式,縣試的榜單是一個圓形,第一名在正中12點方向的位置叫縣試案首,然后依次寫,五十名圍一圈。剩下的人數(shù)則在外圍再圍一個圈,這樣的榜單有一個名字,叫“輪榜”意思指的就是還沒經(jīng)過府試的確認。這一場總數(shù)取了一百四五十人,較常規(guī)十比一大幅上升。徐秀瞧見榜單后,微微有點不爽自己排在了第一輪的最后一名,既五十名,也只能無奈接受,之前沒有出榜還有點期盼自己能夠得個案首什么的,記得以前看過一本,主角是六首狀元,那才叫一個威風。他也有這樣一個夢,可惜現(xiàn)實是殘酷的,現(xiàn)代人發(fā)散的思維不是那么容易可以約束的住。那日回來后默寫給錢??矗X福搖頭晃腦的說,這樣的文不是案首哪個有資格是案首,不由一陣竊喜,恰好顧清和徐輝也在,就給了顧清看,要知道,顧清可是弘治三年大比第四名,當?shù)钠鹨痪鋾r文大家。而他的說法是,既然父母官點中了你,名次可能也不會太高。以理性的角度給他做了分析。雖然失望,但也不至于不爽,可是輪榜的第一個,□□裸的寫著徐輝兩個字,這就是差距。徐秀發(fā)狠,既然縣試比不過,那就府試再來過,現(xiàn)在才三月,府試是在四月,還不用去什么省城,松江府的治所就在華亭,路上也不會浪費時間,僅僅是將地方從知縣衙門改到專門的考棚,這樣的考棚每一個地方都有,地方大了不少。這一發(fā)狠就就是徹夜攻讀,頭懸梁錐刺股,眼睛都泛起了一點淡淡的黑眼圈,讓陶驥哇哇亂叫很是心疼,他四書往死里背,不把自己洗腦不罷休,情況到的確好了不少,最起碼提筆寫文的時候會考慮考慮了。……府試時上??h的考生也趕赴了過來,有親友的則投靠,無有則住客棧,甚至城外租一間農舍,兩三千考生還有幾千家屬的涌入,可以說華亭縣的治安瞬間就下降了一個層次,有的儒生依仗著人多尋釁滋事,攪合的市面不得安寧。知府大人劉琬狠狠的責罰了一批人,才稍有好轉。同縣試不同,徐秀大半夜就無奈的出了被窩,深夜即入場,只因人數(shù)太多。人還是那些,除了陶驥作保,還有一位縣學的前輩挨保,兩個人保一個,考棚門口,有許許多多的奇形怪狀的等身燈籠照著,人挨人,人擠人,一不留神就會散掉,全靠這樣的大燈籠在前邊指引。其他檢查的地方同縣試區(qū)別不大,拿了座號走進,很巧又是和徐輝連號,兩人對視一眼也不多說,閉目養(yǎng)精蓄銳。等到人都進場開考,徐秀打開試卷,又是和的題,論語出:“文不在茲乎?!敝坝幸痪湮耐跫葲]沒寫上,這是截題。孟子出:王欲行王事,則勿毀之矣。同樣也是截題,前面有齊王與孟子的問答沒寫上。他仔細想了想,文不在茲乎,應該不是孔圣人自信吧?周文王不在了,天下的學問就在我身上了嗎?明顯是自疑。破題:文值其衰,圣人亦自疑也。條件反射的以自身理解作文。第二題的理解卻很是正規(guī),這不是叫齊王自行王政,而是要他輔助周天子的王政。破題:王政可輔,王跡正則存也。兩個見解一斜一正,信手拈來,洋洋灑灑上千言。等到謄抄過后天色以近黃昏,交卷出去,敬候佳音。這一次就連錢福都不怎么看好徐秀,但出榜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徐秀排第十位,名次極高,他也不由疑惑,而錢福卻搖了搖頭苦笑不已。這才了解到,這知府以前和錢福很是不對付,就是因為錢福傲上,對他一點都不恭敬,照理說身為他的弟子去參考不落個罷黜都是好的,但問題就出在錢福雖然是傲上,卻也明辨是非,知道這個知府還是干實事的,在他被布政使衙門帶走后,單人騎馬就到了應天府給他作證。后來劉琬很想與他搞好關系補償他,錢福卻依舊如故,這一次,只能說徐秀命大,但卻也很無奈,那位面癱兄又是高居案首,已經(jīng)兩場了,難道他要搞個小三元嗎。…………陸深笑道:“最后只剩下這道試了,學長也會和你們同場競技?!?/br>徐秀瞧了瞧面無表情的徐輝不由得意道:“這下你再來個道試案首試試啊?!?/br>“比陸學長不足,比秀弟則有余?!?/br>“停停停?!碧阵K一把抓住想要沖過去教訓徐輝的徐秀又道:“這次你們趕巧了,提學道按臨到松江府,松江府這一次可是三場連考。我和陸二可是等了一年多呢?!?/br>道試由南直隸提學道在轄區(qū)內分次進行,一般也是三年兩次,但南直隸下轄的府州都是由他一人擔主考總裁,所以沒有準確的道試時間,先前便是提學道差人來報,留下準確日期,這叫“下馬”。隨后由府到縣由縣學或是里甲里正出告示,這叫“出牌”。再由各地縣學或地方里正給考生出試卷“結票”,有了結票,通過兩場的儒生們才有資格考最后這一場道試。陶驥神秘的道:“南直提學道林塘大人,先前是一名監(jiān)察御史,弘治六年調南直隸提學官,這一待就是七年?!?/br>徐秀疑問道:“提學道不是三年一任嗎?”陶驥小聲道:“林大人為人孤直,說話很直接,不被上風喜愛,又因他主考雖然嚴謹甚嚴,還是被南直考生所認可故而留任至今?!?/br>提學官也稱提學道,本省的學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