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yīng)過來，他愣愣地問：“……去哪兒？”

“去C市。”莫昕許安撫他，“過一陣子就回來。”

陳霂承問：“還有票嗎？我也去?！?/br>
“我想一個人去?！蹦吭S很疲憊地靠到了長椅椅背上，似乎連呼吸都很耗費力氣?！澳惴判模夷苷疹櫤梦易约??！?/br>
陳霂承深吸一口氣緩了緩，妥協(xié)道：“好吧。一定要跟我多聯(lián)系啊，不然我會擔(dān)心的，寶貝。”

突然變化的稱呼讓莫昕許臉又燒起來了，陳霂承見他害羞，湊過去問：“怎么，喜歡我這么叫你？寶貝？”

“嗯……喜歡。”莫昕許點點頭，“你不會……覺得rou麻嗎？”

“怎么可能。”陳霂承很自然地回答，“你這么甜，叫什么都不覺得膩得慌。”

莫昕許被他調(diào)戲的沒話說，只好把頭低下去。陳霂承笑著問：“寶貝，不請我嘗一口嗎？”

“人，人有點多……”莫昕許聲音越來越小，陳霂承偏不讓他如意，都快貼到他臉上去了，呼吸間的溫?zé)岜M數(shù)撲到臉上：“那人少的地方就可以了？”

“嗯，嗯……”

“那不行，”陳霂承假裝生氣，結(jié)果自己沒憋住先笑了，“人少的地方可不會只嘗一口了……”

“得吃干抹凈，寶貝?！?/br>
此處省略一夜

第18章18

“下一個，莫昕許。”

莫昕許應(yīng)聲走進診室，動作有些遲滯。醫(yī)生看了看莫昕許的病歷，隨即遞給他一張診斷書。

莫昕許接過來一看，中度外因性抑郁癥。他盯著那行字看了半天，似乎不認識一樣，“醫(yī)生，這是……什么意思？”

“抑郁癥，一種比較常見的精神疾病?！?/br>
“那還有機會治好嗎？”

“治愈幾率不大，不過可以服藥控制?！贬t(yī)生說，“保持房間整潔，不逼迫自己做一些很難做到的事情……要時刻調(diào)整自己?！?/br>
莫昕許想，原來自己得了精神病啊。

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下起了小雨。他沒有開藥，明天就要去C市了，今天還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每一步都很累，漫無目的，他走著走著就停了下來，眼前的顏色慢慢灰暗下去，耳朵旁也失去了聲音，如同突然變成了古老的黑白默片。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從這種狀態(tài)中緩過來些。即使是毛毛雨，也打濕了他的頭發(fā)，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他沒有等衣服干，直接打車去了機場。

莫昕許在機場候機室坐了一夜，第二天坐飛機的時候他掏出手機來關(guān)機，才發(fā)現(xiàn)陳霂承給他打了不下三百個未接來電。他摁了條短信發(fā)過去，直到空姐過來提醒大家關(guān)掉手機的時候才按了發(fā)送鍵，關(guān)上手機。

陳霂承那里收到的短信并沒有很長，只是莫昕許寫了刪、刪了改，最后只寫出來兩個字。

走了。

莫昕許走后，兩個人的聯(lián)系一下子就斷開了。莫昕許電話關(guān)機，微信不回，短信未讀，好像憑空蒸發(fā)了。就在陳霂承急得快要讓徐洋查位置的時候，莫昕許回了微信。

“這里風(fēng)景很漂亮?！?/br>
附帶了兩張圖片。

莫昕許回復(fù)的上方是陳霂承發(fā)的好幾百條微信，從一開始的詢問到后來的焦急直到最近的暴躁，莫昕許只字未提，只是給他分享了兩張風(fēng)景照片。還是很官方的那一種，看得出來只是隨便拍拍，非常標準又不走心的游客照。莫昕許這邊未接來電開了機之后收不到，但短信是有的，也有好幾十條之多。

莫昕許一個都沒有看，回復(fù)之后就倒在賓館的床上睡了。這一覺就睡到凌晨，雖然還是很累但卻沒辦法重新入睡了。莫昕許渾身都提不起力氣來，眼睛也直直地看著天花板，腦子完全放空掉，什么都懶得想了。大概過了很久，他才看到手機在亮著，慢吞吞拿了過來，發(fā)現(xiàn)是陳霂承在找自己。

他似乎是有一點生氣了。

這時候剛好陳霂承一個電話撥了過來，莫昕許接起，陳霂承開口就說：

“這他媽都六天了，莫昕許，手機關(guān)機短信不回，六天你就跟我發(fā)了三條微信，還兩條是游客照，你打算干什么？”

莫昕許半天沒有說話，陳霂承又說：“你有什么事你起碼告訴我一聲，我好知道你在哪兒，最近什么樣。你理都懶得理我？”

莫昕許慢慢就哭了：“我……我連天都在賓館，沒有想到過去這么久……”

“看我著急你好玩是不是？”陳霂承又氣又急，“行了，手機別關(guān)機，有事沒事勤跟我聯(lián)系一下，我這一天天覺都睡不好，你說你夠不夠折騰人的。”

“對不起……”莫昕許低聲道。

“這六天就在賓館待著了？”陳霂承問。

“嗯……很累?！?/br>
陳霂承聽他語氣也確實是沒精打采的，一看時間都已經(jīng)凌晨三點多了，只好哄他睡覺：“好了，三點多了，抓緊睡覺吧?！?/br>
莫昕許答應(yīng)了一聲，就掛斷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莫昕許依舊處于失蹤狀態(tài)。這次電話倒是不關(guān)機了，能撥通，只不過無人接聽。陳霂承被他氣得沒脾氣，結(jié)果第六天在半夜兩點多等到了莫昕許發(fā)來的一條微信。

這一條倒是很長。

莫昕許在回復(fù)他的時候，其實原本沒有打算回復(fù)那么多。他一直認為陳霂承是一個很自我的人，在他不在的時候也會很坦然地做自己的事。但顯然他低估了陳霂承對這段感情的重視程度，他的消失像是抽掉了陳霂承整個人的主心骨，讓他日夜不得安寧。莫昕許難得仔細看了看微信，就看到這樣的一段話。

“我冷靜一陣。這段時間不知道為什么身體狀況很差，折騰不動了，提前跟你說幾天份的晚安。你更像是在斷絕跟所有人的接觸，包括我。我見到你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我需要連著沒日沒夜去刷手機才能捕捉到那么一小點時間跟你即時聊天。微信都變成留言系統(tǒng)了。哪怕是我們還沒有戀愛的時候，你跟我的聊天頻率也不會至于這么可憐。你在主動跟一切事物脫離。哪怕讓所有東西把自己死死壓住也不愿意爬出來看我一眼。往小了說，你是心情不好，往大了說，你不信任我，甚至沒有跟我交流的意愿。我這是陷進不被需要的死循環(huán)里了。你用盡全力拿壞情緒把自己完完全全包裹起來，那你讓我跟什么談戀愛呢？我確實挺難過的?！?/br>
“我想要把你從泥沼里往起拉，你跟我說對不起，泥會臟了你的衣服，對不起，不要管我，對不起，我實在沒力氣出來?！?/br>
“你在難過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我?！?/br>
第六天的半夜兩點多，陳霂承終于等來了莫昕許的回復(fù)：

“我輸入了很久。從你發(fā)出來到現(xiàn)在，一直想說些什么，不知道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