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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不理解叔父的做法。 李麟覺得自己應該猜出了高伏玉的想法。 從前,高伏玉自詡讀書人,李家的人也都認為他是讀書人,不管什么事都喜歡請他幫著拿主意,他也盡心盡力,因此很受李家的人喜歡??勺詮目迪樵坪袜嵕}來了之后,丁大人和李大人的另眼相看,太原城那些讀書人的爭相邀請,這讓高伏玉深刻地感受到了為什么同進士都如如夫人一般——像他這樣的讀書人,在丁大人、李大人的眼里,不過是會識幾個字罷了,根本談不上是讀書人。 讀書人是像康祥云和鄭緘這樣的人。 盡管康祥云和鄭緘也是靠李家吃飯,可丁留和李奎卻依舊和康祥云、鄭緘稱兄道弟。 他清醒過來了之后,也就要為高氏兄妹打算了。 高妙華到現在也看不出什么特別的好處,高妙容是個沒有多少嫁妝的小姑娘,他們又能找到怎樣的人家呢? 高伏玉估計算來算去,這才瞧中了家中資產頗豐而又性情軟弱的鐘家大小姐。 任著鐘家和李家的關系,高妙容娶了鐘家大小姐,至少這輩子不用愁了。 安危有李家,嚼用有鐘家……高妙華和高妙容從此就能堂堂正正地做人,擺脫李家非主非仆的尷尬身份了。 ☆、第四百四十章 土儀 可惜高妙華和高妙容兄妹不理解,覺得高伏玉瞧中的這門親事簡直是莫名其妙。 李麟但笑不語,心中卻情緒高漲。 如果高伏玉看得中鐘家,那更應該看得中他。 家中好的資源都給了李謙,如果能把高伏玉爭取到他這邊來,他何愁大事不成? 李麟笑著離開了高伏玉的住處。 姜憲這邊把一些貴重而又不好攜帶陪嫁都留在了山西,由李長青派了專人悄悄送去了汾陽老家,銀票、金銀、珠寶之類的則裝了兩三個箱籠,隨身帶著,眼看著黃歷翻到了十一月份,李謙那邊還沒有消息,姜憲知道等不到李謙了,跟李長青商量之后,按著之前商量好的日子啟程往陜西去。 長長的馬車,如林的護衛(wèi),大紅大綠的官服夾雜其間,長長的的隊伍緩緩地經過太原城城門的時候,惹來不少百姓圍觀。 姜憲端坐在馬車里,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做為皇后離開紫禁城前往萬壽山避暑時的情景。 與此時是如此的相似。 那時候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和趙翌會走到生死相搏的那一步。 今生,她和李謙的未來又會怎樣呢? 姜憲撩開車窗,看著太原城的城墻在自己的視線中漸漸變小,直到看不見。 他們要在路上走十二天,因而并不著急。 姜憲用了半副郡主的儀仗隊——行儀的規(guī)格用的是李謙的,車馬的規(guī)格則是用的自己的。因而她的馬車很寬大,閑著無事的時間,就和康太太、鄭太太兩家的女眷或是閑聊,或是打葉子牌消磨時光。鄭太太還好說,不過是個落第秀才的女兒,康太太卻是花家的姑娘,那些豪門恩怨可以講到六十年前,從花家老太太嘴里聽到的。姜憲向來覺得從這些人嘴里說出來的才是一半的真相,那些寫進書里的,全是鬼話連篇,因此她十分地感興趣。每當這個時候地,鄭太太就笑著和情客她們一起做針線,是個脾氣溫和卻又很有主見的婦人,姜憲也很喜歡。又因為李謙不在行程里,他們在縣府驛站落腳的時候并不接受各地官員的宴請,送的土儀則收下后登記在冊,留做以后還禮之用。 這樣走了七八天,終于進入了陜西,在華陰縣的驛站落了腳。 華陰縣的縣令叫陳飛,兩榜進士出身。從前姜憲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他派人過來送土儀的時候,姜憲請了鄭先生去應酬。誰知道鄭先生回來卻面露幾分窘然,道:“陳縣令有事去了鄉(xiāng)里,沒有想到郡主這么快就到了華陰,一時來不及趕回來,派出他的師爺過來給郡主請安?!?/br> 既然師爺都能趕過來,他陳飛憑什么就趕不過來? 念頭在姜憲的腦海里閃過,她看著鄭緘的模樣心中一動,笑道:“陳縣令都給我們送了些什么土儀?” 這是官場上的陋習了。 有赴任的官員路過治下,當地官員都會備下厚禮贈送路過的官員,如果是一般的官員還好說,如果三品以上、主宰一方的封疆大吏,送個上百、上千兩白銀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李謙雖然是武官,可架不住他娶了個在慈寧宮長大的郡主做老婆,而且還是連跳四級,由皇帝直推做陜西行都司的都指揮使,之前還扳倒了個山西參政莊大人,刑部侍郎溫鵬,誰還敢小瞧李謙。 這一路上姜憲收了不少“土儀”。 其中最貴重的是運城縣令白吉的“土儀”。 白銀二千兩。 姜憲就讓人去打聽了一下這個白吉。 原來此人是福建大茶商之子,幾代人只供出了他這一個讀書人,平日里并不攬錢,所用也是家**給。 她聽著心情這才好起來,干脆把從宮里帶出來的一對玉如意賞了白吉。 白吉喜出望外,送回了老家福建的白氏詞堂供奉,這是后話不提。 如今陳飛甚至不愿意來拜見她,這還是她遇到的第一人。 姜憲不由笑吟吟地望著鄭緘。 鄭緘頓時額頭冒出汗來。 他從前和姜憲并沒有接觸,聽到的也只是那些撲風捉影的傳聞,這次陪著去西安任上,他仔細地觀察,其他還沒有發(fā)現,卻發(fā)現姜憲對錢財看得極淡,而且頗為“粗心”,很多事都交給別人管著,自己不怎么cao心。 這讓鄭緘對“嘉南郡主不是個簡單的女人”的定論不免懷疑起來。 可就姜憲對著他這么一笑,他突然發(fā)現,有些事還是自己想多了。 他應該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才是。 嘉南郡主,是個胸有溝壑的女子。 有些事,她不說,她不管,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覺得沒有必要管。 他額頭上的汗更多了。 想了想,鄭緘索性一咬牙,道:“陳縣令此人出身清寒,不免有些讀書人的毛病,孤傲剛愎不擅交際,人倒是個好人。這幾年治理華陰縣,從未有流民流竄之事……” 姜憲見鄭緘一副為陳飛講好話的樣子,不由失笑,道:“我只是問問他都送了些什么東西給我,你倒給他講了一籮筐的好話?莫非你們是同年?” “不是,不是?!编嵕}赧然道,“他應該比我還小幾屆……我只是怕郡主心中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