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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炎……” 嗓子終于好了點,能斷斷續(xù)續(xù)地發(fā)出些聲音。她看著那個逆著光向她走來的男人, 很沒用地哭成了個淚人。 “別哭……我還沒死?!?/br> 雖然這么說,可事實上,唐少炎的狀況一點都不好,因著剛才勉強彎弓射了一箭, 他頭上的傷口簡直在涌血,一下子染紅了他半邊臉。此時,他右手拿著青羽,左手拿著塊從衣服上截下的布死死地捂著傷口,一刻也不敢放松,搖搖晃晃地朝她走來。 “他死了嗎?”雖然一副隨時要昏倒的樣子,但更因為這樣,他比平時更加警惕。 簡以萌也知道事情輕重,胡亂抹去臉上的淚,連忙爬起來,跌跌撞撞地靠近李文輝,見他沒動靜,才試探著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還有一點點氣,不過很微弱了?!奔兴男靥?,雖然避開了心臟,不至于立刻死亡,但他倒下時砸到了頭,喪失了行動能力。 她去剛才藏手機的石塊下挖出了手機。果然有好幾條未接來電和短信,但她沒心思理會,分別報警和叫了救護車,并且詳細描述了傷員的情形。做完了這些,她馬上轉身去扶唐少炎。 少爺非常配合,幾乎整個人都依到她身上,很委屈地抱怨:“那家伙太兇殘了!在我身后偷襲,照著我腦門就是一拍。要不是少爺我反應快,卸了大半的力的話,早晚得爛在這墓里?!?/br> 抹去了臉上的血,他又難受地哼了兩聲:“我現(xiàn)在看東西都有重影,而且惡心犯吐,肯定腦震蕩了?!?/br> “你沒事就好?!睙o論他說什么,她都毫不猶豫地點頭。 她又想哭了,但不行。現(xiàn)在行動力最強的就剩她了,她必須要堅強。 兩人找了個有地方靠背,又能看到李文輝的地方暫時休息著。簡單處理手上的傷后,簡以萌讓唐少炎微著側頭靠著巖上,小心地挪開血布,先觀察下他的傷口。 她小時候從障礙木上摔下來過,也是砸破了頭,流了一臉血。這種傷不一定很嚴重的,只是看起來可怕。奇怪的是,她自那次以后,但凡對上這種粘稠的東西,都會下意識的難受和回避,可她現(xiàn)在卻能集中精神幫他處理傷口。 也是唐少炎不幸運,縱使他躲得快,也卸了絕大部分的力,可是鐵鏟邊緣都是很鋒利的。二戰(zhàn)的時候德軍就喜歡拿鏟子開打,一鏟一個。雖然這種農(nóng)用的鏟子沒那么高能,但他額角到腦側還是不可避免地被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她想到了自己的圍巾,加上他背來的包里的一些藥品,勉強包扎了一下。至于李文輝的傷,他們都不會拔箭,也不敢移動他。等待救援的這段時間,容不得半點意外,所以,雖然有點缺德,但是他們還是果斷地把他綁起來。 而余下的這點時間,他們本打算就這么耗掉的。簡以萌坐在唐少炎旁邊,調好角度,讓他能靠在她的肩膀上休息。 然而,突然傳來了一陣狗吠聲,“汪~汪~汪~”前頭響亮,中后不繼,格外地刺耳。 兩人起初都沒當一回事。村子里野狗跟家狗一樣多,有狗吠聲一點都不稀奇。 可仿佛知道了兩人的想法似的,沒多久,一只灰黑色的短腿瘦狗從樹叢中躥了出來,停在他們5米外,依舊用那呻|吟般的獨特嗓音朝他們吠著。 見兩人注意到它,它立刻轉過身往前跑了兩步,見他們沒跟上,又轉過來繼續(xù)吠叫。 “它好像想讓我們跟它走?!庇錾狭擞腥さ氖?,少爺萎靡的神色一掃而清,好奇地看著它。 “我記得李婷婷養(yǎng)了條狗,好像就是這個樣子的?!焙喴悦葘ι狭怂请p混濁的黃眼睛,想了想,輕輕推推唐少炎,說, “我跟它去,你在這里休息一下?!?/br> 她剛站起來,就被他扯住了衣角。 “我跟你一起?!?/br> 他明明痛得要齜牙咧嘴了,卻還那么固執(zhí),仿佛不帶上他,就哪里都不許去。猶豫了一陣子,簡以萌只能妥協(xié)了,抱住他的腰,把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著他往前走。 狗狗好像也能明白他們這個“慘狀”,跑得并不快,有時看距離拉得遠了,還會停下來吠兩聲。 “不是說建國以后不許成精的嗎?它怎么都突破天際了?”看來腦袋被砸破,并不能阻止少爺繼續(xù)天馬行空。 簡以萌全幅心思都在如何維持平衡,不摔著他,根本沒心思想那么多。只見,狗狗帶著他們七拐八彎地往前,竟然就是方才李文輝試圖追擊她的方向。 大概15分鐘后,他們撥開了樹叢,跌跌撞撞地來到一個兩人寬窄的山洞前。洞前有條2米寬窄小溪隔著,想要過去,必須得蹚水。 “那只狗去哪里了?”少爺歪著頭,問。 “不見了。估計把我們帶到這里,它的任務就完成了吧?!焙喴悦韧闹芸戳丝?,沒發(fā)現(xiàn)。不過這里樹叢和洞都那么多,隨便躥進一個地方,他們也不會知道。 “要不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唐少炎打斷了。配合著那點沒擦干凈的血,他難得顯得惡狠狠地說:“你想都別想,要去一起去?!?/br> “我只是想先去探探路,沒想丟下你?!辈贿^,她還是沒說出口,只是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從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出洞里有什么,她承認自己是怕了。經(jīng)過今天,她終于知道自己會有多怕。 從包里拿出些塑料膠袋把鞋子和褲腳都包住,再拿出了手電筒。做好準備工作的兩人,選了水流最淺最窄的地方,相互扶著踏了進去。 一下腳,冰冷陰森的感覺即使隔了層袋子也能真切地感受到,幸好他們靠的近,溫暖彌補了些許寒意,相觸的肌膚也燥熱了起來。 “沒錯的話,這里就是李文輝用來‘收藏’李芳尸骨的地方?!标P于“收藏”這個詞,她真的斟酌了很久,還是找不到別的詞替換。 里頭的一段還是有水的,最深的地方能過膝,而且越往里走越冷,呼出的空氣也漸漸泛起了白霧。兩人耗費的體力越來越多,特別是唐少炎,嘴唇都發(fā)白了??墒沁@時候再把他放下,也不現(xiàn)實。幸好,沒多久,水越來越淺,他們終于踩上了碎石地。 唐少炎腳一軟,簡以萌連忙抱緊他,讓他能靠坐在石上,蹲下來幫他暖手。 “你看那里。”他搖搖頭,示意她放心,打著手電照向她身后。 隱約猜到了什么,所以當回頭看到那副被懸掛著離地大概20厘米的骸骨時,她異常地平靜。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人的骸骨。在電筒的微黃的光下,它看起來丑陋卻又美麗,慈祥而悲憫,因為被長時間地把玩過,全身平滑干凈,白皙中還帶著點半透明的夢幻。 在她的周圍,還有些被拼湊起的動物標本,狗、牛、豬、雞……這些同樣被鐵絲、銅絲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