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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姜憲也懶得理會那位王夫人了,拆了信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她這一看不打緊,氣得差點肺都炸了。 姜憲臉色鐵青地讓人送了王夫人出門:“夫人說的我都知道了。既然來了西安,兩家少不得要常來常往。今天我有事,就不留夫人用膳了,改日我們再聚一聚。” 把王夫人趕出了門。 然后一巴掌把那封信就拍在了炕幾上:“高妙容是嫌日子過得太好了,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了吧?竟然什么事都敢做!也不照照鏡子自己有沒有那個身份!” 情客在姜憲身邊服侍的十幾年,第一次看到姜憲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特別是她臉色非常的不好,平日里那雙溫和而又常常笑意盈盈的雙眸此時寒星一樣閃爍著清冷的光芒,看人的時沒有一點點的溫度,就讓她覺得不寒而粟,連上前搭句話的膽量都沒有,和百結(jié)兩個垂頭立在一旁做縮頭的烏龜。 姜憲吩咐情客:“給我準(zhǔn)備紙墨,我要給承恩公寫封信?!?/br> ☆、第四百五十二章 態(tài)度 屋里的人全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大氣都不敢出,以至于李謙回來的時候剛邁進(jìn)了上院正房宅院就看見在門口當(dāng)值的幾個小丫鬟木頭樁子似的立在那里,刺骨的寒風(fēng)刮過時連脖子都不敢縮一下,他不由暗暗稱奇。 家里雖然有規(guī)矩,可這規(guī)矩也不是鐵板釘釘?shù)摹?/br> 三九寒暑,除了護(hù)衛(wèi)是不可更改的,內(nèi)院里當(dāng)值的丫鬟,天氣太熱或是太冷的的時候也會被叫進(jìn)屋里去乘涼或是取暖,像今天這樣一絲不茍地站在外面吹冷風(fēng),自姜憲嫁進(jìn)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李謙的眉頭就不由緊緊地鎖成了個“川”字,他輕聲地問迎上來的冰河:“出了什么事?” 冰河搖頭,聲都不敢太大,道:“郡主接到了一信封,就發(fā)起脾氣來,現(xiàn)在正在給京城的承恩公寫信?!?/br> 姜憲罵高妙容的話,大家都聽到了。 可高妙容很小就來了李家,從小在何夫人身邊長大,就差收高妙容作養(yǎng)女了,她的事,還論不到他們這些仆婦置喙,也就更談不上添油加醋了。 何況這家里李謙最大,他想要知道,自會去問郡主。 給曹宣寫信嗎? 李謙的腳步頓了頓。 他發(fā)現(xiàn),姜憲和曹宣的關(guān)系非常的好。 姜憲有什么事,總是喜歡讓曹宣去幫他辦。 而曹宣呢,也很喜歡幫姜憲的忙。 包括那場頗為烏龍的賜婚。 可他又很清楚地知道,姜憲和曹宣沒有情愫,不然哪有白愫什么事? 或者是因為白愫喜歡曹宣? 李謙忍不住這么想,又立刻把這想法拋到了腦后——這種想法未免也太猥瑣,太沒有信心了。 他相信自己并不比曹宣差到哪里去。 李謙大步進(jìn)了廳堂。 冬天黑的早,廳堂里沒人,給姜憲用作書房的西梢間卻透著光亮。 他徑直撩簾而入。 姜憲正端坐在書案前寫著信,雪白的臉繃得緊緊的,一雙黑白分明的妙目寒光四射,像把出鞘的劍。 這樣的姜憲,是李謙想都沒有想到過的。 他有片刻的恍然。 難道這才是保寧的真面目? 他想到保寧去抓方氏的把柄。 明明知道方氏和趙翌有染,她還是去抓了。 趙翌還是皇上呢! 她都無所顧忌。 可她在他的面前,從來都是明亮寬和,甚至帶著小小的促狹之心。 是因為他是她喜歡的人嗎? 念頭閃過,李謙心悸不已。 就像他自己有很多面,可在姜憲面前,卻永遠(yuǎn)要擺出最好的那一面來取悅她一樣。 李謙上前,沒等姜憲反映過來,已緊緊地抱住了姜憲,低頭輕吻了她的頭頂,低聲道:“天氣這么冷?有沒有出去?我聽鄭緘說,這幾天怕是要下雪了。我已經(jīng)讓人去收購銀霜炭了,你別為難自己,使勁的用就是了。再不濟(jì),我去夏大人那里討一點,別把自己凍著了。” 之前他沒有想到會到陜西任職,過冬的炭買得不夠。 姜憲笑道:“你還怕沒有人孝敬不成?放心!我們都不會凍著的。到是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外面很冷吧?你身上都透著寒氣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微霽,五官都變得和煦起來,神色間又恢復(fù)了從前的溫雅。 李謙忍不住就親了親她的面頰,道:“都是有家室的人,話說完了就散了,在外面呆那么長的時間干什么?也不過是吃吃喝喝的?!?/br> 姜憲抿了嘴笑。 她知道朝中的大臣都喜歡到花街柳巷去喝花酒,倒不是人人都要去眠花宿柳,不過是有柔弱的小女人仰幕,讓那些人到黃昏的老頭子們覺得舒服而已。 夏哲也應(yīng)該不例外才是。 或許是李謙自己回來了? 姜憲眨了眨眼睛。 莫名的,李謙就有種姜憲肯定知道夏哲等人去喝花酒了的感覺。 他有些不自在地輕輕咳了一聲,道:“我聽小丫鬟們說你今天心情不好?出了什么事?” 說起這件事,姜憲的柳眉又豎了起來。 她把屋里服侍的打發(fā)了下去,和李謙坐到了臨窗的大炕上,壓低了聲音道:“陸家大小姐給我寫信,說高妙容想讓自己的哥哥高妙華娶她為妻,不光明正大的上門求親,卻在袁家三小姐花會的時候設(shè)計讓她和高妙華同處一屋,如今這件事被有心人傳了出去,太原城里傳得沸沸揚揚。她母親之前因為她父親得罪了莊大人吃了不少苦,如今卻再也受不住了,和她父親商量著,如果高家來求親,就認(rèn)了這門親事?!?/br> 李謙張大的嘴巴,驚訝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姜憲不禁嘆氣,道:“若是兩情相悅,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可偏偏陸家大小姐瞧不上高妙華的人品學(xué)識,寧愿出家也不愿意嫁給高妙華。她怕高家來求親,到時候父母會把她嫁給高妙華,就寫了信來求我。我覺得,這件事還得你幫著出面解決才行……” 李謙愕然道:“既然如此,你為何寫信給曹宣?” 姜憲道:“我是不愿意看見陸家大小姐被高妙容擺布,打定了主意要說服你把高家和陸家的事壓下來的??申懘笮〗阋呀?jīng)名譽受損,只怕以后很難嫁個如意郎君。我寫信給曹宣,是讓他幫著去吏部走一趟,看看陜西有沒有什么空缺,把陸大人調(diào)到陜西來,陸家小姐也就可以避開那些流言蜚語了。而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