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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露。昨夜下了些小雨。路邊的木板攤子上有些濕。早的商鋪已經(jīng)有了動靜。行人卻是不多。長長一條道上,只得我與文一兩個。二郎饅頭鋪還是很好認(rèn)的。二郎還沒開店,門板關(guān)得緊緊的。那里卻并不是空無一人。一個青衣人站在昏暗的光線中,晨光雖起,卻未照至他處。大約是因為昨夜有些小雨,他撐了把油紙傘。此刻正略略彎身,似乎在琢磨二郎家的那塊招牌。大早上這么一個光溜溜的人影還是相當(dāng)顯眼的,我瞇著眼睛認(rèn)了半天,多少還是有些不大相信,不死心地問文一:“你說我能不能騙下自己?”文一皺著臉,猶猶豫豫:“好像不行?!?/br>也別管是不是了,他光溜溜一個人那么突兀,我與文一又何嘗不是。瞎子都能察覺路上來了倆人,還猥瑣地躬著身。趁許青回頭瞧見我倆之前,我趕忙裝作無事發(fā)生地走上前去,熱情道:“許兄弟!”許青轉(zhuǎn)過身來,見是我,微微一笑,倒不如說我是江湖騙子時那么刻薄。他仍是昨日那身打扮,連笑起來也是一模一樣的。只是頭發(fā)多少帶了些濕意,不知是不是在這場雨中等了很久。難道他怕別人趕在他前頭,所以特地老早便來。即便是他不用睡覺,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罷。我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你怎么這么早。不是說辰時么?!?/br>他道:“你也很早?!?/br>我心說我那是怕趕不上。許青仿佛能看透我內(nèi)心一般,搶在我前頭說:“我也怕趕不上?!?/br>這空無一人的街頭,天還未大亮。他把傘朝我移了一些,問:“你要嗎?”這蛇該不是對這橋段情有獨鐘罷!一把傘,兩個人。對方還賊好看。想多了可真不能怪我。昨晚那種莫名約起來的感覺又如期而至,本少爺?shù)男⌒呐K在奔跑的前沿躍躍欲試,正在難以言說的浮想聯(lián)翩中暢游,他又忽然離我這么近,害我不由自主地一跳,總覺得是被戳破了一些不能見人的小心思,當(dāng)下一聲清咳:“不不,不用?!?/br>旁邊忽然插來幽幽一句:“少爺,要不要我回避一下。”我頓時想起來這大街上還有個人杵在一旁當(dāng)了半天板柱。許青看看文一,又瞧瞧我,面上倒是沒半分不自然。也對。他一條剛出深山老林的幼蛇懂個屁!我saosao老臉,心底罵了文一一句,令他將東西擺擺齊,正兒八經(jīng)換了幅面孔,道:“朝陽初升,今日為新。許公子是第一位來我這攤位前的客人。我今日便只為你算。請問公子,名祿姻緣錢財,想算什么?”眼下我擺了方桌豎了幡,披上道袍,大約看上去與昨日很不同,許青瞧著有些愣神。我喊了他一聲,他才似回神來。問:“你不到辰時,也能算得么?!?/br>我遲疑了一下,似乎并無既定時刻的說法罷。“你既然來了,我既然來了,便是能算罷。”再說文老爺今天還不準(zhǔn)我出門呢。這規(guī)矩既然破了,破到底得了。“那……”他說,“我想找人?!?/br>我攏著袖子,蘸墨的筆一頓。找人?找人似乎不在我列出的幾條當(dāng)中啊。我揣度著研墨,試探問:“女人?”他淡定道:“男人。”我手一抖。他又補充:“或許現(xiàn)在也是女人?!?/br>我手又一抖。許青想了想:“說不得還是畜生。”我手也不必抖了。這紙滴了兩大滴墨,不能再用。我將這墨勻開,干脆變作兩處山峰,隨手添了幾筆成河,取了朱砂一點,遞給許青道:“附贈?!?/br>許青接過:“這是?”我隨口便說:“你家?!?/br>他瑩瑩亮的眼珠錯了我一眼,忽而嘴角一彎,有些意味深長,折好收起來:“小半仙畫功若有話功一半,便可轉(zhuǎn)行了?!?/br>我呵呵一笑,人有可長可短之處嘛。重又取了紙張,往他面前一推:“想尋之人,姓甚名誰。寫罷。”許青瞧著眼前白紙,似乎不大相信我算命這么隨意的。“我若能寫出一二三來,何必勞兄臺大駕?!?/br>話是這般說不錯。但你既然要找人,總會知道他相貌如何,便是他現(xiàn)在真成了天上飛的水里游的,上輩子總該是個人罷。我與許青這般說。他提著筆,皓白的手腕懸在紙上方良久。我盯著那手胡思亂想。忽見那手腕一動。卻不是落于紙上,而是擱下了筆。許青長嘆一聲:“我實在想不起他長什么模樣?!泵奸g帶著寥落,就像是尋不到歸途的旅人,站在青山路口,前頭后方均是來路,不知該往何處。簡直是字面意義上的悵然若失了!薄情人我見的多,深情蛇頭一回見。我喟嘆一聲……很有些幸災(zāi)樂禍。“若他成了棵草,你也要摘回去日日澆水么。哈哈哈……”蛇面無表情。咳。我識相地收起笑,肅容道:“常人都以為自己情深幾許??砂げ贿^時間摧磨也是真的。許兄弟不必放在心上。這上輩子的事啊,你就當(dāng)場夢。醒了你過你的,他過他的?,F(xiàn)在你往他跟前一杵,他也不見得認(rèn)你?!?/br>往日不乏癡情男女問我求姻緣,想結(jié)為三生夫婦的不在少數(shù)。若命里當(dāng)真有這福份的,自然能幫襯一把是一把。不過命由天定,我也改不了天意。最多能恩愛一時是一時。多是那些強求的。但我通常不說什么。此生能得白頭到老,便是一場緣份。他生素不相識,誰又能知道誰。便是想起今日約定,最多覺得荒謬,并不會如何動容。我向來是站定既成卦,沒有半途收手之說。但今日難得大發(fā)善心:“要不,就這般算了。你不問我求,我不與你算。此事便一揭而過。我也不和你討報酬?!?/br>畢竟,我收的雖然不是錢財,于他而言,也是挺貴重的。許青手里還收著那把油紙傘,盯著桌上的白紙不知在想些什么。聞得此言,抬頭看我:“你想反悔?”目光炯炯語氣堅決,仿佛我是個拋棄糟糠之妻的負(fù)心人!我……這怎么就成我要反悔。“你若不是想反悔。為何出爾反爾?!闭f著,他將筆拿起來,沒有之前的半點猶豫,一氣呵成,往我面前一放,“你要看便看。算吧!”“……”我拿起那幅畫。邊上哼哧一聲。是文一笑了出來。任是誰見著一頭豬,都會想笑。但不包括我。我指著那頭豬,有些不知該如何言說但確定自己是震驚的:“嗯……確實?”許青倨傲地點點頭,促狹道:“小半仙連他是我上輩子要找的人都能算到,想來僅憑我寥寥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