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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時徒勞的,這么龐大的車隊,很難靠心算去預(yù)估的出來。可商人的嗅覺告訴他們,這個量,足以讓他們傾家蕩產(chǎn)。錢東家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緊張的道:“老馬,怎么辦,收還是不收?”馬東家沒有說話,姓紀的糧行東家道:“怎么收?他這么做,明顯是告訴我們,有本事就來買,看是他的糧食多,還是我們的錢多?!?/br>聽了這話,錢東家著急道:“我們哪里來那么多的錢,一時半會兒吃進來沒什么問題,可他這樣放個十天半月,我們那里還有錢?都積壓在那些貨上了,到時候流水轉(zhuǎn)不過來,頭寸調(diào)不過來,不用他來搞我們,我們自己就死了?!?/br>紀東家生氣道:“還能怎么辦,找鄒家調(diào)頭寸?!?/br>說完這話,這幾人都看向了馬東家。唐東家道:“老馬,鄒家怎么說?”馬東家陰沉著臉道:“鄒家少東爺還在江寧,還沒有消息過來?!?/br>這話一出口,紀東家生氣道:“這都是什么時候了?他還有心思泡在江寧?江寧將來或許只有我們四家,但是現(xiàn)在這情況,更可能的情況就是將來沒有我們四家米面行!”起身就要離開,馬東家攔住他道:“老紀,別沖動。難道你現(xiàn)在收手,江寧縣會放過我們?”紀東家不屑道:“搞不搞得定江寧縣是我的事情,但如果在這么坐以待斃,沒了根本所在,我拿什么去自保?更何談將來的利益?”“鼠目寸光?!?/br>“不識時務(wù)?!?/br>馬東家生氣道:“再等等,消息已經(jīng)送過去了,鄒家不可能無動于衷的?!?/br>一番口舌,總算安撫住了紀東家,這四人坐在一起卻一時沉默無言。如今的商業(yè),沒有多大的花哨手段,有渠道,有資源,肯去費心費力的經(jīng)營,可以。但現(xiàn)在眾人的身家全部壓在了糧食上面,一旦時間久了,流水?dāng)嗔?,各種地方的出項補不進去,唯一的手段就是放棄。門外匆匆跑進來一伙計,低聲在馬東家的耳邊說了幾句便退下。眾人示意他給個說法,馬東家道:“西門那邊,王琑家的布莊重新開業(yè)了,規(guī)模很大,有很多小商戶都加入進去,賣的是松江布。”錢東家道:“不會吧?!?/br>松江布很有名,但再有名,市面上也很難看到,出了蘇松兩地,其他地方很少見,價格也沒有什么優(yōu)勢。唐東家平淡的道:“你們忘了江寧縣是松江府人嗎?”經(jīng)他提醒,眾人才明白里面可能存在的合理性。馬東家認真道:“我們先靜候鄒家的消息,先不去收糧?!?/br>“好?!?/br>這邊糧行參商完畢,另一邊布匹行的三位東家們卻沒那么統(tǒng)一的思想。江寧布,多為山東等北地的貨源,這些地方的貨品,按理說王琑那個老匹夫是沒那個本事去拿來的,鄒家發(fā)話,誰敢不給面子?可如今王琑也的確沒拿北地的布,而改成了松江布,這讓江寧的布商很是頭疼。李東家灌了一口涼茶,剛壓下去的火就被另一個西門四東家之一的吳掌柜點燃了,只聽吳掌柜口氣沖沖的道:“現(xiàn)在好了,王琑不知道通過什么手段去搞來了松江布,連帶著平時我們看都不看的小商戶也有貨源,價格比我們便宜,還是大明頂頂?shù)乃山肌,F(xiàn)在怎么辦?老李,你要給個說法。”原來鄒望插手布匹,最終打擊王琑的行為,基本都是李東家從中牽線,逼得另外兩家加入進來,如今眼看自身受損,矛頭自然指向了他。李東家聞言反嗆道:“你管我要說法?鄒家發(fā)話,你們還不是緊緊的跟著去干?要我的說法沒問題,很簡單,就是繼續(xù)加壓,他賣多少錢,我們一律比他便宜兩成,難道諸位沒那個膽子?”吳東家可不怕他,大家都是西門這邊混的,你別以為抱上了鄒家的大樹就可以隨口話亂講。聽了他的話哈哈大笑,道:“老李,你是不是糊涂了?他現(xiàn)在的價格就是之前的價格,再降,就不賺錢了?!?/br>李東家冷笑道:“等江寧布匹行業(yè)就剩下我們幾個的時候,什么錢賺不回來?鼠目寸光。”另一個東家姓齊,暗自搖頭道:“不識時務(wù)?!?/br>三位東家不歡而散,眼看著王琑的布莊重新站立起來,身后更是多了好些個小布莊在搖旗吶喊,當(dāng)然,更明顯的一點,這些商戶打的招牌,卻是一個先前聽都沒聽說過的江寧商會,只有在這個大招牌底下,才有一個原先的名字。就連王家布莊,也放在了大招牌的下面,一時之間,江寧商會的牌子,算是打了出去。布匹的價格壓了下來,糧食的價格也恢復(fù)到了先前,老百姓的臉上,又有了笑容。徐秀心中很是欣慰,接下去,就是圖窮匕見。不聽話的商賈們,你們做好準備了嗎?☆、第90章彈棉花最終章糧食的進城,雖說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民眾需求的壓力。但三座常平倉能夠提供的窗口又十分有限,如果一個個排隊,不說耗時如何,光連綿不斷的長隊,就十分影響整個江寧縣的生產(chǎn)效率。徐秀及時要求各里正統(tǒng)一鄉(xiāng)民們的需求,一次性由里正出面購買,這樣就可以確保農(nóng)活有人干,各項勞役可以不受影響。細微的調(diào)整,使得糧食下降的速度很快,但江寧縣的知情人并無有多大的擔(dān)憂。因為頭一天的數(shù)據(jù)擺在了眾人的面前。梁行道:“大人好像過于緊張了,還以為老百姓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高糧價必定會抓緊時間屯糧的,誰知道頭天只出了四千多石都不到?!?/br>徐秀不置可否,誰也不敢打包票老百姓可以堅持多久,先前各項民情早已經(jīng)說明問題,這個東西沒有大數(shù)據(jù)支撐說不準的,而自己的人手也不足以去統(tǒng)計的那么完美,誰也沒把握可以準確。暫且不去想其他,徐秀道:“五月初五,請他們喝一喝雄黃酒怎么樣?”張璁道:“明天?”“對?!?/br>“會不會太急了一點,萬一沒有達到他們心理預(yù)期,會如何?”徐秀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徐公子可以拖多久,我們需要乘鄒望未回江寧將事情全部搞定。”還有一個原因徐秀沒有說明,從上個月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十多天沒有下雨,太陽又十分的火辣。先前多嘴問了一句魏校松江府的情況,得知也是許久沒有下雨。如此看來,必須要做好東南大范圍旱情的思想準備,今秋絕收的最壞情況,也要考慮進去。……翌日。幾乎整個江寧縣數(shù)得上號的商賈都接到了來自江寧知縣徐秀的請柬。這些人自然先前都緊跟著鄒望的步伐,眼看江寧縣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