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陳森忽然發(fā)現(xiàn)他真是長變了，跟他初見時印象里的那個小哭包完全不一樣了，和高中的他比也不一樣，就好像，一朵終于完全綻開的花，隱隱透出一點鋒利的美來。

陳森暈的睜不開眼，撐不住了似的滑倒在他身上。

司南穩(wěn)穩(wěn)的接住他，在其余三人震驚的目光中，泰然自若的將其扶起來，然后跟大家道了個別，施施然的把人帶走了。

關(guān)雁：“我懷疑他就是來接老陳的，然后順便看我們一眼?！?/br>
許旭：“你的懷疑沒有錯。”

李凡：“他就是順便來看我們一眼的?！?/br>
三人默默為陳森默了個哀。

這漫漫長夜，還不知要怎么被吃干抹凈一場呢……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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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森醉的找不著北，被司南扶上副駕駛后嘟囔了兩聲就暈了過去。

司南一路穩(wěn)穩(wěn)把車開到陳森家樓下，卻奇怪的發(fā)現(xiàn)他家里亮著燈。

心陡然沉到了谷底，冰涼一片，司南面色鐵青的把陳森搖醒，冷冷的問道：“你家里還有誰在？”

陳森瞇著眼皺眉，醉的根本不認人了，翻了個身嘟囔：“孤兒一個，沒人了?！?/br>
司南不依不饒：“那你家怎么亮著燈？進小偷了？”

陳森似乎被“進小偷”這個說法逗笑了，一個人對著車門樂了許久，這才轉(zhuǎn)過來看著他道：“我家房子早被我賣了，人家正正經(jīng)經(jīng)買的房，怎么就成小偷了？”

聽了這個回答，司南變臉似的一下眉目就舒緩了，又問：“那你現(xiàn)在住哪兒？我送你回家。”

陳森不耐煩道：“沒家，把我扔馬路邊吧?！?/br>
小區(qū)里靜悄悄的，冬夜里鬼影都看不見一個。

司南把車頂燈打開了，撐著下巴靜靜的看了陳森好一會兒，目光眷戀如刻刀一般從他額頭至眉眼再至鼻梁，嘴唇，下巴，脖頸一路滑過，許久許久，才心滿意足的收回目光，淺笑著將他扶著坐好了，然后掉轉(zhuǎn)車頭，徑直開車回了他新買的房子。

陳森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著純白的天花板一時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夢里他在跟司南喝酒，沒喝過，輸?shù)碾y看極了，按說這夢應(yīng)該還沒醒，可司南人呢？

陳森想起身去找他，起到一半，被一雙手按住了肩膀，然后按回了床上。

陳森望著上方那張臉，囈語一般，摸上了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長變了這么多？我都不敢認你了……”

司南覺得他這副小孩兒似的神情很有趣，故意逗著他多說了幾句夢話。

他湊到他耳邊，輕聲：“那你覺得我好看嗎？”

問完，自己倒是先害羞了起來，耳朵尖紅紅的，眼睛里像是圈著一汪水，濕漉漉的，是動了情的模樣。

陳森吃吃的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愛憐道：“自然是好看的。”末了又加了句，“超級好看。”

司南臉徹底紅了。

手指不斷在身下人臉上逡巡著，漸漸地，就紅了眼眶。

陳森有些手足無措的抬起手伸到他眼眶下，像是想接住他的眼淚似的，又匆匆仰起上半身，扶著他的臉，一下下親在他發(fā)顫的眼睛上。

“別哭，別哭，別哭……”

司南也扶住他的臉，看著他，突然冷聲道：“后悔了吧？”

陳森被他突如其來的冷漠給搞懵了。

司南又湊上去，輕輕吻了吻他的嘴唇：“想我了吧？”

這次卻是委屈的。

陳森內(nèi)心被一種巨大的飽漲的情感充盈著，這份情感慢慢變成一團火，一團讓他口干舌燥的火。

司南再也忍不了了，按著他倒在床上，偏過臉咬著他的耳朵尖悄聲道：“我給你一個家，你也給我一個家吧，多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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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先醒來的還是司南。

陳森在他懷里睡得香甜，司南本想陪著他再睡會兒，但無奈今天還有正事要辦，耽擱不得，便親了親他的嘴唇和下巴，先起來去準備早餐了。

司南早餐準備到一半的時候陳森出來了，頭頂雞窩造型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一副被雷劈醒了的模樣，雙眼無神且怔愣，襯衫扣子從上往下全部扣錯，褲子倒是沒忘了拉拉鏈。

司南放下勺子，去玄關(guān)處的鞋柜里給他取了雙拖鞋，不咸不淡的撂下句：“穿上?！?/br>
陳森一臉夢游的穿上拖鞋，努力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近乎驚恐的望著他道：“我昨晚，我昨晚……我們……你……”

司南淡聲：“嗯，昨晚我們做了?！?/br>
“做了？！”陳森陡然飆了聲高音。

司南挑眉看著他。

“我我我我我，那什么，真的假的？”陳森結(jié)結(jié)巴巴，語無倫次，差點沒把舌頭給咬了。見司南陡然黑了臉，他又趕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我是說，我……”

感覺說什么都不對，陳森急的簡直恨不得當(dāng)場自盡。

“我怎么能對你做出這么混蛋的事……”

“你想錯了?！?/br>
“什么想錯了？”

“不是你對我做了混蛋的事?！彼灸线呎f邊嘗了口粥的咸淡，還不錯，剛剛好?！笆俏覍δ阕隽嘶斓暗氖拢俏野涯闵狭??！?/br>
陳森：“…………………………………………………………”

陳森：“你為什么……”

司南：“為什么上你？因為我喜歡，我樂意，我想上你。”

陳森因為沉浸在不是自己主動冒犯了他的這種慶幸中，竟然沒有覺得他這么說有什么不對。

司南見他終于消停了，便關(guān)了火道：“去洗漱一下準備吃早飯了，牙刷什么的我都給你放在洗漱臺上了。”

陳森于是聽話的乖乖去洗漱了。

直到這頓氣氛詭異的早飯吃完，陳森才反應(yīng)過來，不對啊，怎么他們就滾了床單了？現(xiàn)在還坐在一起吃了早飯？

可是他又不敢問，怕打破這眼下的美好。

于是縮手縮腳的走到臥室去，看到司南正在試穿西裝的時候，又愣了：“你要去哪兒？”

司南更奇怪的看著他：“今天關(guān)雁結(jié)婚你不會忘了吧？”

陳森心里咯噔一聲，暗道：“壞了?！?/br>
司南從衣柜里取下一套西裝遞給他：“你穿這套吧，應(yīng)該合身，咱們今天要給他當(dāng)伴郎，得早點過去，你動作快點?！?/br>
陳森抱著西裝一時簡直有點不敢相信。

司南的態(tài)度太自然了，自然到就好像橫亙在他們中間的那五年時間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他突然有一個非?？膳碌募傧耄瑫粫矍耙磺卸际羌俚?？這都是在做夢？他其實還沒有考上D大，母親還沒有去世，他沒有和司南分開，關(guān)雁也沒有去當(dāng)兵，也許等這個夢醒了，他會發(fā)現(xiàn)，自己正趴在課桌上，就像過去那樣，他只是在課間打了一個小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