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謝先生的這婚是定在今年的下半年還是明年春天呢？大人這邊若是有個章程，我也就好知道哪些事先安排下去，哪些事可以緩一緩。可不管怎么，絕不會虧待了陸家大小姐的?！?/br>
    姜憲想到她們是在商量陸家大小姐的喜事，打起精神來，笑著點了點頭，道：“所以我們家大人交待我了，若是有什么事就找您?！?/br>
    鄭太太被捧得心花怒放，忙道：“哎喲，哎喲，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

    “有什么不敢當(dāng)?shù)?？”姜憲笑著和她閑聊，“若是實在找不到管事的人，就先借用您府上的。再不行，讓劉冬月過去幫襯兩天也行?！?/br>
    如今劉冬月已經(jīng)成了姜憲對外行事的人，他開口就是姜憲的意思，鄭太太怎么好指使他？

    “這點小事，用不著劉管事?！编嵦f著，有小丫鬟輕手輕腳地走了進(jìn)來，稟道，“巡撫衙門的夏夫人派了人來?！?/br>
    姜憲猜著來意不是為了那被自己扣下來的香火錢就是為了給自己找文士的事，遂也沒讓鄭太太回避，直接讓人進(jìn)來說話。

    來的是夏夫人貼身的婆子，見過姜憲好幾次。進(jìn)來就恭恭敬敬地給姜憲行了大禮，低眉順目地稟道：“夫人從郡主這里回去之后就去見了我們家大人。大人聽說是郡主要找人，親自吩咐下去，請了位從前在州學(xué)里做過教員的老先生，是聯(lián)珠社杜老板的戲迷，聽說杜老板要排新戲，自告奮勇地要給杜老板寫戲。我們大人見過了，覺得還行。若是郡主沒別的吩咐了，我們家大人就讓那人明天過來給郡主問個好，就可以開始寫新戲了?！?/br>
    姜憲笑道：“那就多謝你們家大人了！明天就把人帶過來好了。我跟杜老板說一聲，直接帶到他那里就可以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就不見了！”

    那婆子恭謹(jǐn)?shù)貞?yīng)了。

    姜憲這才笑著對情客道：“這幾天事多，我忘了問你，香積寺的香火錢送過去了沒有？”

    情客笑道：“正準(zhǔn)備送過去。只是這兩天忙著謝先生的事，來返一趟西安城不容易，一時半會不得閑……”

    姜憲笑道：“既然是如此，你就派個人跟著夏家的馬車回城去，把銀票給香積寺送去?！?/br>
    也就是說，就算夏夫人幫著找了人給聯(lián)珠社寫新戲，姜憲也不想讓自己的二百兩銀子不明不白地送給了香積寺。

    情客明白，笑盈盈地應(yīng)諾，帶著那婆子下去了。

    鄭太太是個聰明人，在旁邊聽著已猜了個七七八八，她不由嘆道：“真沒想到，郡主還擅長這些市井小技?！?/br>
    姜憲哈哈笑，道：“我身邊的乳娘、嬤嬤都是些窮苦人家出身的，我跟著看了不少。對待夏夫人這樣的市井之人，就得用這一招。不然她今天算計我一個香火銀子，明天算計我一個攢局宴請，磨磨嘰嘰的，能煩死人！”

    鄭太太聽了直笑，道：“也是郡主家資豐厚，她才會打您的主意。”

    “我家資豐厚也輪不到她來打主意?！苯獞棑]了揮手，不想再說這件事。

    鄭太太從善如流，重新說起了陸謝兩家的婚事。

    夏夫人則正如姜憲所料，再也不敢隨便打她的主意。

    等到了六月初六，姜憲還真讓情客、百結(jié)幾個去香積寺看看那曬經(jīng)書的場面。

    新提拔上來的一個叫水蘇的小丫鬟天真地問：“郡主不去嗎？”

    水蘇撥在百結(jié)身邊調(diào)|教。

    情客聽了就抿著嘴笑，道：“郡主什么沒有見過？那香積寺的藏書再多，比得上大相國寺嗎？郡主當(dāng)著夏夫人那么說，不過找個托辭罷了。百結(jié)，你這個徒弟還得好好教教?！?/br>
    百結(jié)就板著臉要水蘇晚上回去了寫五百個大字。

    水蘇苦著臉，在一群大小丫鬟的笑聲中跟著情客和百結(jié)出了門。

    李冬至隔窗望著，頗有些羨慕。

    姜憲就道：“讓他們小丫鬟去鬧去，你是李家大小姐，出面失了身份。”

    “我知道！”李冬至面色微紅，在姜憲面前，她始終有些羞澀，“康太太說，我們要收心了，等回了西安，就要開始讀了。”

    “康太太還能教你們讀？”姜憲有些意外。

    當(dāng)年熊正佩也不過是草草地跟她講了一遍。

    李冬至點頭，道：“到時候康jiejie也要跟著一起學(xué)?！?/br>
    估計也就是通講一遍。不過，康太太敢開這門課，估計經(jīng)史學(xué)得很不錯。

    姜憲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好像撿了個寶。

    家里略有頭臉的丫鬟婆子都被姜憲放出去玩去了，直接的后果就是李謙回來的時候那些三等的小丫鬟嚇得不知道該干什么好，還有幾個的眼睛不住地往李謙或是姜憲的身上瞟，讓姜憲有些啼笑皆非。

    好不容易服侍李謙梳洗好了，端上來的茶卻有些涼了。

    李謙忍不住道：“情客她們要出去幾天？”

    “明天下午就回來了！”姜憲也沒有想到，自己好心辦了件壞事，道，“我原想再不方便，忍過今天也就完了……”

    李謙卻來了興致，把屋里服侍的全都遣了下去，將姜憲抱在自己的膝頭坐下，嘴對著嘴強(qiáng)行地喂了口茶給姜憲，咬著她的耳朵低聲道：“都是些粗手粗腳的，今天我服侍你用膳更衣！”

    ☆、第六百二十八章 作死

    姜憲看著李謙眼底跳躍著的小火苗就知道這家伙想干什么。

    服侍她膳食穿戴？！她要是相信他說的，只被會拆吃入腹了還在幫他數(shù)錢吧?

    不過，她的堂嫂吳兆曾經(jīng)說過，男女之間的事，心里有數(shù)就行，要表現(xiàn)出來干什么？平白破壞了氣氛。

    她嘴角微翹，就露出個甜甜的笑容來。

    “好??！”姜憲眨著眼睛望著李謙，嬌聲道，“到時候你可不能半途而廢?！?/br>
    李謙信心百倍。

    若說別的事他可能不清楚，可姜憲每天吃幾碗飯？都吃了些什么？穿了件什么樣的衣裳？選了哪件首飾戴……他心里都一清二楚的，服侍姜憲穿衣吃飯有什么難？

    他立刻給姜憲倒了杯溫水進(jìn)來。

    水的溫度比一般的溫水要高一點點，卻正好是姜憲常喝的——她因小時候身體不好，被禁止喝冷水，而且喝的水溫度還要比平常高一點，尋常的人并不知道。

    前世的李謙也不知道。

    姜憲垂下了眼簾。

    李謙的目光正盯在今天的菜單上，并沒覺察到眼前人的異樣。

    “草菇老鴨湯，姜汁魚片，糖醋荷藕，素冬筍，鮮豆苗……”他頗有些得意地道，“怎么樣？我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