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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半點(diǎn)干系?!?/br> 齊粟娘心中一喜,眼淚頓時止住,方才一片混沌的腦子終于清醒過來,微一思索猶豫道:“德隆他以前不是九爺府里的副管事?他會不會把這事兒告訴九爺,?我自已偷去,打扮成丫頭,去送衣裳,免得連累哥哥。” 齊強(qiáng)笑道:“當(dāng)初九爺懷那五房奴才是太子的人,遇上那日要請四爺、十三爺議事,方才尋借口趕了出去。德隆是我的副手,甚是精干,被趕出去后六七年也沒見他投到太子門下去。太子已廢,我府里正缺人手,他來求我收留,我就讓他跟著我辦一些外頭地事。這些事他可比伏名和安生老練,你放心,這事不會讓九爺現(xiàn)的?!?/br> 齊粟娘聽得如此,便放了心,催著齊強(qiáng)趕緊去辦,齊強(qiáng)笑道:“滿人的規(guī)女人出來敬酒,總要吃到半路上才行,現(xiàn)下地時辰還早著呢。來,把眼淚抹了,去給八爺、九爺請了安,你退出去的時候就去和德隆說。他就在外頭門房里候著呢?!?/br> 齊粟娘大喜,連忙用帕子把臉上已花了的妝容抹去,整理衣裳,跟著齊強(qiáng)向花廳走去。 齊粟娘來到廳上,甩帕子施禮,“奴婢給八爺請安。給九爺請安。” 八阿哥看了看她微紅的眼眶,素白地臉龐,微笑道:“起來罷?!?/br> 九爺見得齊粟娘站起,亦笑道:“在南邊幫著你哥哥好好辦差,若是” 齊粟娘聽得身后靴聲響起,齊強(qiáng)、羅世清等人都站了起來,九爺站起笑道:“十四弟,來得真快,我來給你引見幾位漕上大豪。” 齊粟娘退到一邊,見得玄緞朝靴從眼前走了過去,正要退出花廳,那玄緞朝靴微微一頓,頭頂傳來十四阿哥的聲音,“你先別走?!?/br> 齊粟娘一驚,抬起頭來看十四阿哥,卻見他已走到了桌邊,一臉笑意,與羅世清、孟鐵劍、狄風(fēng)如、宋清寒喧。 羅世清四人一日內(nèi)得見三位皇阿哥,自是歡喜,再見得八爺柔寬,九爺優(yōu)容,十四爺豪霸,皆是人中龍鳳,也暗暗放心,沒有跟錯主子。 齊粟娘見得十四阿哥坐到了九爺身邊,拿著大杯和羅世清、孟鐵劍喝酒,詢問狄風(fēng)如兩湖山川地勢,慢慢和宋清說些兵書韜略,大有盡夜長歡之勢,已是急得跳腳。再見得九爺不斷和齊強(qiáng)低語,似在商量密事,齊強(qiáng)也全然無法脫身,更是心急如焚。 齊粟娘雙手絞著帕子,站在南邊六扇屏風(fēng)前,拼命想法子想偷溜出去給陳演報(bào)信,她正雙目四處亂瞟,打探四下的窗、格出路時,突地與八爺?shù)碾p目對上。齊粟娘見他似笑非笑看了過來,立時低頭垂眼,心中暗暗叫苦。 這位八爺算是最早識得她的人,以往只覺與他這樣的天潢貴胄少有交集,雖偶露了破綻也無甚關(guān)系,斷沒料到如今成了人家地奴才?,F(xiàn)下十四阿哥分明是受了八爺?shù)闹该絹韺にf事,十四阿哥和她有情份,大小事兒都不和她計(jì)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過了,這位八爺可和她沒情份,他要知道她敢暗地里通風(fēng)報(bào)信,壞了他地大事,指不定她今兒晚上就在床上被大卸八塊了。 齊粟娘想起陳演和她說過的,崔浩與連震云地互斗,心中涼,再想起初來此世時白楊樹林里三雙血紅凸眼珠和滿地的黑血,把頭低得垂到了胸口上,恨不得縮到墻根下去。不一會兒又想起陳演和那族女現(xiàn)下不知怎樣,她卻被扣在這里不能趕去,心中滯悶,越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第八章 使喚奴才的十四爺(三) 粟娘也不知站了多久,終于聽到了十四阿哥的聲音,來?!饼R粟娘回過神來,默默跟在十四阿哥身后,繞過黃花梨透雕花卉六扇屏風(fēng),走到了南間羅漢座榻前。 十四阿哥重重坐在座榻左面,閉眼依在小方桌上養(yǎng)神。齊粟娘見他如此,似是有些酒醉,便是心中煩惱,也不禁左右看看,想給他倒盞茶或是擰個熱毛巾。 “你就不能安靜會?從爺進(jìn)這廳里,你就賊眉鼠眼地四處亂瞟,八哥看了你一眼,你就嚇成了當(dāng)初那副傻樣——真給爺丟份?!笔陌⒏鐕@了口氣,睜開眼睛,“過來?!?/br> 齊粟娘看了看十四阿哥,倒還算清醒,她也沒找著熱茶水和熱毛巾,便慢慢走了過去,停在他身前一步處。 宋清見得八爺停下了與狄風(fēng)如的笑談,從桌上端起酒盅,放在唇邊,慢慢飲著。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盅,再看看其余幾人,俱已停了說笑,以飲酒為掩飾,豎著耳朵聽著屏風(fēng)后隱約傳來的話語,連席邊站著的李全兒和傅有榮也不例外。 “他說過不會參奏?他是怎么說的?” “他提起這些事兒,我就和他略說了兩句,皇上的性子,那樣的滿旗功勛,不犯重罪又查有實(shí)據(jù),皇上不會輕易動他——他這事也不好回奏,若是一個字不說,皇上必要懷疑的……” “……你倒也沒白在皇上面前侍候……他聽你地算是他不蠢……” 屏風(fēng)內(nèi)半晌無聲,十四阿哥沉默良久后,開腔道:“你去和他說,若是皇上問起,就說噶禮急功近利,不知與民休息,妄加雜稅以充官倉,難免引起百姓不滿,至于刁民搶糧,揚(yáng)州府沒有此等事,其余府縣非他管轄之內(nèi),不知詳情,不敢妄言。” 齊粟娘半晌沒有出聲,十四阿哥慢慢道:“別說爺委屈你這奴才,從通直齋一直哭到這里,爺就不明白了,不就是納個妾,一兩月就打發(fā)了么?你這動靜生似爺叫你去謀殺親夫……你是去和他說這些,還是讓他納妾,你自個兒選……” 顫抖地聲音響起。說話人似是極為心虛。“奴婢……奴婢就算不和他說這些。他……他自己也會這樣說地……” 憤怒地拍桌聲猛然響起。震得屏風(fēng)外黃梨木螺甸大長案桌面上地碗、盤都微微顫動。十四阿哥咆哮道:“你還敢得寸進(jìn)尺???爺不管你了!你就回去等著給陳變之納妾!” 宋清聽得屏風(fēng)后跪地哭泣地聲音響起??粗陌⒏缫荒槝O怒之色。從屏風(fēng)后沖了出來。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拍桌子罵道:“小傅子。眼瞎了么!倒酒!” 宋清見得十四阿哥大怒之色。雖是歷事多年。也不禁心中凜凜。滿座地人都不開口?;◤d里只聽得到屏風(fēng)后傳來地哭泣之聲。 八爺和九爺互換了個眼色。九爺笑著放下酒杯。宋清四人站起。宋清恭敬道:“天色已晚。下官們不敢叨擾三位爺。祈請告退?!?/br> 八爺站起笑道:“四位當(dāng)家地想是還要在京城呆上一段時日。若是有暇。還請到我府上一聚?!?/br> 宋清四人自是歡喜,施禮告退,十四阿哥放下酒杯,面上泛起微笑,“長陽門大街上的三慶戲園菜色別致,名角兒也多,明兒我下貼子,幾位當(dāng)家地不可推辭。羅當(dāng)家和孟當(dāng)家今晚好生歇息,明兒咱們接著拼。狄當(dāng)家方才說起的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