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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說趙翌的死。 還是被韃子圍城給嚇?biāo)赖模?/br> 既有損一個帝王的顏面,也有損他們這些親眷的顏面。 她寧愿他是吊死的。 是殉國死的。 因而在聽到喪鐘的時候她是松了一口氣的。 太皇太后則是看到她的表情后突然明白過來的。 “難道是……” ☆、第七百零六章 迷糊 太皇太后不喜歡趙翌,那是跟姜憲相比較而言的。不管趙翌做過什么,他畢竟是太皇太后的孫子,是她的晚輩,也曾晨昏定省地在她面前盡過孝,如今突然去世了,而且去世的消息還一直瞞著太皇太后,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她老人家怎么會不傷心呢? 剛剛知道曹太后去世的消息,現(xiàn)在又得知趙翌去世的消息,姜憲很怕老人家受不了。 她眼眶微紅,艱難地點了點頭,低聲道:“皇上十三天前就去世了,那時候韃子正在城里肆虐,我伯父只好退到紫禁城里來,不然人心向背,京城里會亂成一團(tuán)的。所以才沒敢做聲,也沒敢發(fā)喪……”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太皇太后臉色一白,捂住了胸口一副透不過氣來的樣子。 姜憲頓時就慌神了,一面上前扶了太皇太后,一面高聲喊著“快叫太醫(yī)”。 外面服侍的孟芳苓臉色大變,怕耽擱了時間,甚至沒有來得及進(jìn)屋看一眼,就高聲應(yīng)諾小跑著去宣太醫(yī)了。而在外面說話的曹宣等人也顧不上說話了,急急地從外面跑了進(jìn)來。白愫和房夫人等人直接進(jìn)了寢宮,曹宣則站在簾子旁問里面的情況:“這是什么了?” 白愫忙在里面答道:“得知皇上去了,太皇太后捂著胸口透不過氣來呢?” 曹宣忙道:“你們試著捏捏她老人家的虎口xue?!?/br> 姜憲是久病成良醫(yī),聞言立刻就開始捏太皇太后的虎口xue。 等著孟芳苓帶著田醫(yī)正進(jìn)門的時候,太皇太后的一口氣已經(jīng)吐了出來。 她老人家眼淚一滾就哭了起來:“一個個都走的比我早。早年間就有人說我命硬,我連著送走了三位大行皇帝,連女兒女婿也早早的沒了,我還活著干什么,凈攔別人的道了……” 看見外祖母傷心,姜憲的眼淚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她死死地拉著太皇太后的手,哽咽道:“這是哪個算命的為了騙財胡說的?。磕次?,不是好好的嗎?我還是從小在您身邊養(yǎng)大的呢?您那不是命硬,您那是有福氣,福澤后輩。像我、像阿瓚表哥,哪個不是得了您的庇護(hù)……” 田醫(yī)正擔(dān)心太皇太后的身體,可這個樣子他也近不了身,不由急得滿頭大汗,在旁邊迭聲贊同著姜憲的觀點,只求太皇太后能平靜下來,他好趕緊給太皇太后把把脈:“郡主說得有道理?!逼渌脑?,他也不敢多說,他總不能說先帝,也就是趙翌沒有福氣吧! 太皇太后則像是受了驚嚇?biāo)频?,突然抱住了姜憲,道:“我的兒,你哪里也不能去!就在這慈寧宮里陪著我。這里有你阿瓚表哥守著,外面有你大伯父守著,不管是那韃子還是遼王都別想進(jìn)來,你哪里也不要去,就在這里!這里最安穩(wěn)不過了。就是皇后,也跑到了這里。對了,皇后呢,皇上不在了,她怎么還不守孝?她人去了哪里?” 眾人見這樣子,都覺得太皇太后的思緒有些混亂了,俱露出擔(dān)憂之色。 房夫人仗著自己年長,忙上前輕聲道:“皇后娘娘已經(jīng)去了靈堂,皇上有她守著,不會有事的。保寧就在您身邊陪著您,哪里也不去?!?/br> 太皇太后聞言神色一松。 房夫人忙朝著田醫(yī)正使了個眼色,田醫(yī)正趁機(jī)上前把手搭在了太皇太后的手腕上。 太皇太后不知道是因為還沒有緩過勁來還是累了,田醫(yī)正給她把脈的時候也沒有掙扎。 田醫(yī)正到底是在太醫(yī)院干了快三十年的人了,很快就放下了太皇太后的手腕,低聲對姜憲和房夫人道:“太皇太后沒事,不過是受了驚嚇,開幾副安神藥就好了?!?/br> 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孟芳苓跟著田醫(yī)正去取藥煎藥不提,白愫親自去點了支安神香,姜憲又哄了太皇太后睡下。可太皇太后卻拉著姜憲的手不放,嘴里還喃喃地道著:“難怪他要把后事交給你了,肯定是感覺到自己活不長了,我小的時候聽老一輩的人說,人要是活不長了,睡著了,那些牛鬼蛇神就會找過來,自己是有感覺的。也難為這孩子,滿朝的文武,連個讓他放心托孤的人都沒有,這孩子的命怎么這么苦啊!小的時候不得先帝的喜歡,明明是嫡長子,卻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好幾年,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地封了個太子,等到先帝駕崩了,曹氏垂簾聽政,又恨不得把他給養(yǎng)廢了才好。等到大婚了,又娶了韓同心這個冷心冷肺的,進(jìn)屋連口熱茶都沒有給他的,他和別人廝混也不管著他,年紀(jì)輕輕的,來給我請安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副掏空了身子骨的模樣,卻只有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庶長子……你們好歹是一塊兒長大的表兄妹,他待你不薄,他既然把身后事托給你了,你要給他辦好才是……” 太皇太后說著,眼淚又落了下來。 姜憲忍不住在心里唏噓。 前世她倒是管著他了,可他領(lǐng)情了嗎? 如果像太皇太后說的,她離開京城之后他就掏空了身子,也難怪會被一嚇不起了。 說來說去,還是他自己作的。 可這個時候,太皇太后只是個心疼孫子離世的老人家。 姜憲忍著眼淚握住了太皇太后的手,沉聲向她保證:“您放心,我肯定會辦好表兄的身后事的?!?/br> 但太皇太后到底還是更心疼姜憲,聽著又道:“若是為難,也不必太勉強(qiáng)。死的人已死,活著的人還要活著,不能因為他把你自己給拖下了水。他的那些事畢竟不是誰多分幾個銀子誰少分幾個銀子的就能行的事,你也要量力而為。我經(jīng)的事多,從前像你這么年輕的時候,覺得天都要塌下來的事,現(xiàn)在想想,也不過如此。這個朝廷由誰來繼承,金鑾殿上的寶座由誰來坐,最終還是要看天意的?!?/br> 所以天意讓遼王最終站在姜、李兩家的對面,他們就只能和遼王一較高下了。 姜憲點頭,溫聲道:“我知道。李謙還在西北呢,我公公不也進(jìn)了京嗎?要是情勢不對,我就去西北。把您也帶上!” 太皇太后聽了呵呵地笑,欣慰地安撫著姜憲,道:“好,好,好!我如今也享兒孫的福了。你到哪里,都把我?guī)稀N疫€等著給我的保寧帶小孫孫呢!” 姜憲慢慢地拍著太皇太后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