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收了。薛大人,賄賂結(jié)黨是重罪,讓陛下知道,害人害己。”……薛、衛(wèi)二人乘車離開,良王也折步往里頭去。木門半開,我躲在巷子拐角,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忽然,那門縫間嗖的竄出一道白光——一只通體雪白的……虎崽?還沒瞅清楚,又一道灰影竄出,餓狼撲食般一下按住那白毛球。“爹!”那灰影,是個四五歲的男孩,此時滾在墻根積雪堆里,手腳并用地捂住一只齜牙咧嘴的白毛虎崽,扯嗓子向門里嘶喊,“我逮住它了!你快來!”第31章皇侄我以為薛愛卿順帶還給良王送了個管家,這管家有個兒子,倒也說得通。萬萬沒想到下一刻打門里出來的是良王殿下。只見良王不緊不慢踱到男孩面前,單手穩(wěn)準(zhǔn)狠猛一下捏住虎崽后頸,將其提拎起來,另一手伸出去拉起小孩:“你又偷偷開籠子了?”“……”熊孩子轉(zhuǎn)移話題,“你說今天帶我進皇宮玩,還去嗎?”老虎四爪凌空亂抓,不滿道:“嗷嗚——”二人一虎和樂融融,相攜而去。我風(fēng)中凌亂。沒錯,一輩子歸一輩子,今世的良王不是前世的良王,我昨天晚上……我昨天晚上腦子是被豬吃了嗎?“爹!”男孩又推門竄出來,喊道,“我出去逛逛!”我一個激靈,立即沖身后侍衛(wèi)揮手:“媽的,給朕逮住他!”事情就這么脫離了控制。男孩一身灰布衣,皮黑骨細(xì),瘦得麻桿一樣,搖頭晃腦吊腿坐在我的書案上,混不吝地一翻眼皮:“他就是我爹!不信你自己去問!”我一掌呼嚕過他滿頭蓬草似的毛發(fā):“你幾歲了?”他開口就來:“八歲!”“你他娘的放屁!”我又一掌呼嚕過他腦袋,“良王今年才二十一!”他一爪子按住我的手,嘿笑道:“五歲五歲,我算錯了?!?/br>我氣得發(fā)抖:“你娘是誰?”他竟然特別感性,聞言一愣,滴溜溜的大眼珠子里瞬間滾出兩顆金豆:“我娘四年前就死了。娘說我爹是大興皇孫,你說是不是他!他是不是我爹!”我暴跳道:“兔崽子,他不是皇孫了!再說你牙都沒長齊就記事了?”他一抹金豆,伸脖子沖我吼道:“就記事就記事!你這臭王八蛋!壞孫子!干你屁事!放老子回去!”“……”我都懵了,“你叫什么名字?”“無憂!”他一嗓子出來,差點沒把梁頂震塌,“大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鄭無憂!”……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我一時怔住,冷不防虎口一痛。這小王八蛋一口咬住我的手,噼里啪啦,黏黏糊糊,一面嘩嘩掉眼淚,一面滔滔不絕淌哈喇子,喉嚨里還不忘為自己吶喊助威:“啊——啊——”啊你大爺。我冷漠地盯著他,由他媽的咬去。你是狗嗎?“陛下!”突然,門“砰”的一聲,良王一腳踹進來——我怔怔回首。他也懵了:“……無憂!松口!”小黑狗一見“他爹”,“嗚哇”一聲嚎出來,一頭撲過去“抱住爹大腿”。“跪下!”良王顯然也氣著了,“無憂跪下!”我甩了甩一手血滴子,轉(zhuǎn)向他們。顯然,這個孩子是見過大場面的,良王呵斥無果,倒把自己臉憋得通紅。他紅著臉抬頭看了我一眼,忽一撩袍子,“撲通”一下自己跪了:“陛下!臣……”我忙上前:“……起來罷?!?/br>小黑狗驚呆了,一抽一抽地跌坐在一旁吸鼻涕:“爹,這兒就是皇宮???”良王不起,額角青筋直跳,滾了一下喉嚨,萬語千言的,深深抬眼:“陛下,臣原本是想……今日帶進宮來,再與陛下解釋,不料……”我笑了:“不料什么,朕見他好玩,帶來遛遛,還能吃了他不成?”他握緊了拳頭,挺直脊背:“陛下發(fā)詔令說……你……你昨晚說我不是……”“昨晚,”我連忙接道,“昨晚……給你賠不是,朕認(rèn)錯人了?!?/br>生活真他媽精彩。我這一整天氣得沒吃下飯。給我包扎手上狗牙印的太醫(yī)嚇得瑟瑟發(fā)抖。我沒好氣地瞪他:“朕這是燈油燙的,不許說出去!”聽說是燈油燙的,當(dāng)天晚上,糖糕蜜餞兩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人守著一邊黃銅燈樹,眼都不敢合。我也看不進折子,便道:“去,把太后給的那什么,花冊子拿來。”倆人瞬間眼睜得銅鈴般大:“???陛下終于要選娘娘啦?”……那怎么,他要是問我把他認(rèn)成了誰,我總得說出個名兒來吧?謊得編圓實些吧?結(jié)果翻了半天:“這怎么都長一樣?”“這名字也太難記了吧!”“這個才十歲送來給朕當(dāng)閨女嗎!”……蜜餞在一旁試試探探地又遞出一本冊子:“陛……陛下,太后娘娘還送了這……這本,娘娘囑咐,這里頭的名分不能有,實在不行,拿給陛下瞧瞧,但陛下只能……只能玩玩,不能當(dāng)真……”“?”我莫名其妙地接過手打開一看,“!”娘,我真是小瞧您了。您什么時候背著我在八州境內(nèi)搞了場民間男子選美大賽。我自暴自棄地一甩手:“你倆,隨便給朕挑幾個,明兒帶過來給朕瞧瞧?!?/br>糖糕吞吞吐吐指著兩本冊子:“這本,和這本,都……都挑?”我吞了口茶:“……都挑?!?/br>當(dāng)夜侍奉就寢,倆丫頭眼神都不對了,看著我躲躲閃閃——我好歹是個皇帝,你倆這特么是幾個意思?二人端著臉盆,放下帳簾,拔腿就跑。還不忘往香爐里撒兩把安神香。但安神香也拯救不了我了。數(shù)月以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歷史的車輪,每每剛接上正軌,就又被時光的大炮一擊轟偏。父皇他原來不愛我。老婆不是我的老婆。皇侄不是我的皇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