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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似的,什么事都要斤斤計(jì)較,就連個宮女給她沏的茶太熱,她都要教訓(xùn)幾句,你說,為著這種小事,犯得著嗎?” 的確犯不著! 丈夫和表哥是不一樣的,所以要求也不一樣。 可若是有人把我當(dāng)成個擺設(shè)似的,對我百般的要求,對自己卻放任自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心里也會不平衡。 前世,趙翌也是這么看她的嗎? 姜憲坐在那里聽著,幾乎要打起瞌睡了。 杜勝一副屁滾尿流的樣子跑了進(jìn)來。 “皇上!皇上!”他“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趙翌的面前,聲音顫抖地道,“珍寶閣的陳女官,陳女官沒了!” 姜憲和白愫駭然,瞪著眼睛坐在那里,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而趙翌依舊沉浸在剛才的抱怨中,不解地道:“陳女官沒了?怎么沒了?沒哪去了?” 杜勝這個時候好像才鎮(zhèn)定了些,勻了勻氣息,紅著眼睛道:“珍寶閣的陳女官剛剛被皇后娘娘身邊的嬤嬤叫了過去,被灌了一碗毒藥,奴婢和劉清明得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陳女官已經(jīng),已經(jīng)沒了?!?/br> “你說什么?!”趙翌這個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氣極敗壞,暴跳如雷,“韓同心,你這潑婦!太過份了!居然在內(nèi)宮毒殺女官!你還是個女人嗎?朕要廢了你……” 他說著,看也沒看姜憲和白愫一眼,直接就沖了出去。 杜勝爬了起來,匆匆給姜憲和白愫行了個禮,帶著一群內(nèi)侍、宮女,跌跌撞撞追了過去。 姜憲突然想起她殺了方氏之后趙翌罵她的那些話。 ☆、第五百四十九章 廢留 姜憲覺得她這輩子離趙翌遠(yuǎn)遠(yuǎn)的,甚至把方氏給摘了出來,趙翌恩寵的女人還是死了,可見這并不是她一個人的錯。 她慢慢地呷著溫?zé)岬牟杷?,心情都舒暢起來?/br> 白愫卻擔(dān)心地道:“出了這么大的事,要不要告訴太皇太后?” “不用!”姜憲斬釘截鐵地道,“陳女官已經(jīng)去了,太皇太后知道了她也不可能活過來,只會平白讓太皇太后擔(dān)憂、傷心而已。有什么話,還是明天再說吧!現(xiàn)在過去,也只會夾在趙翌和韓同心的中間被他們倆拉著訴苦而已。你以為有誰會為陳女官傷心不成?說不定明天早上我們起來,陳女官還沒有收殮。” “不會吧?!”白愫遲疑道,“死者為大!” “那是你的想法?!苯獞椪玖似饋?,冷冷地道,“可不是他們倆人的想法。我們還是回屋歇了吧!明天派人去給陳女官上炷香,跟宗人府的打個招呼,讓他們好好地給陳女官做幾場法事,讓陳女官早點(diǎn)轉(zhuǎn)世投胎,下輩子不要再進(jìn)宮了。好生生的做個平頭百姓。雖然沒有宮里的榮華富貴,但有人心疼,有人護(hù)著,總比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好?!?/br> 白愫嘆了口氣,久久沒有說話,和姜憲各自回屋歇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她忍不住派了宮女去打聽陳女官的事。 那宮女回來的時候臉色發(fā)白,低聲道:“皇上和皇后昨天晚上吵了一夜,陳女官尸體還躺在坤寧宮后殿里沒有管呢!” 死者為大。 那宮女回話的時候頗有些兔死狐悲的悵然。 白愫良久沒有出聲。 難怪姜憲不愿意嫁給趙翌。 姜憲真是太了解趙翌了。 那天趙翌沒有上朝,等到中午,簡王、東陽郡主、武陽郡主、會昌伯、曹宣、汪幾道、熊正佩、左以明全都進(jìn)了宮。 簡王是來勸和的,東陽郡主和武陽郡主是來給皇上賠禮的,會昌伯韓忠,也就是韓同心的父親,站在坤寧宮的大門口狠狠地把韓同心罵了一頓。 據(jù)說韓同心哭得不能自已。 曹宣和汪幾道、熊正佩、左以明則是趙翌叫來的。 他要廢后。 曹宣自然是勸,汪幾道和熊正佩都沒有吭聲。左以明如今是翰林院大學(xué)士兼行人司司正,平時里就負(fù)責(zé)擬圣旨,趙翌把他叫來,肯定是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要廢后。 汪幾道和熊正佩頭痛得不得了,可這年余來斗智斗勇又讓他們明白,直接反駁趙翌的意思是沒有任何作用的,而且還會讓他對這個人反感。 兩個人都只好不疼不癢地勸著趙翌,并把曹宣拖下了水:“國舅爺在這里呢?皇后是太后娘娘親選的,如今要廢后,還是請國舅爺說句話吧?” 直接把責(zé)任推到了曹太后的身上。 曹宣也不是吃素的,笑道:“皇家無小事。照我說,這件事很好解決。若是以國事論,皇后娘娘殺了個不愿意奉承自己的女官,有什么好奇怪的?若是以家事論,皇后娘娘這脾氣也太大了些,三從四德是一點(diǎn)沒有學(xué)會,也應(yīng)該找了娘家的人來理論理論。還好會昌伯和簡王都是講理的人。我看皇上看在結(jié)發(fā)夫妻的份上,這次就小懲大戒一番算了。若是以后還有這樣的事發(fā)生,皇上再發(fā)作也不遲?!?/br> 說來說去,就是壓著趙翌放過韓同心。 趙翌氣得發(fā)抖,指著曹宣的鼻子就是一通罵:“你還是不是我表兄?” 曹宣只好朝汪幾道和熊正佩使眼色。 左以明把兩人拉到旁邊宴息處。 曹宣小聲地勸道:“皇上,您是天子,是天下人的父母,一言一行都要記入史冊。有些事就不能不講規(guī)矩?;屎竽锬锛热皇У拢蠹叶颊驹谀@一邊,您就暫時先放過她一次。既可贏得個大度的名聲,還可以讓簡王和會昌伯欠您一個人情。您又何必非得這個時候要和皇后爭個長短呢?皇后不痛快了,只能呆在宮里。您若是不痛快了,還可以去別宮住住。廢后這件事,關(guān)系重大,您可不能順著自己的脾氣來。怎么著也要三思而后行。實(shí)在是不行,去萬壽山看看太后娘娘也成??!不管怎么說,您和太后娘娘總歸是母子,比這些外人強(qiáng)!” 趙翌想起簡王讓他和韓同心圓房的理由,用得是怕曹太后抱著趙璽重新垂簾聽政。 可他現(xiàn)在想想,曹宣的話也有他的道理。 那他們到底誰說得對呢? 趙翌丟下滿屋的皇親國威,朝廷重臣,去了慈寧宮。 慈寧宮自昨天夜里趙翌走后就閉門不出,所有的人都裝聾作啞,仿佛不知道乾清宮和坤寧宮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事似的。 趙翌過來,大家雖然驚愕,卻個個忍著,神色間不敢流露出半分。趙翌就覺得很舒服,覺得宮里就應(yīng)該像慈寧宮這樣,安靜、規(guī)矩、恭敬,而不是像坤寧宮那般吵吵鬧鬧,喧囂嘈雜,總是有人往他身邊湊,好像他是傻瓜似的,不知道他們那些人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