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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rèn),有些事有時(shí)候還真得有天賦。比如說拿針線這回事,她練習(xí)了幾個(gè)月,連繡兒這個(gè)小丫鬟都比不上,給孩子繡的嘴兜到現(xiàn)在還差著幾朵花。 “我還是看會兒書吧!”隨著她的月份越來越大,她也越來越懶得動,吩咐情客,“你把那嘴兜拿去給針線房添補(bǔ)齊整了吧!還有幾件沒有做完的小衣服也一并拿去?!?/br> 她以后還是別挑戰(zhàn)這些自己不在行的事了。 免得孩子的衣服鞋襪穿出去別人還以為他們家針線房的繡娘手藝不行。 情客抿著嘴笑了笑。 姜憲就把柳籬差人送過來的書信交給了情客:“放在那個(gè)本家的匣子里?!?/br> 她所有的書信都分成了“本家”、“京城”、“宮中”、“宗權(quán)”等匣子收著。 情客一聽就知道這是太原那邊寫過來的信。 她笑盈盈地應(yīng)諾,起身去放好了書信。 姜憲卻看著她的身影若有所思。 情客不明所以,道:“郡主是不是還有什么吩咐?” “沒有!”姜憲神色有些恍惚,在情客要退下去的時(shí)候卻又喊住了她,沉吟半晌才道:“情客,我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情客愕然,好半天才明白姜憲是什么意思。 很多人都說李謙能被封為異姓王,是借了郡主的勢。 難道是有什么人在郡主面前說了些什么話? 她原想像平常那樣安慰姜憲一番的,可看著姜憲有些黯然的眼神,她不由道:“奴婢沒覺得郡主管的多。若不是郡主,這家里的日子怎么可能過得這樣火紅?再說了,郡主就是再能干,也要郡主幫襯的人自己爭氣,否則那些狀元的兒子豈不都是狀元,還與別人有什么相干??!” 姜憲聽著撲哧一下子笑出聲來。 她只是有感而發(fā)而已,沒想到居然引出情客這么大一段話來。 “我知道了!”她道,“我是怕我再不歇著,恐怕要累死了?!?/br> 再說,該做的、能做的,她都做了,總不能讓她一直在后面推著他們走吧? 畢竟自己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姜憲釋懷,笑著對情客道:“我們家又有喜事了!” 情客想到姜憲剛才收到的信,不由驚愕道:“難道是何夫人又懷了身孕?” 姜憲聞言笑得前俯后仰,道:“難道除了這件事就沒有別的什么事了?你怎么想到這上面來的?” 情客臉色赤紅。 姜憲覺得,情客肯定是想到了自己的婚事…… 她正色地道:“老爺高升了,擢了太原總兵!” “?。 鼻榭头浅5囊馔?,道,“這可是件大喜事?。 ?/br> 同樣是總兵,太原總兵卻比山西總兵高了不止一個(gè)檔次。 她想到之前李長青的豪爽,也有在姜憲面前湊趣的意思,笑道:“那我們這次豈不是又有打賞可拿?” 先前李謙封了臨潼王,李長青就打賞了一次,眾人改口稱李謙為“王爺”,李長青又打賞了一次,等到姜憲懷孕的消息傳出來,李長青更是喜出望外,雙倍打賞,如今李長青高升……情客覺得李長青的手面肯定會更大了! 姜憲卻隱隱覺得,李長青未必愿意奪了兒子的風(fēng)頭,說不定這次只會很低調(diào)的慶祝一番就完事了。 她的確猜中了李長青的心思。 李長青接到公文之后并沒有大肆宣揚(yáng),而是按照官場中的慣例去拜訪了胡以良,并且在規(guī)定的時(shí)間內(nèi)開始和金海濤交接。至于李謙這邊,只是寫了封信告訴他而已。 李謙是在李長青之前就知道了結(jié)果的,可他一直不知道該怎么跟姜憲說這件事——他這邊的邸報(bào),他總會安排人抄錄一份給姜憲,姜憲肯定得到了李長青升遷的消息,可姜憲一直沒有和他說這件事,他頓時(shí)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跟姜憲說,該說什么才好。 猶豫了兩天,他還是趕去了驪山的別院。 董家大小姐正帶著自己的幾個(gè)堂姐妹和李冬至在院子里摘花,準(zhǔn)備做香露和染指甲。 聽說李謙過來了,大家都避去了李冬至的院子。 李冬至陪著姜憲迎了李謙,就一溜煙地跑了。 有了董家小姐們的陪伴,李冬至開朗了很多,有了十幾歲小姑娘的朝氣和活潑。 李謙笑著拉了姜憲的手,道:“天氣這么熱,你出來做什么?在屋里等我就好?!?/br> 姜憲斜睨著他看,似笑非笑地道:“你這次來能住幾天?。俊?/br> 李謙心中一突,道:“看你這話說的,好像不歡迎我似的。” 姜憲挽著他的胳膊,一面朝屋里走,一面道:“我是盼著你來的,就怕你是別有目的而來?!?/br> 李謙知道她是指李長青升任太原總兵的事,嘿嘿嘿地笑,不敢做聲。 姜憲看著,就狠狠地?cái)Q了一下他腰間的rou。 李謙痛的差點(diǎn)跳起來,卻不敢做聲。直到他更了衣,兩人在臨窗的大炕上坐下,姜憲又問道:“先說能在這里住幾天吧?”,他這才訕然地道:“能住個(gè)三、四天。” 姜憲聽著就抱怨起來,道:“你能不能不這樣?我嫁給你之前就知道你很忙,要出兵打仗,要駐營練兵,十天里你可能就有七、八天不在家??赡阋矂e總弄得好像虧欠我很多似的,弄得我也不自在。說吧?是不是為了公公擢升的事來的?這次你有什么想法,給我一次說清楚了。別拖拖拉拉的,以后還為這種事在我面前小心翼翼的,像做錯(cuò)了事似的。” 李謙被姜憲說中了心事,耳朵頓時(shí)紅彤彤的,半天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姜憲就溫柔地問他:“你用過午膳了沒有?” 李謙當(dāng)然還沒有。 他一大早辦完了公事就往這邊趕,這么熱的天,只在路上喝了兩口水。 不過,他還是厚著臉皮嘻笑道:“我怎么覺得這話問得讓人有點(diǎn)心里不安呢?像要上刑場了,可憐我打發(fā)的斷頭飯呢?!” “呸!呸!呸!”姜憲嫌棄這話不吉利,念了兩句“好的靈,壞得不靈”之類的話,這才道,“沒有誰這樣咒自己的!你要是用過午膳了呢,我們就好好說會兒話。你要是沒有用午膳呢,就先填飽了肚子再說。今天廚房里做了蕎麥面,董家大小姐帶過來的新蕎麥,我吃著還挺香的。” “還沒有吃!”李謙說著,又小聲嘀咕著:“還不是打發(fā)頓好的我吃?!?/br> 姜憲就瞪了他一眼。 他忙做出個(gè)閉嘴的動作。 惹得姜憲好一陣笑。 李謙心頭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