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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此時聞言眼底不禁閃過一絲的詫異,輕聲道:“奴婢也沒有打聽。不過,聽慈寧宮的內侍們說,這些日子太皇太后招了田御醫(yī)的侄媳婦進宮服侍,現(xiàn)在每天都跟著那田劉氏學什么太極,學得頗有些成效。元宵節(jié)那天,太皇太后從慈寧宮一直走到武英殿,還爬了城樓,回去之后喘都沒喘一下。嘉南郡主覺得好,這些日子和清蕙鄉(xiāng)君好像也在跟著那田劉氏學太極?!?/br> 韓同心心里頓時就像有把火在燒。 姜憲為什么總是比她好! 之前是因為彼此的身份,她也認了。 可現(xiàn)在呢,她貴為皇后,姜憲卻在嫁了個要在外面打仗,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丈夫,自己卻獨守空閨不說,還被皇上氣得個半死。她倒好,一個人跑回京城來,不管丈夫,不管公婆,安安逸逸地住進了慈寧宮,還像沒有出閣之前一樣,陪著太皇太后玩這玩那的享樂! 憑什么?。?/br> 韓同心不服氣。 她丟下手中的需要做夏裝的宮女、內侍的名冊,冷著臉對盈采道:“走,我們去看看那田劉氏都教了些什么?連嘉南郡主都感起興致來。若是好,不如讓那讓田劉氏……”轉念想到趙翌護著慈寧宮像護食似的,生怕她去碰了一下的,她雖然貴為皇后,可若是去要田劉氏,只怕是連太皇太后也會得罪,遂忍了口氣,道,“就讓那田劉氏也給我推薦一個人告訴我學學那太極?!?/br> 什么她姜憲好吃好喝好玩的,她就得在這里勞心勞力? 就是那白愫,一天到晚地巴在姜憲的身邊,也比她過得快活。 這三宮六院的事,她也不管了。 誰愿意管誰管去。 盈采笑著應是,知道韓同心在氣頭上,不敢多說一句,忙去安排了鳳儀,去了慈寧宮。 姜憲聽說韓同心來了,眉頭直皺,道:“她來干什么?” 孟芳苓笑道:“宮里這些日子沒聽說出了什么事,想必只是來看看太皇太后吧!” “那我回屋去了?!苯獞棽辉敢夂晚n同心打交道。 年前李謙生擒了布日固德的消息傳到了京城,大年三十吃年夜飯的時候那些內外命婦一個個都跑到她面前來恭喜她,說她有眼光,嫁了個好丈夫。她不以為意,那些人這才散了一些。年后,李謙的折子到了,果然如姜鎮(zhèn)元叮囑的那樣,把太原總兵金海濤和大同總兵齊勝也都拉了進來,就是金宵,因為曾經跟著父親金海濤出征,也寫在了立功的名單里。趙翌聽說打了勝仗挺高興,可看到李謙的名字卻不怎么高興。那李瑤也是鬼精鬼精的,趁機出主意,說朝中缺少像李謙這樣年輕有為的大將軍,理應重用。不如讓李謙鎮(zhèn)守陜西,讓他兼了陜西都司和陜西總兵之職,其他獎賞,一律沒提。 趙翌大喜。 覺得李瑤知情識趣得緊,這些日子一直拉著李瑤商量著軍功的事,把吏部尚書都丟到了一旁,汪幾道和熊正佩都靠邊站了。一時間李家門前馬車喧嘩,前所未有的熱鬧。 姜憲在心中冷笑。明明是之前她親口答應了的,可看到這樣的情景卻還是忍不住為李謙委屈。她想來想去,決定從針工局里中找兩個繡娘告訴她縫紉衣裳,她趁著李謙不在京城的時候給他縫紉一件春裳。 等李謙到京城的時候就能穿了。 白愫自然是站在姜憲這邊的,不僅不催著姜憲快點回屋去歇著,還要在韓同心來的時候給姜憲打掩護,說姜憲這幾天剛剛開始跟著田陳氏學太極,動了筋骨,在屋里歇了。太皇太后也幫著姜憲說話。沒等韓同心開口,已道:“這里又沒有旁人,就好好歇了。如今都住在宮里,又不是沒機會看見。” 韓同心不好在這種情況下說什么,只當姜憲是真的傷了筋骨,陪著太皇太后說了會話,讓田陳氏給她介紹了一個師傅,留在慈寧宮里消磨了半天的功夫,這才回了坤寧宮。 正巧宗人府的問夏裝的事,韓同心把看了一半的帳冊丟給了盈采,并道:“他們愿意怎樣就怎樣好了,反正我是懶得管了?!?/br> 結果宮里到五月要換衣的時候夏裳還沒有做過,宮里的內侍宮女只好個個翻箱倒柜,把從前的舊衣裳拿出來穿,趙翌看了,還以為宮里沒銀子開銷了,葉女官那邊已經和韓同心斗上了,因陳女官的事,宮里的女官對韓同心都頗有微詞,葉女官就更不用說了,差點就喊“前車之鑒”了,慫恿著幾個女官在趙翌面前委婉地告了韓同心一狀,趙翌和韓同心又吵了一架,還專門寫了封信給姜憲訴苦。 這當然都是后話了。 現(xiàn)在是韓同心不管事了,慈寧宮里有孟芳苓,乾清宮里有小豆子杜勝,依舊井井有條,可就苦了其他的人了。 因而姜憲想找個繡女告訴自己做衣裳的事一傳出來,立刻就有人把禮送到劉清明那里。 等劉清明把人往姜憲面前一領,姜憲頓時有點傻眼。 兩個繡娘,其中一個居然是蕭容娘。 這算是孽緣吧? 偏偏劉清明還頗為得意地指著蕭容娘道:“您還記不記得當初您要找人幫著織補的那件寶藍色孔雀金絲寶相紋的斗篷?就是這蕭容娘的手藝。別的我不敢說,可要論縫紉,這針工局里若是蕭容娘贊第二,就沒有人敢贊第一?!?/br> ☆、第五百六十九章 獻俘 沒想到蕭容娘還有這本事? 姜憲想起前世蕭容娘總是喜歡躲在自己的寢宮里繡這繡那,不僅送給她,還送給身邊的大宮女和內侍,后來好像是被宮里的人說她不像個娘娘的樣,她就再也沒有動過針線了。 想想前世的事,再看看現(xiàn)在神色拘謹、手足無措地站在她面前的蕭容娘,不知怎地,蕭容娘的模樣就和前世融合在了一起,仿佛這個人從來就沒有變過似的,不管是做趙翌的假嬪妃還是在針工局里坐著頭把交椅的繡娘。 變得,反而是他們這些人! 姜憲不禁就嘆了口氣,對劉清明道:“那就她了。讓她告訴我做兩件男子的夏衫好了?!?/br> 劉清明的差事得到了認可,自然是高興得很,歡歡喜喜地應是,催促著蕭容娘給姜憲磕頭謝恩,領著蕭容娘和另一個繡娘退了下去。 白愫在旁邊直笑,道:“我真沒有想到,你有一天竟然會拿起針線來?!?/br> “我也沒有想到?!苯獞椕蛄俗煨?。思念如潮水不停地拍打著她的心房,讓她突然就有了為李謙縫紉衣裳的沖動,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情之所鐘吧? 她大大方方地笑道:“你要不要也為曹宣做件衣裳?反正請了兩個繡娘過來。”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