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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生活是粗暴的,上床讓他們直接跨過了所有糾結(jié)的步驟,直面了對彼此的渴望。如果他很健康,這會是一段奇遇。葉群感到了命運的捉弄,心里泛起一絲酸楚。他收起笑容,擺出一副冷漠的態(tài)度:“我得離開了,我正在環(huán)球旅行?!?/br>“我理解,但我們可以保持聯(lián)系嗎?”蘭斯忐忑地握緊拳頭,鼓起勇氣說,“我喜歡你,非常喜歡。群,我知道出柜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我會一直在農(nóng)場等你?!?/br>葉群的心開始痛了,他也喜歡蘭斯,雖然他們只認(rèn)識了幾天,但感情是真實的。蘭斯是那么的真誠善良,他不由自主地被他的溫暖吸引。他一點都不想離開,他為蘭斯身上明朗得如同得克薩斯陽光的氣息而著迷,那像是一大片漫向遠(yuǎn)方的玉米田,在藍(lán)天下燃燒著熾烈的生機(jī)。但他不能這么自私,他快死了,沒有資格享有一段愛情。葉群無法看著蘭斯的眼睛拒絕他,因為這不是他的本意。他低下頭,違心地說:“抱歉,我們不能進(jìn)一步發(fā)展?!?/br>蘭斯并沒有露出他意料中如同失落大狗般的表情,他此刻格外的冷靜:“你為什么不看著我說話呢群,你也喜歡我,那為什么要拒絕我?”他沒有錯過葉群糾結(jié)的表情,真正相愛的人不需要說出口,他也能感覺到,葉群一定也喜歡他。如果是對于同性相愛的顧慮,蘭斯認(rèn)為這并不是什么問題:“你不用急著決定,我們有很多時間……”“但是我沒有時間了!”葉群脫口而出,立刻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什么意思?難道你……”蘭斯表情罕見地嚴(yán)肅起來。這句話足夠震撼,他還保留著新聞工作者最基本的敏銳,一瞬間,他就聯(lián)想到了那箱多得不正常的藥瓶。“就是你想的那樣?!绷钊酥舷⒌某聊?,葉群勉強(qiáng)擠出一個微笑,“我得了癌癥,快死了。我放棄了治療,用最后的時間來環(huán)球旅行?!?/br>突然間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沉痛的表情浮現(xiàn)在蘭斯臉上,他總是過分樂觀,但現(xiàn)在他覺得他沒有余力去調(diào)動臉上的肌rou了。他默默地抓住葉群的手:“情況有多壞?”他急切地說,“我在戰(zhàn)場上救過一個醫(yī)生,他在癌癥方面很有造詣。我馬上聯(lián)系他,群,不要放棄。”“沒有意義,蘭斯。化療也許可以讓我多活幾個月,但我會很痛苦,我要那神智不清的幾個月有什么用?”葉群鎮(zhèn)定地說,他的語速很慢,好像這樣難以消化的痛苦就能從空隙里溜走。檢查出肝癌的那一天,他獨自在醫(yī)院花園里的長椅上坐了一整天。他才二十八歲,但他并不感到多么意外,父母都死于癌癥,也許這就是遺傳。他查了很多資料和病例,最終選擇了放棄治療。他有些慶幸他在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牽掛,這讓他對生命的留戀也會少一些。但他現(xiàn)在凝視著蘭斯的眼睛,一雙在晨曦的散射下被映照成琥珀色的眼睛,他微卷的頭發(fā),他的嘴唇和鼻梁,心中從未涌起過這么強(qiáng)烈的不舍。“再檢查一下吧,好嗎?”蘭斯央求道,“不管怎么說,美國的醫(yī)療更加發(fā)達(dá)。我了解他,明尼斯醫(yī)生,他創(chuàng)造了很多醫(yī)學(xué)奇跡?!?/br>葉群看著他,堅定地?fù)u頭:“別為我難過,拜托。蘭斯,遇見過你,我很高興?!?/br>“我會在你身邊,”蘭斯根本不需要去考慮,“我會一直陪著你?!?/br>葉群震驚地抽回手:“我不會讓你這么做,這對你不公平?!?/br>他們的感情并沒有到這個程度,蘭斯只是因為太善良??粗约簮鄣娜耸鼙M癌癥的折磨,日漸憔悴、消瘦,神智不清、昏迷、吐血、死亡,他經(jīng)歷過兩次,兩次都是噩夢。葉群還能回憶起母親走之前,癌癥攻陷了她的內(nèi)臟,醫(yī)生允許的止痛藥劑量不能讓她安詳?shù)囟冗^最后的日子。她每天都在喊痛,瘦到?jīng)]有人形。那段時間,葉群每次聽到她忍痛的哼哼,都忍不住眼眶含淚。他不能讓蘭斯承受這個。他們現(xiàn)在對對方的感情還沒有多深,但他們的感情不是偶然的,他看著蘭斯時心里的悸動和溫柔從未有過,也許蘭斯是他注定的靈魂伴侶。這只是時間問題,如果他們繼續(xù)在一起,他們會逐漸相互依賴,難舍難分,到他離開人世的時候,對兩個人都會成為無比痛苦的折磨。他現(xiàn)在離開,蘭斯會忘記他的,也許需要一些時間,但蘭斯會忘記他的。第5章沒有心情再繼續(xù)剩下的旅途,葉群直接買了機(jī)票回國。坐在飛機(jī)上他展開世界地圖,標(biāo)了紅圈的是他去過的地方,從亞洲到歐洲到美洲,形成一條折線,他盯著地圖出神,最后在美國版圖上的某個位置畫了個圈,這里是他最后一場旅途的終點。回到北京第二天,葉群預(yù)約了醫(yī)院,雖然他身體還沒有任何不適,但他還是需要再檢查一下。盡管他已經(jīng)放棄了治療,但他熟悉癌癥的發(fā)展,到了晚期,他必需要醫(yī)療幫助才能好過一點。葉群用冷水洗臉讓自己打起精神來,穿上外套下樓。他推開公寓大門,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悍馬停在門前。范舟搖下車窗:“上車?!?/br>葉群愣了愣,疑惑地打開車門坐進(jìn)去:“什么事?”他看了一眼手機(jī),“有話快說,我十點半約了醫(yī)生?!?/br>“安全帶系上?!狈吨巯駛€老媽子一樣嘆了口氣,“我送你去醫(yī)院。”父母去世后,葉群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任何親人了?;貒笏患s了一幫老朋友吃飯,他們都知道葉群的情況,一頓飯吃得像是明天就要永別了一樣,幾個大男人喝了酒,在包間里默默垂淚抱頭痛哭。今天早上,昨天在飯桌上哭的稀里嘩啦的范舟就到樓下等他了。葉群知道這是因為這些老朋友放心不下他。他不客氣地系上安全帶:“X院?!?/br>范舟發(fā)動車子,沉默了一陣,還是忍不住問:“昨兒忘了問,你突然回來…是情況惡化了?”范舟是旅游公司的老板,葉群出國的簽證就是他幫忙弄的,他知道葉群的簽證日期。葉群搖搖頭:“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真的一點兒感覺也沒有?!?/br>范舟默默地打量著他:“你看起來氣色的確不差?!彼葎澚艘幌?,“比你出國前,好像還胖了點?!?/br>葉群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他住在亨特農(nóng)場的那一個星期多,食欲突然就恢復(fù)了,美國飲食里大量的黃油和rou食讓他的體重也跟著漲了起來。范舟狐疑地打量著他:“你笑的好蕩漾?!彼隽伺鋈~群的胳膊,“哎,你是不是艷遇了?”葉群立刻收住笑容,輕輕咳了一聲,裝模作樣地看了眼時間:“還有多久能到?”“瞧你那樣,”范舟嗤笑一聲,“肯定艷遇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