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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拿不出那么多錢買糧食。所以就必須有個著落。米面行的東家們,必須為他們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所有的拳頭都緊緊的握住,馬東家面色難看的道:“大人,您還不如殺了我們吧。”徐秀笑瞇瞇道:“本縣為什么要殺了你們?你們的罪殺了你們都是輕的?!?/br>凡事講究一個名分,如果先前民心所向,也不必繞那么一大圈。只能說在明代,官員的名望才是關(guān)鍵吶。君不見幾十年之后的海瑞,以他的脾氣,基本沒有一個上司同僚會喜歡他的,就是因為其人太為剛硬,而老百姓喜歡他,鬧的同僚們只好湊錢給他行賄,爭取早日把他調(diào)走。有了名氣與大義,什么都好說。沒有名氣,還沒有關(guān)系,那就等死吧。紀東家怒視道:“大人,沒有了糧食,我們就全完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糧食,絕不能交出來?!?/br>徐秀呵呵一笑道:“難道你們以為做了錯事,就可以毫無代價的嗎?”馬東家到底看問題比較明白,他拱手道:“還請大人明示。”其他比較冷靜的商人也如此附和,只求江寧縣別玩了,有什么話直接說吧。既如此,徐秀道:“所有糧食入常平倉,一半歸本縣,一半還是屬于你們的,但,每個月只準許爾等提取一部分,半年過后,才可以將那一半屬于你們的糧食全部提走?!?/br>半年過后,秋收,包括收稅,各種指標的審核也完了,利用一個時間差,那時候的倉儲數(shù)量便會好看許多,雖然是紙面上的,但誰也無法指責自己的不對,對自己,對老百姓,對參與其中的有關(guān)人員都是一個贏的局面,唯一輸?shù)?,恐怕只能是他們,誰讓他們做錯事情了。事已至此,眾人也沒多少話好再說,雖然損失同樣慘重,可畢竟不是全軍覆沒,還有一些糧食可以銷售,還有一部分資金可以回籠。總好過身首異處的強。徐秀拍拍手道:“拿合同給他們?!?/br>明顯不打算就這么放他們走,他需要所有的事情全部辦完。這次進來的,不是衙役,而是南門倉頡會的訟師。這些訟師因為江寧縣有了徐秀當家,業(yè)務(wù)數(shù)量極具下降,而此次,徐秀將南門未來的發(fā)展告知了他們,順勢讓他們進行產(chǎn)業(yè)轉(zhuǎn)型,不在專注于包攬訟詞惹人恨的訟師,而是轉(zhuǎn)變?yōu)榱颂峁I(yè)法律服務(wù)。這樣,才是他們真正的好生意,不然過得苦哈哈的,只好挖空心思去挑撥別人訴訟賺錢,名聲自然不好聽。若能夠提供法律咨詢的服務(wù),還是很受歡迎的,這年頭除了當官的,就是他們對大明律最熟悉。畢竟不是所有的商賈都能夠明白大明律到底怎么規(guī)定的,這個市場很巨大,前提是南門,真的能夠聚攏起上規(guī)模的商賈。這些倉頡會的訟師轉(zhuǎn)手幫助徐秀制定了依據(jù)大明律的多項商業(yè)準則,他們將來,也將會服務(wù)于南門商戶的契約制定,江寧縣衙推薦組織。在契約簽名畫押,這些人的心頭在滴血,也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這一局,大商戶們雖然敗了,卻也沒有傷經(jīng)動骨,東山再起,只是個時間問題。而僵持過后,一直到太陽落下,整件事情才得以圓滿完成。回家的糧食們,只能看著一袋袋的糧食被運往了常平倉,而常平倉的平糶,也僅僅維持了一天,第二天,江寧縣內(nèi)所有的糧行都開門營業(yè),糧價回歸了以往,唯一不變的,是在消除了各項開支,江寧縣的糧食儲備達到了驚人的百萬石級別,總算是一舉扭轉(zhuǎn)頹勢。徐秀聽人說,當鄒望回到江寧,他也只停留了一個時辰,后腳就回了揚州府。籠罩在江寧商賈,包括徐秀頭上的一頭過江龍,終于離開了,誰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但徐秀覺得,回來的可能性很大,畢竟落了偌大的面子,不討回來,顯然不是這個小心眼男人的性格。不由一陣唏噓,也不知道自己這三年任期還會遇到怎樣的事情。在此次江寧縣市場不穩(wěn)的情況下,起與布匹的急劇上升,終于糧價的全面平復(fù)。短短半個月,老百姓們就經(jīng)歷了過山車般的物價起伏,好在時間短暫,也沒有引起外縣人的注視,只覺是一個偶然事件。可在徐秀看來,不管是不是人為因素,這都是不正常,小農(nóng)經(jīng)濟的情況下,經(jīng)濟是長期平穩(wěn),難以出現(xiàn)波動,一旦出現(xiàn)波動,十有*就是大規(guī)模農(nóng)民起義,雖然此次沒有出現(xiàn)情況,可必然,會帶來很大的后遺癥。但徐秀卻不會去草率行動,現(xiàn)在,放養(yǎng)就好。因為這是自動愈合的過程,只要在過程中不再出現(xiàn)更嚴重的刺激情況,好比天災(zāi)*,課稅重稅,就不用過分擔心。顯然現(xiàn)在江寧還不至于道那個地步。……三世冤過后的水災(zāi),之前的市場紊亂,一年多的時間忙忙碌碌,終于,徐秀回到了稍微平靜的節(jié)奏,偶爾也可以出去踏個青,參加參加城中的文會,與學生們聊聊過去,談?wù)劕F(xiàn)在,展望一下未來。不管在哪個時代,學生總是那樣的性情,容易被人利用??扇菀妆蝗死?,不就代表學生心思簡單,容易信任他人嗎?這對徐秀是個好事情,畢竟輿論是掌握在文人手里。縱使江寧雜文在經(jīng)濟改善過后不再是小傳單形式,而是一份薄薄的小冊子的樣子,也依然撼動不了文人的輿論掌控力。所以,他需要為了自己的名聲去經(jīng)營,經(jīng)營下來的結(jié)果,也讓他感到滿意。江寧的市面越發(fā)繁榮,南門的建設(shè)也在有條不紊,江寧商會的成員也多了起來,米面行的唐東家,布匹行的齊東家,都加了進來,掌柜的交椅也就隨之增加。市井一派欣欣向榮之景。然而好心情,總是那樣的短暫。又一波持續(xù)二十多天的不降雨,急壞了蔣山卿,引渠,水車,深井,忙的他腳不沾地,可依然使得他憂心忡忡,絕收的危險,籠罩在了江寧數(shù)十萬畝的農(nóng)田上空。加上先前的十天,整整一個多月不降雨,徐秀的眉頭越皺越緊,可以預(yù)見的旱情將會襲來。若僅此而已,顯然動搖不了徐秀的心性,可當梁行履行徐秀的安排,帶人走遍了江寧全縣,所整理出來的數(shù)據(jù),更是讓徐秀的腦袋都為之一疼。只見他寫道:江寧縣較去年少戶萬有奇,農(nóng)田四萬四千畝有奇。徐秀久久才揉著腦門道:“似乎,這才是最大的麻煩?”眾人默然不語,答案顯然如他所言。☆、第91章大旱災(zāi)東南旱后世修武宗實錄的時候,如下記載:正德三年七月,東南六府旱災(zāi)。上知之。……時間慢慢來到七月,海龍王還是沒有下雨的意思,干旱還在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