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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能事先和嘉南郡主要有什么協(xié)議。福建的靖海侯暫且不說,郭永固遠在四川,而且是出了名的剛愎自用,傲才恃物,他不可能屈居嘉南郡主之下。我倒覺得,郭永固的賀表多半是向皇上表忠心?!?/br> 汪幾道徐徐地點頭,心中微定,腦子也活了起來,道:“那前靖海侯呢?我覺得他這是在支持韓家?!?/br> 就有趙翌去世前不久,簡王出面,趙翌封了趙嘯為靖海侯,算是官方承認他的身份地位。 李瑤卻覺得沒這么簡單,可這個話題太長,他并不想讓汪幾道從這里了解到靖海侯的重要性,因而贊同地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 “李謙就更好說了?!蓖魩椎勒f著,笑了起來,“他自己的老婆,他不支持誰支持?” 李瑤跟著笑,心里卻涼颼颼的。 若是李謙受姜憲指使上表,那表明姜憲早已預測到了這一切,恐怕所求不僅僅是個監(jiān)國的郡主。若李謙是憑著現(xiàn)在的形勢判斷,那說明李謙也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這夫妻兩強強聯(lián)手,以后天下會變成怎樣的,還真不好說! 送走了汪幾道,他站在議事廳前那株植了百年的大槐樹發(fā)起呆來。 而姜憲這邊接看到了李謙的賀表,心中一喜的同時又暗生怨念。 這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搭理她,為什么還這么及時的送來了賀表,幫她解決了一大難題。 就好像她做什么他都看在眼里似的,不理歸不理,她遇到事的時候地第一個跳也來幫她。 前世也是這樣,他就算是把自己氣得半死,可只要自己有事,他轉(zhuǎn)過身來就能幫她,好像之前的那些罅隙都不存在似的。她想和他說幾句話,都被他事后閉口不提弄得開不了口,隨后無聲無息的揭了過去。 這樣的事太多之后,以至她再想開口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說,說些什么,從何說起來了! 姜憲想到前世淤積于心的那些情緒,覺得心里很不好受。 這一世,他們沒有隔著國仇家恨,是不是應該更親近一些呢? ☆、第七百五十一章 一點 李謙的那張賀表就被姜憲捏出一個皺折印來。 她心里驟然間涌現(xiàn)出無數(shù)情緒,讓她分辯不出來什么是喜什么是憂,什么是酸什么是苦。這些情緒在她的心底里翻滾著,讓她情緒激動,好像不做點什么就沒辦法平靜下來似的。 姜憲吩咐孟芳苓:“你幫我準備車馬,我要去趟保大坊的翠花胡同?!?/br> 孟芳苓大吃一驚,以為姜憲不知道,忙道:“郡主,誰給您提的這個地方?這種地方去不得!” 姜憲不以為然笑道:“不就是京城有名的八大胡同之一嗎?沒想到孟姑姑住在深宮也聽說過啊!” 孟芳苓一看她那神色,就像背著大人上房揭瓦的小孩子,心中更急了,道:“連我都聽說過,您就可以想象那里有多臟了。您要干什么?我這就吩咐人幫您去做。您可不能親自去那個地方,也太有失您的身份了。” 姜憲哈哈地笑,隨后笑容略隱,道:“李謙在那里有間花粉鋪子,我想去看看?!?/br> 前世,李謙來京城的時候總喜歡在那里落腳,她那個時候沒有有暗地里少罵他“下流胚子”。可能是今生沒有那么多的怨恨,她反過頭來想想,李謙雖然常在那里落腳,但每次在那里落腳的時候都會大宴群臣,他的宴請,成為了京城赫赫有名的銷金窯,放蕩子。鬧得她每次見到他都氣得不得了,壓根就不想和他說話。 今生她第一次聽到李謙提及翠花胡同是三年前。 她沒有想到三年前李家就已經(jīng)在京城布局了。 那前世呢? 孟芳苓到底沒能攔住姜憲。 姜憲到在翠花胡同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 滿街的花燈把翠花胡同照成不夜天?;蛞性陂T口磕著瓜子朝著路人拋著眉眼,或高聲迎上前來勤情拉客的女子,在燈光下都明媚的像春天里的一朵花,看不到陰影的角落。 姜憲的馬車低調(diào)地停在了翠花胡同唯一一間胭脂鋪前。 天色已晚,鋪子早打了烊。 有女子上前和馬車搭燦:“里面坐的是你們家老爺嗎?這胭脂鋪里的東西買得可好了,可惜你們來得有點晚了,你們家老爺要不要去我那里喝點茶,閑坐坐,明天一早那鋪子就開門了?!?/br> 車夫人嚇得直躲。 姜憲卻在馬車里捂著嘴暗笑。 堅持要陪著她一起出門的孟芳苓臉都黑了,不管不顧地吩咐車夫快點走。 跟過來的七姑和滿臉尷尬。 姜憲不以為然,笑道:“我們?nèi)ッ弊雍!?/br> “還不回宮?!”孟芳苓訝然。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么早回去做什么?”姜憲看著不遠處的禁衛(wèi)軍,嘴角含笑,道,“去帽子胡同?!?/br> 前世,李謙并不住在帽子胡同。 他的府邸在玉帶河。 是她御賜宅第。 可他三年也住不到二十天。 總是來去匆匆,還要到翠花胡同這邊來,讓她怨念重生。 這一世,她想看看李謙住過的地方,走走李謙曾經(jīng)走過的路。 帽子胡同李家的宅第就比翠花胡同的胭脂鋪子低調(diào)清靜多了。 普通的紅漆兩扇如意門,左右各蹲一抱鼓,門檐上的紅綠繪漆明艷鮮亮,和旁邊的家戶人家沒有什么兩樣。 孟芳苓以為她只是看看,由著她撩了車窗打量。 誰知道姜憲打量了兩眼,卻要下車。 孟芳苓苦苦拉住她,道:“郡主,雖說我們拿了令牌,可若是回宮太晚,會驚動太皇太后的?!?/br> 回為被韃子圍過城,京城的宵禁比從前更嚴格了,特別是紫禁宮,有令牌必要高嶺親自來領人才能進宮。這樣一來,基本上會鬧得全宮都知道。 如果那樣,就太沒有面子了。 姜憲為以為然,道:“那我們就在帽子胡同住下?!?/br> 帽子胡同還留著她的臥室和寢具。 雖然沒人住,可也沒人敢收拾起來。 姜憲下了馬車,侍衛(wèi)扮做的車夫只好上前去叩門。 很快門內(nèi)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來了,來了!”劉冬月始終不變的聲音顯得有些高亢,,打開門來,露出劉冬月秀氣的面孔?!翱ぶ?,您怎么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彼幻嬲f,一面開了門,眉宇間無限歡喜。 姜憲本能時覺得有些奇怪,可又說不出哪里奇怪,沒等得到她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