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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醉芙蓉花午時是粉白色,過了午便是淺紅,近晚了便要變深紅色,我倒要看看這八錢銀子地花燈變不變色。” 媳婦丫頭們俱都笑了起來,七手八腳開始掛船燈,嘻鬧成一團(tuán)。一百只船燈哪里又是一會兒能掛完的,船內(nèi)掛滿了,船外還得掛。 蓮香選了五盞花燈、五盞佛燈、十盞美人燈,還有十盞水滸、西游、封神人物燈,命半葉、籽定領(lǐng)著丫頭掛到前艙里去給爺們賞玩。 籽定笑著道:“姨奶奶,這船上的前后艙原是用三架十二屏落山紫檀木屏風(fēng)隔開的,奴婢這會兒去前艙,是從外頭走,還是從里頭走呢?” 蓮香知曉其逗趣,笑著擰她的嘴,“你要是不怕,自管自從里頭搬開了屏風(fēng)走,看前頭地幾位爺罰不罰你?!?/br> 半葉掩嘴笑道:“頭一個,二爺是斷不會惱的,他還嫌這屏風(fēng)礙事,不能讓他來湊熱鬧呢。第二個,周先生肯定是避開地,他卻不會惱。我們家的爺和府臺大人,只要見著了姨奶奶和夫人,哪里還會惱奴婢們?只怕不會罰,還會賞奴婢們呢?!闭f罷,笑著拉住籽定,跑出艙外,領(lǐng)著丫頭們到前頭去掛燈。 落山紫檀木屏風(fēng)后,傳來女眷陣陣笑語歡聲。李四勤裂嘴笑著,看著半葉、籽定等人在艙里艙內(nèi)掛燈,指指點(diǎn)點(diǎn)和連震云說個不停。陳演與周助一面細(xì)細(xì)看著要入水地蓮花燈,能變色的醉芙蓉花燈,一面笑著低語。 突地后艙傳來卟嗵一聲水響,李四勤水上押船走慣了,頓時跳起,驚道:“有人落水了!”陳演、連震云俱都站起,面帶驚容,還未開口說話,便有府衙護(hù)船上地班頭大聲稟告,“大人,夫人身邊地小丫頭掛燈時落水了,連府里家人已經(jīng)將她撈上來了?!?/br> 陳演聽得不是齊粟娘,微微松了口氣,走到船頭道:“你去和夫人身邊的比兒說,讓夫人小心些,”頓了頓,“呆會神座船隊(duì)來了,河上更擠,讓她別出艙?!?/br> 半葉和籽定等人也嚇得不行,連震云皺眉道:“你們?nèi)ズ鸵棠棠陶f,過會兒河房的船便出來了,讓她們叫中意的姐兒上船唱曲,安分在艙里玩?!?/br> 半葉等人領(lǐng)了命,趕緊回了后艙。原來是枝兒見得船燈漂亮,便壯著膽兒也要去掛燈,沒料到站在外艙邊,突地一陣大風(fēng),船身大動了一回,一時受驚,便掉了下去。幸虧連府里兩條小烏篷,府衙里兩條座船護(hù)在四周,連大河一眼看著,立時用鉤竿把她救了起來。 枝兒不過沾了沾水,便被撈了上來,卻實(shí)實(shí)受了驚,嚇得滿臉淚水。齊粟娘一面讓人熬姜湯,一面讓比兒拿衣裳過來給她換上,哄著道:“別事兒了,別怕,咱們再不出艙了,就在這艙里坐著看神座?!?/br> 圓月初升,畫舫上掛著的百盞船燈全都點(diǎn)了起來,把所在的河面照得通亮。河上地游人探頭探腦看了過來,不少游船也遠(yuǎn)遠(yuǎn)圍著觀賞。有富家浮浪子弟借著燈光,見得艙艙里香衣云鬢,聽得鶯聲燕語,嗅得隱隱脂粉暗香,便想驅(qū)船靠近,卻被四周護(hù)船擋住。 那起子人見得護(hù)船上挑著的“府衙”、“漕連”的大紅燈籠,驚了一跳,急急退走,又聽得身后一陣蕭笛歌唱之聲,小秦淮河兩岸河房里的私妓座船一時間都涌了出來,他們立時調(diào)換船頭,涌了過去。 妓船裝飾濃艷,個個都掛滿船燈,雖不及紐家船燈細(xì)精,燈火燦爛處也有一番熱鬧,與富家舫船雜在一塊。帷卷屏開處,有艷麗女子隔窗與人打情罵俏,或是被招入豪商船中彈唱,或是請了貴客登船侍奉。唱曲兒、玩戲牌、猜枚喝酒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了開去,為揚(yáng)州城地小秦淮河多增幾分綺麗之色。 眼見得兩艘草上飛的小畫舫各載著一個姐兒靠了過來,李四勤走到船頭,伸手招過連大船的小烏篷,笑道:“大船,你去和她們說,讓她們到后艙里去給府臺夫人和小嫂子磕頭請安,在后頭唱就成?!?/br> 連大船笑嘻嘻地應(yīng)了,悄聲道:“二爺,府臺夫人還沒見過您這兩位相好呢,少不了要賞她們頭面尺頭,給她們幾分體面的?!?/br> 李四勤裂嘴笑著,“你讓徐二官和曹三娘好好唱,府臺夫人和俺一樣,就喜歡聽個熱鬧,聽個嗓音,至于唱的是什么,也是懶得費(fèi)心思去弄明白的?!?/br> 齊粟娘原就聽蓮香說過李四勤包下了兩個姐兒,料著今晚必要叫來的,早就備下了見面禮,待得兩女上前,仔細(xì)看去,不禁失笑,李 相好果然不同凡響。 徐二官身子小巧,瓜子臉上面容精致,卻著了一身男裝,頭上一根烏黑發(fā)辮盤起,發(fā)間纏了一條玄色條辮線,線尾織金穗子三寸長,垂在了右耳邊,手上執(zhí)著一根玉蕭。上身是蛋青色三鑲?cè)篮I長衫,下身是油綠綢子褲,腳上鴉青緞子靴,腰間夾板玉帶,綴著荷包、玉佩。 曹三娘身體豐肥,身子里足足放得下兩個徐二官,雖無十分姿色,亦是膚白眼杏,活脫脫一個胖美人,手里抱著個弦子琴。 兩人進(jìn)了艙,無一絲小心畏懼之意,笑嘻嘻上前跪倒磕頭,唱名請安。 齊粟娘連忙讓她們起身,比兒每人送上兩匹織金緞子、兩匹杭緞子,兩根燒金翠花簪子和一對金珠耳墜。 蓮香笑道:“曹姑娘看著越發(fā)出落了,最近可沒有和二爺動手了罷?” 曹三娘瞪眼撇嘴道:“姨奶奶不知,二爺如今不行了,奴一巴掌,他就得倒,奴不屑欺負(fù)他?!?/br> 滿船里媳婦丫頭俱是哄堂大笑,桂姐兒邊笑邊啐道:“二爺那是讓著你呢,你還得意了?!?/br> 齊粟娘驚笑道:“曹姑娘竟是個會武的?” 蓮香笑得正咳,順過氣來,道:“不單這位曹姑娘是個練家子,徐姑娘也是個女中豪杰,平日里從不坐轎,只騎馬。上回大雨里,二爺因著一些事兒燥了,非叫徐姑娘來唱曲兒解悶不可。大船去請,回來直咋舌頭,說徐姑娘一聽二爺喚她,二話不說,從二樓直接跳到馬背上,甩著鞭子冒著大雨就來了,如今揚(yáng)州城里都喚她叫徐飛仙。” 齊粟娘又是好笑,又是佩服,從手上褪下兩個纏絲玉鐲子,親手給兩人戴上。徐二官倒也罷了,沒料到曹三娘手腕豐腴,怎么套也套不進(jìn)。齊粟娘正尷尬間,曹三娘大咧咧一笑,接過鐲子塞進(jìn)腰袋里,“奴知道這東西是個值錢玩意,夫人的心意奴領(lǐng)了?!?/br> 滿艙里女人個個笑得歪倒,齊粟娘握著曹三娘的手笑了半會,也不叫她們倆唱曲兒,和蓮香說了幾句,讓丫頭們擺上茶點(diǎn),叫著桂姐兒、蕊兒一起坐了,又叫徐二官和曹三娘坐。 徐二官和曹三娘對看一眼,施了一禮,半坐在腳踏上,自有丫頭在她們兩人面前放上矮四角桌兒,擺上四甜四咸地下茶點(diǎn),送上兩盞玫瑰泡鹵茶。 李四勤在前頭等了半晌,只聽到后頭笑鬧成一片,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