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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情非得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

分卷閱讀18

    下來將它覆蓋住。

莫昕許在客廳里哭得后腦非常疼,被人持續(xù)用鈍器重?fù)艉竽X那種疼,疼痛夾著眩暈,一波一波襲上整個腦部。他的眼睛也疼,哭得干澀腫痛,但眼淚還是克制不住,不停地淌。客廳仿佛缺乏氧氣似的,莫昕許逐漸喘不上氣,胸口憋得悶疼。他恍惚站起身,連鞋子都忘了穿,飛快逃離開了這個家。

夜里下了雪。街道被燈火照得通亮,馬路上還有稀稀零零的情侶在散步。雪花片很大,洋洋灑灑地,地面已經(jīng)有不少積雪了。莫昕許光著腳,穿著單薄的衣服,一邊踉踉蹌蹌地跑著,一邊放聲慟哭。

痛苦又肆意地。

路邊的行人都向他投去奇怪的目光,似乎在看一個瘋子。莫昕許跑著,耳邊凌厲的冷風(fēng)如同一條條豎起的小刀片,輕佻地掠過他的耳朵。他的眼淚還是在流,甚至結(jié)成了小小的冰霜,又被新的熱淚融化掉。臉頰很痛,被眼淚浸得本就淹了,又被風(fēng)一吹,痛癢難當(dāng)。

一邊哭泣一邊慘叫哀嚎的聲音,雖然就在耳邊,竟凄厲得連自己都不認(rèn)得。

那只小兔子,叫小白,名字非常普通,長得也就是普通白兔的模樣。莫昕許在寵物店看兔子時,店主說可以挨個兒抱一抱,只有小白在他抱起來的時候,用rourou的小舌頭舔了舔他的手。小白腸胃很嬌貴,吃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菜葉會拉稀,吃水珠太多的葉子會嘔吐,如果在籠子外拉屎一定會拉得滿地都是。把它捧在手上的時候,它會瞪圓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人,表情非常無辜。吃完飯會用舌頭來回舔粉粉的三瓣嘴。喂它的葉子會放在塑料小盤子里面,它吃飽了就臥在盤子上,兩只長耳朵別在身后,像是無故夾著兩只發(fā)卡。人經(jīng)過的時候,它耳朵一動就會匆匆爬起來扒著籠子眼巴巴向外看。并不是討食,而是為了與人親近。就算是在吃東西,有人經(jīng)過它也會停下來立起前爪看著人。摸它的時候它會放松身體很安靜地趴著一動不動,看起來就很舒服。小白很愛干凈,每天都不停地洗臉洗爪子洗耳朵,洗到哪只耳朵哪只就會垂下來,小爪子洗臉的樣子非??蓯?。

而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不在了。莫昕許一旦回想起它空蕩蕩的籠子,就忍不住哭得渾身發(fā)抖仿若篩糠,牙齒磕碰打顫。他在哭的時候貓會走近了睜大眼睛看著,貓并不習(xí)慣看到他這樣的表情。

再去回憶貓平日是如何對自己撒嬌的就太過殘忍了。莫昕許想,也許自己是真的有什么罪孽,在遭受懲罰。他所喜愛的東西一樣一樣在他眼前被奪走了,而他無能為力,甚至只能微笑著將其越推越遠(yuǎn)。

一無是處的自己。

連取悅所愛的人的能力都失去了。

他終于倒在雪地上,臉埋在冰冷的雪水里。大腦在低溫下難以思考,意識模糊中莫昕許只是想著,在融化的雪里面哭泣,大概就不會被看到了吧?

放了假的陳霂承照例與洛洛去了零度酒吧?;叵肫甬?dāng)時喝多了被莫昕許拉走,吧員還笑:“我頭一次看你醉成那樣。真難為那男孩,把你這么大一人拉來拉去,真不容易?!?/br>
陳霂承想起那次酒后亂性,還是覺得頭殼疼。

洛洛要了一杯特基拉日出,端在臉邊來了張自拍,問陳霂承:“你跟他咋樣了???”

“跟誰?”

“莫昕許啊?!甭迓鍐枺皬?fù)合沒???”

“沒有?!标愲幊谐谅?,“我要復(fù)合他沒同意。”

“我靠,怎么可能?那男的喜歡你喜歡得不要不要的,你咋說的???”

“我說,只要你還喜歡我,我立馬分手……”

“噗——咳咳咳咳……”洛洛一口嗆了個夠嗆,眼淚都要出來了,“你他媽沒搞錯吧?你是不是當(dāng)時沒睡醒???”

陳霂承,“……”

“傻逼吧你?”洛洛簡直恨鐵不成鋼,“你這么說擱誰誰能同意啊,跟他媽小三上位似的,能同意就奇了他媽了個逼的怪了,你他娘是不是當(dāng)時腦子被狗啃了?還分手,你特么喜歡上人家了去跟別人處你媽逼的對象呢,分不分手誰稀罕??!”

陳霂承,“……那我怎么著也得先分個手吧?!?/br>
“弄利索點(diǎn),別傻了吧唧的甩不干凈,日后知道了纏來纏去還不夠麻煩的?!甭迓逵靡环N看兒子的目光看著陳霂承,“談個戀愛都讓你作出花來了,你們基佬都這么能折騰?”

陳霂承尷尬道:“我覺得我對男人沒什么興趣,我只是對他比較有興趣?!?/br>
“滾你媽蛋,秀恩愛秀到老娘臉上來了,看老娘不一杯酒潑醒你個大傻逼?!甭迓逡荒樝訔墸拔艺娣?,沒見過你這樣的,平時不是很能逼逼很能對付人嗎?咋的,到了人家面前,屁都不會放了?這種級別的話都能往外扔?”

陳霂承尷尬:“我真沒想到這塊。而且當(dāng)時跟耿亦揚(yáng)處,也就是隨口答應(yīng)的,我哪知道他會追學(xué)校去啊?!?/br>
“總之抓緊料理吧,省得夜長夢多真把人放跑了,我看你怎么辦?!?/br>
陳霂承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了。屋里沒有開燈,陳霂承按開燈,就看見耿亦揚(yáng)窩沙發(fā)上睜倆大眼睛燈泡似的瞅著電視墻。陳霂承問他:“你干什么呢?”

耿亦揚(yáng)頭都沒回,“沒事?!?/br>
陳霂承把衣服掛好,坐到了一邊,敲了敲茶幾:“別他媽發(fā)呆了,你過來。咱倆談?wù)劇!?/br>
耿亦揚(yáng)這才慢慢把頭轉(zhuǎn)過來,問他:“談什么?”

“你特么是逗我玩呢還是存心騙我。我跟沒跟你說過有事別瞞我,有事別瞞我。這些天我問了你多少回你自己數(shù)數(shù)都他媽快數(shù)不清了吧?”陳霂承本來還不知道怎么提分手,這么一說自己的情緒被帶得已經(jīng)不知不覺真的生起氣來了,連自己都開始覺得自己是實(shí)在忍受不了真的想要一分了之:“媽的,我一天到晚就哄你玩了是吧?分手!誰愛幾把哄誰去哄,老子不伺候了!”

“澤哥,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耿亦揚(yáng)聲音帶著哭腔,“我只是覺得我家里的事情即使和你說了你也會覺得煩……我爸打算跟我斷絕關(guān)系,因?yàn)樗牢沂峭詰俚氖铝恕?/br>
“你覺得我會覺得煩?你覺得你自己是會通靈還是會讀心術(shù)啊?就這么樂意把我往孬了想?找個幾把的借口,瞞著就是瞞著,還讓你說出花來了呢!”陳霂承越說越氣,隨手撈起一只抱枕砸了過去,“變著法放屁!”

耿亦揚(yáng)哭喪著臉,“我不分,我不……澤哥你原諒我吧,我下次絕對不敢了,我什么都跟你說……”

“我信你鬼話。”陳霂承冷笑。

當(dāng)晚,陳霂承就真的沒再和耿亦揚(yáng)說一句話。耿亦揚(yáng)一開始還在他房間門外自言自語地討?zhàn)埖狼福髞頋u漸說累了沒了聲音,陳霂承也就直接睡了,不打算真的管他。等陳霂承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