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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短短幾天,這幾十米內(nèi)的街坊都認識了這個新來的夫子。 于是他剛剛踏進裁縫店,店里的裁縫馬大姐就熱情地迎上了他:“哎喲,是宋先生,是要做衣服?我就說嘛,先生您儀表堂堂,身上這套粗布衣服怎么能襯出您的氣質(zhì)呢?來來來,讓我給您挑塊好布,我馬大姐做出的衣服保準您滿意。您是要絲緞還是綢布?” “我……” 還剛開口,馬大姐又插了進來:“對了,宋先生我聽說您還沒娶媳婦是吧,我有個侄女還未出閣,今年將將十七歲,長得可水靈了,性格也好……” 冬生看著她一邊給她挑選布匹,一邊滔滔不絕,覺得自己有必要讓她打住:“馬大姐,我不用做衣服,你這兒不是有成衣么?給我一套就可以?!?/br> 馬大姐頓了一下,笑道:“原來宋先生要成衣啊,放心,我這里也多著呢。我跟你說啊,我那侄女能干得不行,她家中是做豆腐的,大家都叫她豆腐西施呢。這兩年家中門檻都快被媒婆踏爛了,但人姑娘說了就喜歡讀書的?!?/br> “我要一套女式的成衣,年輕姑娘穿的?!倍俅未驍嗔怂?。 “啊?女式的?!瘪R大姐這才反應過來,“宋先生不是沒有媳婦么?這買姑娘穿的衣服是為了……難道宋先生是送給心上人的?” 冬生無奈:“馬大姐,我求求你了,趕緊幫我挑一套衣服吧?!?/br> 馬大姐哦了一聲,剛剛挑選的熱情降了下來,隨手遞給他一套衣服。 冬生接過衣服,給了她錢,便匆匆出了裁縫店。 等他出門走了幾步,馬大姐方才反應過來般,追到門口大著嗓門問:“宋先生,你真的有心上人了?我侄女真的很好?你要不要再想想,你要想好了,我回頭就給你說去。” 她的嗓門成功吸引了周圍幾個人的眼光,冬生大赧,擺擺手,抱著衣服,走出一段距離,才吐了口長氣。這里的街坊鄰居熱情的簡直比他們金疙瘩村的相親還要命。 作者有話要說: 決定開始存稿,這種更新速度自己都急出翔了,才幾千字啊,啥內(nèi)容都還沒出來 ☆、亂 冬生往回走時,路過胡屠夫的rou攤,見他吆喝得起勁,想到家中那那丫頭臉色慘白慘白的,煞是可憐,掂量了下口袋里的銀子,咬咬牙買了半斤瘦rou。 其實冬生也算不上太窮酸,他爹在世時是金疙瘩村的鄉(xiāng)紳,給他和她娘留了些財產(chǎn),這些年冬生娘又是做生產(chǎn)的好手,家里倒也不是窮得厲害。這次冬生來縣里當夫子,她娘怕他在外面吃苦,還悄悄在他包袱里塞了一袋銀子,足足有十余兩,冬生還是在這邊定下來了才看到。 不過冬生節(jié)約慣了,日日粗茶淡飯也無所謂,這不,來了幾天,一頓rou都沒吃過?,F(xiàn)下要不是想到自己救的那位祖宗,也不會想到去買rou。 買了衣服和rou,花去了小一兩銀子,冬生多少有點心疼。匆匆回到家里,那丫頭還坐在桌前,雙手托腮,一臉不耐的表情。 冬生還未開口,秦珠玉已經(jīng)撇著嘴發(fā)話:“怎么這么慢?我都快餓死了?!?/br> 我是欠你的不成? 冬生默默嘆了口氣,覺得自己著實不應該和一個失憶的人計較,便將手中的衣服扔給她:“給你買了身衣服你去里屋換上,不然讓人看你穿成這樣在我家呆著不成體統(tǒng)。我現(xiàn)在就去做飯,很快就能吃了?!?/br> 冬生在灶房生了火,淘米煮好飯,又將買的rou洗好切上。別看他一介書生,倒是也做得有模有樣,沒爹的孩子早當家說的就是冬生這樣的。 等他準備好,不經(jīng)意一轉(zhuǎn)頭,便見秦珠玉穿著新衣裳,靠在門邊晦暗不明的樣子。他笑了笑:“這衣服你穿著挺合身的。我還怕你穿不了呢?!?/br> 不知為何,見她穿著自己買的衣服,不說話時竟然有點窈窕淑女的模樣,冬生頗有些欣然的感覺。 不料,秦珠玉卻撇撇嘴,雙手拽了拽衣襟,別扭道:“這么丑的衣服,也只有你這種書呆才會買?!闭f罷,又像是一副不與你計較的樣子,揮揮手,瞅了眼冬生手頭的工作道:“算了,先湊合著穿了。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這樣吧,我來做飯,就當對你的答謝?!?/br> 冬生雖然覺得這個答謝自己太不劃算,畢竟是自己買的菜,自己的廚房自己的柴火。但是今早被她一折騰,上午又講了一個多時辰的課,著實有些累,便從善如流地點點頭,將手中的活交給了她。 冬生出了灶房,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覺就打起了盹。 只是才將將開始要進入黑甜鄉(xiāng),就被一陣尖叫驚醒。 他渾身一抖從椅子上騰地站起來,卻見屋子里不知何時已經(jīng)充滿了煙霧,轉(zhuǎn)頭一看,灶房里更是濃黑一片,而那聲音便是從里面?zhèn)鱽淼摹?/br> 他心道不好,飛快沖進去,大聲叫喚:“姑娘,發(fā)生什么事了?” 朦朧中見到秦珠玉一邊咳嗽還一邊訥訥地站在灶前,趕緊一手扯過她,將她拉出了灶房,自己再跑回去,將冒著火苗和濃煙的鍋一瓢水澆滅。 待煙霧稍散,他瞅了眼鍋里黑乎乎的東西,從形狀隱約可見是自己切好的rou絲,只不過為什么會成為那副慘狀,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他也不過才瞇了一下下啊! 搖了搖頭,冬生走回房,見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秦珠玉面帶驚恐地站在房中間,看到他出來,趕緊道:“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我真的什么都沒做?!?/br> 冬生點點頭,想了想問:“你剛剛那菜是怎么炒的?” “就是丟進鍋里,然后想著快點熟了,就把旁邊的柴火都加灶內(nèi)了?!?/br> 冬生不得不想到一種可能:“你的意思是沒有放油,直接就把菜放進鍋內(nèi)?還把火燒得很旺?” “放油?”秦珠玉顯然有些聽不懂這句話。 冬生見她這副模樣,算是明白了,嘆了口氣問:“你到底會不會燒菜?” 秦珠玉有些心虛地將腦袋一昂:“我肯定會做,不過……不過我現(xiàn)在失憶了才忘了怎么做的。對,一定是這樣的?!?/br> 你怎么不忘了吃?冬生很想這樣回她。 因為半斤rou被秦珠玉變成了黑炭,還差點燒了整個灶房,冬生不爽地將自己的同情心收了起來,隨便燒了碗大白菜,將就著喂了這位禍害和自己。 秦珠玉對此非常不滿,但礙于自己確實做了壞事,只得默默地將自己的抗議壓下,再加上著實餓了,便就著味道還不錯的白菜吞了兩碗米飯。 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止兩碗。她舀第二碗米飯時,見鍋內(nèi)所剩不多,怕自己不夠吃再盛時被書呆搶先,便偷偷摸摸瞅了瞅慢條斯理地吃飯的冬生,手上不著痕跡地使勁壓,直到碗里實實在在填滿了一大碗飯,再也裝不下,才作出一臉淡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