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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會覺得李謙這是厚顏無恥,在謝元??磥恚@恰恰是李謙真性情的地方——既不回避自己的錯誤,也不會因為流言蜚語而改變主意。 他連夜趕往京城。 李謙站在正房的臺階上,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心里卻生出幾分困惑來。 照理說,姜憲要什么有什么,應該會很自信豁達才是。 她豁達到是真豁達,就是男子也比不上。 卻一點也不自信。 這種自信不是來自由她對事物的判斷或是決定,而是來自于對自己的肯定。 她看似風輕云淡的做派下,卻隱藏著股事事都怕麻煩別人的怯懦,有什么事都喜歡自己悄悄地想辦法解決,從來都不求人,除非這個人極讓她放心,極得她的信任。 保寧怎么會養(yǎng)成這樣的性子? 難道是被什么人狠狠地拒絕過? 讓她覺得自己的存在并不讓人歡喜? 李謙的眉頭緊緊地鎖成了一個“川”字。 他讓人去把七姑追了回來,遣了身邊服侍的問她:“你當初為什么會投靠我?甚至愿意在內(nèi)宅做個管事的媳婦?!?/br> 七姑出身武林世家,年紀輕輕就在江湖上嶄露頭角,后來嫁的丈夫雖然出身、門第都不如她,卻英俊瀟灑、精明能干,投靠糟幫之后,很快就成了糟幫鎮(zhèn)江分舵的分舵主,糟幫五位執(zhí)事之一。她卻在父母雙亡后和丈夫和離,隱姓埋名在江湖上賣藝,后來更是自愿賣身,做了李謙身邊的一個仆婦。 在李謙看來,七姑簡直是腦子有毛病。 而且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太信任七姑。 七姑不由面露苦澀,小聲道:“歐英嫌棄我粗俗,看中了一位舉人家的小娘子,正巧別人也相中了他,所以只好休妻。和離,不過是給我?guī)追煮w面罷了?!?/br> 李謙蹙眉。 七姑的聲音既疲憊又悲愴,偏偏沒有一絲的憤怒:“說到底,還是我太無能。而我娘家那里已由我嗣弟當家,我不愿意把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讓自己面目猙獰,狼狽不堪,更不想讓先父先母的聲譽受損,所以才離開歐家的??晌矣窒胫?,我到底哪里不如那個舉人家的小姐?就因為她出身書香世家嗎?可歐英也不是什么讀書人??!” 到了如今,她眼里依舊滿是傷痛。 ☆、第二百五十七章 打趣 七姑的模樣刺了李謙一下。 他恍然間突然有點明白。 七姑明明可以在江湖上揚名立萬,卻因為婚姻的失敗,歐英的否定,選擇投靠李家做一名內(nèi)宅的婦人,她所求的,不過是想知道那些所謂的大戶人家是怎樣生活的,她又哪里不如那些大戶人家的太太小姐。 他想到當初他陪著姜憲去鄭大人胡同捉/jian,她明明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卻非要親眼看到了才死心……對姜憲來說,趙翌會不會就是她的歐英呢? 所以她一個人的時候總會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落寞的表情來,所以她對別人的情緒總是那么敏感,怕被拒絕而寧愿什么事也不做…… 李謙覺得自己的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他揮了揮手,讓七姑退了下去,自己卻忍不住去了廚房,守在廚房里讓灶上的婆子做了一匣子熱氣騰騰的米糕,用塊夾棉的小氈毯包了,悄悄去了大同總兵府。 姜憲此時正依在大迎枕上由著百結和香兒幫她通頭,她則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情客說著話:“有沒有什么好的醒酒湯?你們家大爺照這樣喝下去,總有一天要醉死的!” 情客一面笑著幫她整理著到處都是的描花樣子,一面輕笑道:“這我還真不知道!我明天一早就去問問家里廚上的人?!庇职参拷獞?,“郡主不必擔心,大爺素來是個有分寸的。也就這幾天會喝喝酒,等到回到了太原,可不是什么人的酒大爺都喝的?!比缓笳f起了金媛的生辰,“大爺說金家給黃老安人送壽的人已經(jīng)到了,明天下午就會啟程返回太原,到時候金小姐會跟著一塊兒回去,那金小姐的生辰郡主就去不成了,您看,要備一份禮讓七姑送過去嗎?” 自從確定了百結和情客都會跟著姜憲嫁到李家去,孟芳苓和房夫人就開始教導百情和情客管家,只是百結的性子柔和些,情客則更有主見,孟芳苓和房夫人商量之后,就讓百結幫著管理姜憲的內(nèi)務,情客幫著管理外務,劉冬月則脫了奴籍想辦法給他弄了個良民的出身,暫時幫著打理姜憲的私房,等找到個合適的賬房再說。 這都是機會! 這些天不管是劉冬月還是百結、情客,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絲毫不敢馬虎,做起來事考慮得也更周祥。 姜憲前世和情客在一塊兒生活了快二十年,情客一直幫孟芳苓打下手,管理著司禮監(jiān)送來的東西,像這樣和她討論給誰家送什么禮,要怎么應酬,對她來說還真是件新鮮的事。 她不由抿了嘴笑,道:“情大總管,那你說說看,我應該怎么做才好?” 情客臉都紅了,道:“郡主您別打趣我了。我要是做得不對,您直管說就是了。照我看,還是要送禮壽禮去的。但不知道金家這次會不會為金小姐做壽,這禮只怕是不能送得太重,大面上過得去就也行了。” 照情客看來,除非金海濤腦子里進了水,不然怎么也不會為了給女兒做個散生而去分散姜憲出閣的熱鬧的,金小姐這壽辰十之*是辦不成了。 姜憲笑著點頭,道:“我覺得你說得不錯。那你就去問問孟姑姑好了,看她是怎么說的。你自己拿主意好了!” 也就是說,她連這些交際應酬都不想管。 那郡主準備管些什么? 情客頓時有些茫然。 見姜憲沒有什么吩咐了,就退了下去給金媛準備壽禮去了。 窗欞響起三長一短,規(guī)律又規(guī)則的叩窗聲。 姜律隱隱覺得是李謙。 這么晚了,還會以這種方式來見她,除了李謙,她還真想不出來有第二個人。 她朝著情客點了點頭。 情客強忍笑意去開了窗欞。 姜憲一眼瞟過去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沒等李謙開口已道:“這里是大同總兵府,我大伯和我大哥都住在這里,你是不是閑著沒事做,想和我大伯、大哥教量教量??!” “你別總把我想得那么頑劣,我對大伯和大哥還是很尊重的?!崩钪t說著,笑嘻嘻地低聲問她,“你屋里沒有別人吧?” 姜憲冷笑:“我屋里就算有其他人,難道你就不進來了不成?” 李謙不以為然,痞痞地笑道:“所以說還是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