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7
背景, 貌似不太對? 云曉霧抬眼望向靈識空間中的青年,坐等他解疑。 他是不是蹲在云夢谷, 和一群狐貍精攪在一起?→_→ ‘魔族向來與妖族交好。’銀發(fā)青年絲毫不見慌張,他微卷的睫毛微微下垂, 灑下一片陰影, 輕描淡寫地陳述道, ‘前幾日,我受了些傷,來此地稍做休整?!?/br> 寥寥幾句簡短的敘述, 姜離掩去了前因后果,也沒對他傷勢的嚴重程度做任何多余的描述, 但云曉霧一下子就收斂了開玩笑的心思,語調(diào)稍稍變快:‘如何?傷得重么?’ 女生這么問著,卻不需要男人回答, 她心中隱隱已有定論。 能不嚴重么?若是不嚴重,他怎會千里迢迢跑到妖族,借靈泉一泡?妖族是與魔族交好,可是, 阿離是魔族嗎? 他不是。 那還談什么種族交情? 他身負重傷,很嚴重,嚴重到,他必須克服萬難,也要來這里一趟。 察覺到云曉霧的所思所想,姜離有一瞬間的怔愣,而后他撩過額邊的碎發(fā),輕緩地笑笑:‘我過去只當你對萬事皆不怎么留心,對□□更是遲鈍而不自知,此刻看來,倒是尤未可知?!竭叺男θ輸U大,少見地帶上了柔和的情緒,‘不必憂心,我確實……’ ‘為什么不到魔域去?’云曉霧揚聲打斷姜離的話,她略過了姜離那明顯鄙視她智商與情商的話,訴說著她的疑問。 妖族的領(lǐng)地僅與人類的地界接壤,與魔域相距甚遠。 換言之,阿離能在重傷的狀態(tài)下,挨到此地,受傷的地點定是在人族之地內(nèi),傷他的人多半是人類。 云曉霧皺起柳眉,念叨著:‘就算你不喜歡魔域,這天下之大,總有人類觸及不到的角落。你明知道正道那群人對你虎視眈眈,你……你就該好好躲著啊?!?/br> 看著眼前不斷震蕩的憤怒靈識團,姜離收斂了笑容,反問:‘躲起來?要是連你也尋不到我了,那該如何是好?’ 他沒有繼續(xù)主動傳達想法,云曉霧零零碎碎地從他的思緒里拼湊出一些句子。 ‘我不敢離開?!?/br> ‘不能去魔域?!?/br> ‘曉霧會找不到我?!?/br> ‘魔域于她而言,是危機四伏、寸步難行的,我不能去?!?/br> ‘我要待在明顯的地方,等著她的歸來?!?/br> 云曉霧呼吸一窒,啞著聲音喃喃說道:‘不會的,我能找到你,無論你身在何方,我都能找到?!?/br> 女生的靈識團像個藍色的巨型大包子,但這一刻,姜離恍惚間,仿若看到女生那靈動的黑眸中閃爍的輝光。 她用清朗干凈的音質(zhì)繼續(xù)說起過往的點滴,試圖證明自己的話:‘你想啊,百年前,所有人都對你的行蹤束手無策,而我卻能在玄青秘境的隱秘山洞里找到你;一百五十年前,人族地界縱橫萬里,廣闊無垠,我卻于玄天劍門的后山樹林里尋見了你;一百六十年前,你僅僅只是一個平凡無奇的幼子,但在清泉村中那么多頑童里,我獨獨注意到你……無論是魔域,是隱世之地,都無關(guān)緊要,我總是能找到你的,所以,無須顧及我,去做你該做的事情?!?/br> 聽了云曉霧這么長一串話,姜離默默回味了半晌,不置可否地挑起了眉頭:‘你是如何做到的?是在我身上下了什么禁制么?’他想了想,沉悶地嘆息,‘我在你身上下的魔紋,卻毫無用處?!?/br> ‘沒,我沒下奇怪的東西?!?/br> ‘哦?’姜離半信半疑,嗤笑了一聲,‘那是怎么一回事?你莫不是想說,靠直覺吧?’ 云曉霧斟酌了片刻,只能無奈地說了句:‘是天意。’ ‘我不信天。’姜離立刻回答道,他表情里的嘲弄意味更濃。 ‘……我也不信?!欧顭o神主義的云曉霧糾結(jié)了一會兒,組織著語言,‘可是確實是上天……指引著我們的重逢,唔,你也可以這么理解,我們有緣。’ ‘緣?’男人的嘴角完全沉了下來,似是聽到了難以容忍的事情,他隨意披散的及腰銀發(fā)無風自動起來,緩緩搖曳,‘這能稱得上緣分么?一別就是百來年。這若是有緣的話,天下哪有無緣之人?’ 云曉霧說不出話,深感心虛,蔫蔫得垂下了腦袋。 ‘六年,十年,四十年,一百年,下一回你是不是想離開千年?’姜離一字一頓地細數(shù)著兩人分離的年份,又冷聲推算了下他們的未來。 云曉霧一頓,瞥眼移開視線,小聲嘀咕:‘按這個數(shù)列規(guī)律,怎么看都是五百年好么?’藍色的大包子在靈識空間里扭了些時間,才猶猶豫豫地弱聲問:‘要真是一千年……你會、你會如何?’ ‘還繼續(xù)等我嗎?’這話剛問出口,云曉霧便被自己的厚顏無恥惡心到了。 怎么可能呢? 別說千年了,她連自己十年前的小學同學都記不全,朦朧的記憶中,他們的面容模糊得拼不出五官,名字零碎地湊不完整。 就算修真者記憶力遠超凡人,但終是有止境的。 千年光陰,滄海桑田,誰又記得誰。 千年,那是一個徹底超出了她理解范圍的時間概念。 云曉霧忽然感到一陣惶恐,分別千年,系統(tǒng)做得出這樣的事情。 那時候會是怎樣的光景? 她依然保持著熱烈的情感,她不顧一切地琢磨著留在仙俠世界的方法。 可對方的心情卻于千年光陰中消磨殆盡,甚至于,他再不記得,久遠之前,他曾認識過一個人,名為云曉霧。 那時,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 云曉霧屏住呼吸,神情迷惘,她輕聲又問了一遍:‘千年,你仍等我嗎?’ 姜離閉著眼睛想象了半晌,似乎也被這過于漫長的時間概念給震住了,長久都沒有說話。 ‘我也猜不到我會如何。’姜離如此回答道,‘但如若我仍未勘破,那等待你的,怕是煉獄火海了?!?/br> 他清清淡淡地說道,也不知真心實意,亦或僅僅只是唬弄一下云曉霧:‘既然分別無法讓你品嘗到苦澀,那便由我親手將苦痛加之于你身上。’ ‘噫!’云曉霧瞪大眼睛,驚恐萬分,她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對方的情緒與心思。 他的心思亦是混沌不清的,大概連他本人也無法分辨清,他究竟是開了個玩笑,還是當真做著如此打算。 云曉霧哭喪著臉:‘嚇死寶寶了!’ ‘嚇死寶寶了?’ 聽到這奇葩的句式,姜離稍帶疑惑地重復(fù)了一遍,從千年幻想中脫離出來,沉吟道:‘嗯,此句我似乎可以理解了,寶寶是代指你罷,這是你的乳名么?嚇死即是驚至死?’銀發(fā)青年不大高興地瞪了大包子一眼,‘這般不吉利的話,少說為妙?!?/br> ‘……’云曉霧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這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