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1
的一副鸀蠟對聯(lián), “愧他巾幗男司馬,餉我盤餐女孟嘗。” 她走到后門,看看四面無人,敲打開門說了來意,塞了二十個銅錢,等了一會,便見得許娘子一臉惑地走了過來,“哪一位是小婦人的清河舊識?” 齊粟娘走上前去一笑,“許嫂子,是我?!?/br> 許娘子驚了一跳,還未動作,便被齊粟娘一把扯住,悄聲道:“我來尋你說說贖麗兒的事?!?/br> 許娘子立時鎮(zhèn)定下來,牽著齊粟娘走進小樓,走過當門三間客室,拐到了后頭地下人房,“小婦人和女兒有一間房,還請夫人委屈坐坐?!痹S娘子打開門,齊粟娘見得內里雖是簡陋,但繡床、竹椅、竹桌都極是潔凈。 齊粟娘笑著坐在竹椅上,接過許娘子倒過來的白水,拉著她坐到一邊,“許嫂子,我打聽了,要把麗兒贖出來是二百八十兩銀子,可是這個數(shù)?” 許娘子咬著唇,含淚點了點頭,“樓里的蘇姑娘原是要蘀她贖,mama卻是不肯,眼見著蘇姑娘要被府臺……”猛地住嘴,驚恐地看了齊粟娘一眼,驀然站起,卟嗵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小婦人多嘴了,夫人恕罪……” 齊粟娘深深吸了一口氣,仍是笑著將她扯起,“咱們不說那些事兒,咱們只說麗兒地事?!彼诶C藍子里翻了翻,把一個小包裹從果子底下翻了出來,里頭都是五十兩一錠的雪花大銀,整整六錠。 齊粟娘把銀子推給許娘子,“把這銀子收好,去贖了麗兒,還有二十兩就回清河安家過日子吧。如今清河許家雖是不在,連府里姨奶奶原是許家的丫頭,我請她寫信托了云知縣,會看顧你們的?!鳖D了頓,“你只說這銀子是你遇上一個舊親友,磕了頭借來的,別和mama說來歷,免得她抬價。” 許娘子怔怔 粟娘,淚如泉涌,“小婦人……小婦人……” 齊粟娘按住又要下跪的她,“當初我也急了些,把你逼到了絕路上……若是在揚州有合意的人,你也不用回清河去,尋個好人嫁了,你下輩子有靠,你們母女也不會受人欺負?!?/br> 許娘子以袖掩嘴,拼命搖頭,嗚嗚地哭著,“原是小婦人癡心妄想……” 齊粟娘沉默半晌,勉強笑道:“這世道,你也是沒法子……許家和汪家原就靠不住……否則你也不會被瘟七逼上門了……”不想再說,起身站起,“我走了,以后你和麗兒好好過日子吧?!?/br> 許娘子連忙站起,送她走到門邊,突然又跪下來,扯著她的衣袖,“夫人……夫人,蘇姑娘是個好人,她就是性子倔了些,夫人若是不想讓她進門,小婦人就去和她說說……” 齊粟娘苦笑一聲,回頭看許娘子,“你擔心她嫁過來后,被我整治?” 許娘子低著頭,哭道:“她性子太倔了些……” “只要府臺大人容得下,便好了……”齊粟娘微微一嘆,推門而去。 齊粟娘走出十弓樓,融入人群之中,沿著小秦淮河慢慢走著。天邊地夕陽攏著一團團金燦燦的彤云,將河面也映成了一片金色,水港里的畫舫挑起角燈,船夫在檢視竹篙、艙板,揚州城紙醉金迷的夜晚快要開始了。 突地,齊粟娘右肩被人重重撞了一下,倒退三步,一**坐到了地上,藍里果子撒了一地。 她咧著嘴忍著痛,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一身藍紗衣裙、面目絹秀的女子慌慌張張道:“對不住,你沒事罷?” 那女子正要扶她起來,遠處傳來吆喝聲,“沈月枝!你這女囚還不給官爺們站住!”那女人臉色立變,匆匆說了聲,“對不住。”便擠入人群中,不見了蹤影。 齊粟娘慢慢爬了起來,一邊撿著地上的果子,一邊看著三個江都縣地快手推開人群,緊緊追了過去,人群亂了一會,便又安靜了下來。 小連一臉沮喪走在府衙大街上,忽聽得身后馬蹄聲響,見得是衙役們護著陳演回府衙,連忙在府門口蘀陳演拉住馬頭。 “小連,你接到奶奶了沒有?”陳演從馬上一躍而下,一邊向后宅里走去,一邊問道。 小連一臉不安道:“爺,小的沒接著奶奶,小地還問了樓里的人,沒見著咱們奶奶去過。小地剛到府門前,就看著爺回來了?!?/br> 陳演一怔,加快腳步向后宅里走去,嘴里叫著:“枝兒,枝兒,奶奶回來了沒有?”拐過院門,驀然看見堂屋前那個藍白色的身影,頓時大喜,“粟娘,你回來了?!?/br> 齊粟娘停住腳步,還未回頭,陳演上前將她抱了個滿懷,“粟娘,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都快三天沒見著你了?!?/br> 齊粟娘沒有說話,陳演抱著她低聲道:“我昨兒忘了時辰,以后我一定早些回,我……”齊粟娘伏在他地懷中,聽著陳演低沉的聲音,涼透了地心突地一動,又有了些熱氣,慢慢抬頭,正要說話。 中門外響起了三聲云板,陳演一愣,轉頭看著小連匆匆奔了過來,手中舀著一張貼子,遠遠站著,“爺,韋先生請您到……赴宴。” 陳演微微躊躇,低頭看著齊粟娘,“我去一會就回……” “非要去么?”齊粟娘逼著自己開口,看著陳演,軟語道:“你有大半月沒有在家里吃晚飯了,那樓里去是什么應酬?” 陳演呆了呆,猶豫道:“揚州名士時常在那處聚會……日后噶禮來了可用得上他們……” “既不是正經(jīng)公事,那你今天就別去,以后也別去了?!饼R粟娘壓住心跳,直直看著陳演,“我不喜歡你去那樓里。” 陳演愣愣地看著齊粟娘,半晌沒有說話,終是抱緊了她,“好,我不去了?!?/br> 齊粟娘鼻子一酸,忍住了眼淚,壓住了心頭雀躍的喜意,牽著陳演地手,穿過堂屋,笑道:“那我今天給你做燒豬頭,再燙壺金華酒。你在家里喝醉了,也不用去書房里睡覺?!?/br> 陳演哈哈大笑,“你什么時候學會做燒豬頭了?”慢慢走到堂屋里,凝齊粟娘,“揚州府名士們好這些陪席飲宴的調調,但除她陪席地例錢外,我從沒另外使過銀子。她不是普通女子……待人接物不光是為了錢……倘有幾分真心……” 齊粟娘的心猛然一沉,輕輕松開與陳演相握地手,“我去廚房做飯……”走了三步后,又頓住,背對陳演,“這回的彩注兒要用么?” “嗯,等過了中秋,讓人把她贖出來……” 第二十三章 揚州夢中的齊粟娘(三) 粟娘在府衙后宅廚房里做著燒豬頭,燙著金華酒,那內的書房里,連震云與李四勤對坐在書桌邊閑話說笑。 桌上擺了六個下酒勸碟,一旁連大船持著酒壺給他們倒酒。 “大當家,比兒偷在高郵南城紗衣巷尋了一處小院子,下了訂錢。又到夫人老家里把齊家的屋子整理干凈,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