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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走。黑貓像一團毛球一樣從山上滾了下來,渾身的毛毛都炸起來了,張牙舞爪的,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臥槽!”黑貓一臉驚恐地告狀,“厲歸不是人!他不是人!”“……非禮你了?”靳言一臉驚詫。“求你做個人吧!”黑貓憤怒地說,“厲歸絕對不是普通人類!他要非禮的不是我,是你??!”靳言:“……”“那家伙很強,連我都看不出他的來歷?!焙谪堈Z速極快,“別看他裝得人模狗樣,他故意接近你,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想想就覺得可怕,靳言,你快把他攆出家門!”“要把誰攆出家門?”厲歸一晃一晃地從山上下來了,見黑貓緊張兮兮的樣子,感覺有點好笑。黑貓頓時又炸毛了,它一骨碌躲在靳言背后,只露出一雙金燦燦的眼睛,不安地往外張望。厲歸雙手插在褲袋里,步履不緊不慢地靠近,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只慫了吧唧的貓。“黑胖說你很厲害?!苯詮澫卵?,把黑貓抱起來,笑著說,“它腿上還有傷,你別跟它計較。”厲歸是個深藏不露的人,這一點,靳言已經(jīng)猜到了。看他平時那個樣子,就知道他身上有很多秘密。不過靳言已經(jīng)想好了,以后和他保持適當?shù)木嚯x,所以對那些秘密不是很在意。至于黑貓說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靳言實在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東西值得厲歸這樣花費心思。別的不說,靳言對自己還是很了解的,全部身家只有一套小公寓,除此之外身無長處。要說厲歸故意接近他,到底圖什么呢?要是厲歸想害人害貓,早就可以下手了,既然他沒有表現(xiàn)出惡意,靳言覺得是黑貓多想了,也許人家只是想找個同類呢。“你倒是信我?!眳枤w當然不會和一只貓計較,沖靳言微微一笑,說,“上車,我們回去?!?/br>午后的陽光透過稀稀疏疏的樹葉照進山道,落在男人的臉上,襯得這個笑容都在發(fā)光。靳言怔了怔,印象中,厲歸是個不喜歡笑的人,現(xiàn)在一看,他笑起來的時候親切了許多。“色字頭上一把刀?!焙谪堁凵窬季迹斑t早讓你嗷嗷叫?!?/br>靳言:“……”他抱著黑貓上車,剛一坐下,突然感覺頭有點暈。厲歸注意到他的臉色,停下了系安全帶的動作,問:“不舒服嗎?”“有點……”靳言撐著額頭,感覺腦袋特別沉重。黑貓瞪圓了眼睛,大喊:“是不是這家伙對你做什么了?”厲歸從車上下來,繞到后面開了車門,見靳言嘴唇緊閉,確實很不舒服的樣子。黑貓蹲在座位上,似乎想護著靳言,又不敢太亂來,只是緊張兮兮地問:“你想干什么?”厲歸沒功夫理它,伸出一只手,去探靳言的額頭。這一摸,就摸了個空。黑貓一臉錯愕:“不是吧!又來?”靜,四周變得極其安靜。像是進入了一次漫長而安靜的睡眠,身體被輕柔的夢境包裹住,飄飄悠悠的不知到了何處。躺得太久,身體有些僵硬,尤其是脊背酸楚不已,靳言的眼皮動了動,腦袋還是暈眩的狀態(tài)。他想擺脫這種無法動彈的狀態(tài),醒來的過程卻十分漫長,終于,他努力撐開了沉重的眼皮,暗淡的光線和陰冷的寒氣透過眼睛那條縫侵襲進來。一張臉,懸在他的頭頂上方。他打了個激靈,從被窩里醒來。一張沒有任何血色的臉,從上面俯視著他,兩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長長的黑發(fā)垂下來,觸到了靳言的胸膛。靳言腦子里嗡的一聲,瞳孔一瞬間放大了。心臟在胸膛里瘋狂跳動,身體終于有了知覺,但還是動不了。他被那張臉盯著,身上的每個毛孔似乎都那雙烏青的眼睛被鉗制住了,要不是經(jīng)常會受到類似的驚嚇,靳言這會兒已經(jīng)喊出聲來了。他在被窩里悄悄地握緊拳頭,盡量保持著鎮(zhèn)定,打算像往常一樣,無視這張沒有任何呼吸的臉。靳言用眼角的余光往周圍瞟了瞟,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單人床上,房間很狹小,門關著,唯一的窗戶被厚厚的窗簾遮住了,沒有一絲光線透進來。他的眼睛能視物,是因為床頭桌上點著一根蠟燭,微弱的光在黑暗的房間里一晃一晃,蠟燭的味道充滿了整個空間。黑貓呢?厲歸呢?靳言記得,自己好像上了厲歸的車,這樣想著,他的目光又回到了頭頂上面的那張臉上。那是一張屬于女人的臉,秀氣的眉,高挺的鼻子,下巴厚了點,但依然可以看出她生前的容貌至少算中等水平。她的身體漂浮在床上,五官很僵硬但還沒有形成完整的面具,此時用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身下的人,眼珠子沒有任何光彩。她年齡似乎不小了,至少到了適婚階段,或者會更大些,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靳言正胡思亂想著,越發(fā)感覺身上的陰寒之氣更重。女鬼的手在動。一條慘白的手臂伸進了被子,緩慢而用力地撫摸著靳言。靳言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他雖然無法移動身體,但能感覺到女鬼那只冷冰冰的手在上下動作,一直摸到了他的大腿根部。陰冷的寒氣滲入皮膚,靳言皮膚表面有一粒粒小疙瘩冒了出來??粗黻幊脸恋哪槪芸咕?,又因無法反抗而難受。女鬼的手勁很大,靳言都感覺有些疼了,他生怕女鬼一不注意,把命根子給掐斷了。過了一會兒,女鬼見他毫無反應,似乎很生氣?!皬U物。”終于,女鬼在靳言耳邊說了一句話,猶如一陣冷風灌進了耳朵。說完,女鬼眼睛向上翻,露出了大面積的眼白,隨即掉轉身體,從那道厚厚的窗簾處消失了。女鬼消失的那個瞬間,窗簾掀開了一條縫,冷風從外面灌了進來。淡淡的天光照進窗戶,靳言感覺身體的鉗制一下子解開了,下意識喘了口大氣。他掀開被子跳下床,卻差點跪在地上。頭好暈,四肢完全沒有力氣,靳言用力甩了甩腦袋,那種虛浮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只好扶著床沿站直了身體。抬起頭的剎那,他冷不防看見床頭站著個人,差點又摔回了床上。那“人”就站在床頭桌的一邊,在昏黃的燭光里一動不動地站著,對房間里的一切都沒有絲毫反應。靳言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對方確實沒有動,他仗著膽子上前,終于看清了——這“人”通體雪白,衣服是大紅配大綠,五官僵硬而扭曲,嘴唇像涂了血似的,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使勁眨了眨眼睛,發(fā)現(xiàn)對方的身體白得完全不像人類,仔細看,還能看到一些關節(jié)處出現(xiàn)了明顯的褶皺和膠水粘合的痕跡。臥槽!一個紙人!靳言本能地往后退了兩步,差點罵了臟話。誰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