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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握在手心里的是一塊易碎的、美好的、誘人的無價之寶。冰涼的溫度,驚人的曲線,漂亮的顏色,剛好令人心旌搖蕩的柔軟度……天哪……從迷霧森林入口到這遙遠的圣殿,中間又是奔波又是馬車顛簸的,薛衡早就累了,此時雙眸緊閉,羽睫柔軟地垂著,恬靜又溫和,一副任人拿捏的樣子。瑪麗肖替他脫下臟污破損的青色袍子,用柔軟的綢子沾了清水拭凈身上的污漬和汗水,再換上純白圣潔的禱告袍……天哪……連汗滴都性感到不可思議……把薛衡放置在柔軟的天鵝絨床墊上,蓋上薄毯,她羞澀一笑:“睡吧,殿下,祝您好夢?!?/br>……“我找到了帕尼亞的那位公主……可他事實上是位王子……男子……如何能哺育……我到底該怎么做呢?”瑪麗肖親吻著巫婆皺巴巴的手背:“請您告訴我。”巫婆那張皺如枯樹皮的臉上唯有一雙眼睛還有幾分神采,她撫摸著那個紫羅蘭水晶球,嘴巴附在瑪麗肖耳邊一張一合:“請讓……”“這……”瑪麗肖羞窘地捂住半邊臉。“……這是唯一的方法……”……圣子大人手持燭臺,拖著病弱的身軀,虛弱地扶著門框,琥珀色瞳仁深深打量著睡得正香甜的薛衡。漂亮的孩子。他嬌嫩的臉頰隱藏在光暈之下,輪廓漂亮又溫柔,眼睫毛長而微卷,在眼瞼上刷下淡淡的陰影,嘴唇柔軟又紅潤,單薄的胸膛微微起伏……空氣中都是他呼吸的香甜氣息。雪白寬大的長圣袍將圣子的身軀顯得更為修長瘦弱,燭光落下來,在他圣潔俊朗的面容上落了一層柔和而溫暖的光暈,他的影子正好覆蓋在薛衡身上。他盯著薛衡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手上端著的燭臺上的蠟燭燃盡,滴出的guntang燭淚落在了他手上…………“晚安……”圣子抿唇笑了。門悄聲合上。……“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是很抱歉,我無法接受你的提議?!?/br>圣子拉起窗簾,讓充沛的陽光灑進來,他嘴角噙著薄笑,加之蒼白病弱的肌膚,看上去幾乎要透明。瑪麗肖小聲啜泣:“為什么?主明明說我們不能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你知道我最后悔什么么?”圣子在日光中看向她,圣袍上都落了淺淺的光輝。瑪麗肖沒有說話。“我最后悔,我沒有早點等來他……竟然在我身體最破敗的時候……才等到……”“圣子大人……”瑪麗肖掉了眼淚。三百年,不算長,但也絕不算短了。“我想在我最光彩照人的時候遇見他……現(xiàn)在我這樣子本就衰敗不堪……我不想……再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可是——”“好孩子,每個人都有想要的東西,我并不委屈的,因為我想要的,神已經(jīng)賜予我了?!?/br>……第19章致愛麗絲(六)薛衡的夢并不是甜夢……純白的花瓣對影墜落,在平靜的水面暈開漣漪……花瓣上沾著的鮮血浸入水中……沙漏開始倒流……擺鐘緩慢擺動……夢剛好接在上次母親拿出一把匕首的時候……包裹著他的毛毯很暖和……母親輕輕哼著的搖籃曲很溫柔很好聽……壁爐里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燒著……寒風呼呼地刮在窗上……帕尼亞王后溫柔地吻了吻他的額頭,眼里溢出水一般的溫柔——好像薛衡真的是她的親生孩子一般——隨后不到一瞬——雍容華貴的臉扭曲成一張被折磨到?jīng)]半點光彩的慘白面容。王后想起了很多東西。匕首貼在了他的臉頰上,王后的手用力掐著他纖細的脖子,他顫巍巍地睜開了水汪汪的、濕漉漉的、純凈又漂亮的藍眼……“你這個骯臟的東西,你的存在就是個錯誤?!?/br>母親如是說。……不——被勾起恐怖回憶的少年面色慘白——“不……mama……”他抓住了她的衣角,聲音哽咽,晶瑩的淚水斷線珠子般從濕紅的眼眶中溢出,藍眼暈開一層淺淡的銀光,霧蒙蒙的……帕尼亞王后的手顫了一下…………接著……是倒在血泊中的帕尼亞王后……還有攤倒在地驚慌失措的薛衡。綴著藍寶石的鎏金框立地大圓鏡里,十五歲的少年拿著匕首,鋒利的刀刃還淌著鮮紅的、濕腥的、黏稠的血……他亞麻色的微卷短發(fā)因為大幅度動作而凌亂地覆在額前,眼窩深邃,鼻梁高挺,碧綠色眼睛里盡是冷漠,甚至還有一絲毫不在意的譏諷。他拾起地上的毛毯,平靜而溫柔地拭去薛衡臉上被濺到的鮮血。十歲的薛衡被嚇到渾身僵硬,仿佛瞬間得了失語癥一般,說不出一句話來。對視間,拿著匕首的少年俯身捏著薛衡的下巴,竟然笑了:“不要怕,哥哥會保護你,她已經(jīng)死掉了哦?!?/br>薛衡毛骨悚然。畫面再轉——鑲滿寶石的大床上躺著十六歲的薛衡,正安靜地睡著。淡金長發(fā)被人置于手中把玩,那人時不時地吻一吻他柔軟的發(fā)梢,碰碰他濃密的羽睫。……“今天的藥喂了么?”“喂了?!?/br>“再喂一份,上次他對我的依賴性好像降低了。”“是。”另一個哭音道:“殿下,他、小殿下的精神會崩潰的……”“會傷害到身體么?”“……不會?!?/br>“那么就給我閉嘴?!?/br>……衣著華貴卻纖瘦柔弱的少年在喂入第二份藥物后便開始神志不清了,同樣華貴的少年坐在床邊溫柔地撫摸著他嬌嫩的面頰,聲音卻沒有一絲溫度:“下次再跑就不是加大劑量那么簡單了?!?/br>“所以,不要試圖離開我,接受我,好嗎?”不——這是錯誤的!少年神志不清,雙眼失真,冷汗不止,緊緊抓著他的手,幾乎用盡所有力氣:“安瑟斯……我們是……兄弟啊……”“噓,”安瑟斯將一根潔白修長的手指置于薛衡唇際,一字一句,緩慢而廝磨,“我們是愛人。”……被喂入藥劑的薛衡生活自理能力嚴重下降,對安瑟斯極其依賴。只和安瑟斯親近,只和安瑟斯說話,只對安瑟斯微笑,看不到安瑟斯就抱著膝蓋縮成一團可憐兮兮地掉眼淚,仿佛被全世界拋棄,只有安瑟斯抱抱他他才會緩過來……安瑟斯幾乎成了世界的中心,只要安瑟斯說的話他都聽——他百分百地信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