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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正派都是魔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

分卷閱讀3

    道:“你可還認(rèn)得這人?”

自然是認(rèn)得的。

段寒生張了張嘴,聲音沙啞:“他是……文穆錦?!?/br>
容貌上雖是文穆錦,但眉眼長開不少,氣質(zhì)也和十一年前的清瘦少年大相徑庭了。

張無痕踱步,看不出什么表情,言語中盡顯嘲諷之意:“他哪里是那個罪人之子文穆錦,如今飛上枝頭變鳳凰,改名換姓,已成為虞清門的新任掌門,鐘清墨了。”

說到虞清門,便要說起武林中的三大名門正派。

往西有王家寨,寨主王聞淺一身刀法使得出神入化,祖先本是不入流的小劫匪,后棄賊從良,潛心習(xí)武,發(fā)展至今竟越來越龐大了。

往北歐陽劍宗,自開宗立派以來已有百年之久,根基極穩(wěn),人才輩出。

往東便是那虞清門,三大名門正派之首,其三屆掌門皆是武林盟主,掌管分舵有幾十支,各個在江湖中地位非凡。

加上久居離人藥谷之中,號稱“可解天下百毒”的上官世家與虞清門是盟友,普通小門小派更是望而卻步,不敢得罪。

段寒生按住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臟,握緊手中折扇,喃喃道:“他竟然還活著?!?/br>
“沒錯?!睆垷o痕抬眸觀察段寒生,見他面無表情,揣摩不出是喜是悲,便率先憤憤道:“此等惡徒,還敢茍活于世!”

段寒生將垂下青絲繞至耳后,伸手撫摸畫像上人。

張無痕的話還在繼續(xù):“當(dāng)年他爹文晟身為堂堂天岐宮左護法,竟干出乘段兄心丹田不穩(wěn),沖入閉關(guān)修煉的洞窟中刺殺宮主這等惡事,這個文穆錦不為他爹所作所為感到羞恥,反而和其母夜襲囚牢欲拯文晟那罪人,我廢除他武功將他趕出天岐山自生自滅,誰料到他投入虞清派門下當(dāng)了掌門之位!這虞清門好歹是武林第一正派,怎地會讓這種惡徒當(dāng)上掌門之位!”

段寒生將視線從畫像中移開,瞥向眼前義憤填膺的男人。

男人憤怒中透著一絲恐懼和心驚,很快被掩了下去。

這也不怪。當(dāng)初文穆錦被廢除武功,張無痕為了斬草除根,根本不是把他趕出天岐山,而是將他仍下天岐宮外的萬丈懸崖。

一個必死之人,如今不僅完好如初的出現(xiàn),還改頭換面成為了虞清派掌門鐘清墨,這怎叫張無痕不膽戰(zhàn)心驚?

“寒生啊?!睆垷o痕拍了拍他的肩膀:“文穆錦乃我們天岐宮罪人,他父親又是你的殺父仇人,本宮身為天岐宮宮主,必須清理門戶?!?/br>
清理門戶?段寒生覺得好笑。

且不說鐘清墨如今實力如何,就現(xiàn)在的天岐宮與虞清門比,那是以卵擊石,根本無法相提并論。

段寒生不知他說此話究竟何意,只得恭維道:“多謝宮主大人?!?/br>
張無痕輕咳:“你是前宮主之子,理應(yīng)下山為父報仇?!?/br>
報仇?怎么報?如何報?難道要與整個虞清門作對不成?

段寒生還想多活幾年,便使勁把自己往弱處說:“宮主大人,文穆錦已坐上掌門之位成為鐘清墨,而我不過是天岐宮內(nèi)小小一名弟子,連師傅的五層功法都敵不過,如何去殺一個比我厲害百倍的人?”

張無痕早替他想好了,慢慢道:“虞清門近期正廣招弟子,你可借機潛入其中。”

段寒生抿了抿唇,錮緊手中玉扇。

張無痕不等他回話,揚了揚手,門外“吱呀”一聲,舞姬步伐靈巧地端著銀壺走進。

舞姬體態(tài)輕盈,走過之處不留聲,飄忽若神,轉(zhuǎn)眼行至張無痕身前。

她將銀壺提起,倒入酒杯內(nèi),再將酒杯遞給段寒生。

段寒生抬眸:“這是……”

張無痕笑道:“餞別酒,先喝了吧?!?/br>
這恐怕不是普通的餞別酒。

段寒生站著沒動,注視著杯中的波光瀲滟。

“為何不喝?”張無痕等得不耐,開始催促:“還怕本宮加害與你?”

“……不敢。”

段寒生猶豫片刻,深吸一口氣,將酒一飲而盡。

直到見他喉嚨滾動兩下,張無痕才露出笑顏。

“寒生,并不是張叔叔不相信你,只是此等重任,又事關(guān)天岐宮名聲,本宮作為一宮之主不得不小心謹(jǐn)慎,一是怕你退縮,二是怕你顧念舊情,這酒,便是推你一把的助力?!?/br>
第三章

說的倒是好聽。

段寒生放下酒杯,問:“這酒中究竟放有何物?”

“你無需知曉?!?/br>
張無痕背過身,沉聲道:“你只需知道,三月的今天去東籬客棧等候,見有人點十個包子一碗牛雜湯,便上前拿鐘清墨的項上人頭交換,那人自會把解藥給你?!?/br>
用一個不可能得到的人頭換解藥,這是分明是想讓他去送死。

段寒生終于忍不住冷笑:“若是我殺不了鐘清墨呢?”

張無痕揮了揮袖子:“連殺父之仇都報不了,如何還有顏面茍活于世?”

原來這老狐貍早已想好,讓看不順眼的人去刺殺另一個看不順眼的人,自己不需出半分力道,不管結(jié)局如何,都能除去其中一個。

段寒生盯著張無痕的背影,淡淡抹去眼底燃起的滔天殺意。

現(xiàn)在還不行。

他環(huán)顧四周,倒酒的舞姬眼觀鼻鼻觀心在旁站著。

她腰間配有長劍,劍柄鑲有銀色龍鳳圖案,此乃天岐宮的明月劍,劍上沾有使人致死的毒汁,又極其鋒利,刀刀封喉。

天岐宮持明月劍的人不多,這舞姬不是普通女子。

也正是因為培養(yǎng)了這群舞姬,時時刻刻在張無痕身側(cè),他才敢毫無顧慮的殺死劉長老。

段寒生估摸著自己的功夫和張無痕單打獨斗還有些勝算,若是加上這舞姬和屋外待命的若干人,怕是還沒討到什么便宜,自己先行歸西了。

他微不可聞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得忍耐。

酒喝了,命令也下了,張無痕略感疲倦,吩咐道:“你下去好好準(zhǔn)備吧?!?/br>
段寒生緊的手松了松,默默回屋收拾行囊。

廊中白石甬路,山草點綴,最里處便是那竹亭小院。

小院里只有一間白璧瓦房,這間瓦房原本是文穆錦的,現(xiàn)在要離開,說不定以后就荒廢了。

當(dāng)年父親段凜在他六歲那年便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性格像如今張無痕般逐漸陰晴不定,肆意虐殺宮中之人,一出手就是狠招。

他從不敢哭,一哭父親就拿鞭子抽打他。

也不敢去宮外玩耍,更不敢大聲說話。

后來年幼的他被文晟帶了出去,和文穆錦住在一起,就鮮少見到父親了。

屋里本就沒什么值錢的東西,段寒生只放了幾件換洗衣服。

翻箱倒柜的倒騰著,無意中竟在犄角旮旯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枚玉墜。

“恩?我還以為不見了?!?/br>
他吹了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