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么？”

楚君逸冷漠地看著沈十六，沈十六心中有些忐忑，但又不知自己說錯了什么，便硬著頭皮故作鎮(zhèn)定。楚君逸忽然站起來，一掌拍碎了邊上桌子。

沈十六一駭，看著楚君逸沉著臉走回來，手腳冰涼，只道自己今日難逃一劫。然而楚君逸卻拿起一件浴袍，彎下腰，將沈十六從水里撈了出來，用浴袍包裹著抱到了床上。

若是平時，沈十六必定不肯，少不得說幾句“不成體統(tǒng)”。但現(xiàn)下楚君逸神色太過駭人，氣息之冰冷驚住了沈十六，沈十六由他抱回床上，身體僵硬，卻不敢掙扎。

他這副乖順模樣讓楚君逸身上戾氣稍減。楚君逸甚至坐在床邊，動作輕柔地，用靈力為他烘干了頭發(fā)。

沈十六有了些底氣，仿佛體內(nèi)鮮血這才重新開始流轉(zhuǎn)起來，正欲開口，楚君逸捻起他一綹長發(fā)，目光幽深：“師兄為什么要騙我？”

“我沒有?！鄙蚴久?，卻見楚君逸忽然取出了一顆圓潤寶珠，足有鴿蛋大小，珠光寶氣，溢美不凡。

“這是鮫人淚化作的水珠，有埋之泉涌之效。師兄再仔細(xì)想想，那冷無心到底是什么人？”楚君逸說的牛頭不對馬嘴的，沈十六一片茫然。

“他是幻月宮宮主的貼身侍衛(wèi)，我說得還不明白？”沈十六道，“若他有其他身份，我就不知道了?！?/br>
楚君逸斂起眉心一絲戾氣，輕嘆，道：“師兄為何如此費(fèi)心，替他遮掩呢？”

沈十六終于忍不住反駁道：“從剛才開始，你說的話我便一句都聽不懂，談什么遮掩？若是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直說不好？這樣陰陽怪氣，有甚么意思？”

“我說得這樣明白，師兄偏要與我裝聾作啞，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呢？”楚君逸捻著指間那枚流光溢彩的水珠，目中半是受傷，半是陰郁，“冷無心說他的心在師兄這，師兄的心……可也給了他？明明……”明明師兄喜歡的是他，他不過在師兄身邊消失了片刻，竟什么都變了一樣。

“越說越不成樣子。”沈十六冷下臉，擺出威嚴(yán)的模樣，“那些渾說的胡話你也要記下來？莫忘了你是修道之人，叨念著甚么心不心的，成了甚么樣子……楚君逸，你要作甚么？！”

楚君逸按住沈十六掙扎的動作，探到沈十六身后，將水珠慢慢塞入那處。經(jīng)冷無心先前一番開拓，那處已然得了趣，此刻吞下這鴿蛋大小的寶珠，也毫不費(fèi)力，反而顯得十分熱切，寶珠甫一入口，便綿綿密密地纏繞了上來。

“楚……君逸?！鄙蚴睦镞€能維持師兄的威儀，喉中逸出幾聲似哭非哭的驚喘，手背緩緩浮現(xiàn)道道痙攣的青筋，“我真的不知道甚么?！?/br>
楚君逸憐愛似的執(zhí)起沈十六的手握在手心，另一邊的動作卻一點(diǎn)沒停，將那寶珠推到最深處方才停下。

沈十六腳背猛地繃直，眼角紅了一片。

楚君逸抽回手，將沈十六攬在懷中，親了親他汗?jié)竦聂W角，道：“師兄還不愿說么？”

“說甚么……”沈*為不解，痛苦地蹙起眉，越發(fā)恨起自己的無用來。不斷受到□□的境遇，叫他悲憤莫名，生起滿腔的斗志來：他不甘心，就是訪遍天下，也要找出能繼續(xù)修行的法門，修得高深道行，讓那□□他的人付出代價。

楚君逸瞳色暗沉，眉心戾氣凝聚，柔聲道：“我已知道了冷無心的真實(shí)身份，師兄不肯說，就罷了?！?/br>
沈十六聽到“罷了”，微松一口氣，但想起“真實(shí)身份”四字，十分驚訝，看向楚君逸想要詢問。卻見楚君逸掐了個訣，道：“這水珠乃是罕見的寶貝，今日給師兄賞玩，不見一見它的神奇之處，可惜了?！闭f著，撫了撫沈十六光滑的臉頰。

沈十六回憶楚君逸的話，“埋之泉涌”四字忽地闖進(jìn)他腦中，將他撞得，面色驀然一白。這時，不等他說話，那水珠便開始展現(xiàn)它的神奇之處來。清潤的水流從水珠上汩汩流出，因為入口被水珠塞滿，一滴沒漏，全部涌向了內(nèi)部，轉(zhuǎn)瞬間，將那不大的一處填得毫無空隙了。

“拿出去?！鄙蚴诔輵阎序嚨匾粡棧d攣的手指抓緊楚君逸的臂膀，留下幾道鮮紅印子，然而楚君逸巋然不動，有一下沒一下地吻著他的鬢角，手上緊緊攬住他，讓他逃脫不得。

沈十六見他面色漠然，那水流卻源源不斷似的，終于放軟了聲音，低聲哀求：“師弟，我受不住，你拿出去，快把那東西拿出去?！?/br>
楚君逸撫著沈十六漸漸突起的小腹，道：“怎么會受不??？”說著，探到下面撥弄了兩下水珠，登時便有水聲發(fā)出，在靜謐的室內(nèi)顯得尤為清晰，“師兄不是都吃下了？再忍一忍……”

“拿出去，我真的受不住?！鄙蚴劢菨B出一滴淚來，狠狠咬向下唇。楚君逸眼疾手快地將自己的手指墊進(jìn)去，道：“師兄別再傷了自己?！敝父瓜碌挠|感便是那傷痕累累的柔軟唇瓣，楚君逸氣息一變，漸漸粗重起來。

沈十六不堪其苦，早已不復(fù)清明，并不知道楚君逸的變化，猶是帶著哭腔低聲求饒。待沈十六腹部如懷胎婦人一般時，楚君逸終于心軟，低嘆一聲，掐了個訣，將水流停下。

“師兄，下次莫再騙我，好不好？”楚君逸誘哄道，“若是師兄點(diǎn)頭，我便將水珠取出來。”

沈十六只模糊地看見他嘴唇一張一合，卻不知道他在說什么，隱約聽到個“取出”的字樣，自然是什么都肯了。楚君逸微微一笑，這才恢復(fù)了往日笑容，將沈十六橫抱起來，靠著浴桶取出了水珠。沈十六修行多年，體內(nèi)幾乎沒有雜質(zhì)，那水流在他體內(nèi)浸潤半晌，涌出后仍是十分清澈，水珠自然也光亮如初。

楚君逸望著懷中之人俊逸緋紅的面容，滿心愛戀，低聲道：“師兄可答應(yīng)我了。”

沈十六卻顧不得他說什么，昏沉沉睡去了。

次日醒來，楚君逸并不在房間內(nèi)。他在寂靜的空室內(nèi)茫然半晌，漸漸回憶起昨晚情景，面色忽青忽白，良久，將所有情緒都收斂了起來，面無表情地支起身體。身上各處都妥帖地上了藥，清爽舒適，嘴唇上的傷口也由人悉心治過了，一絲疼痛之感都沒有留下。

這兒自然是楚君逸的房間，地上的水跡都消失了，昨日的糜|亂場景仿佛沒有發(fā)生過。床邊放著一套嶄新的衣衫，沈十六拿起來，觀察片刻，終于慢吞吞地穿上了。

他隨意地束起長發(fā)，推開門走了出去。路上遇到過路的弟子，見到他時神情都很尷尬，不知是要過來打招呼的好，還是劃清界限似的遠(yuǎn)遠(yuǎn)走開好。沈十六只當(dāng)沒看見，目不斜視地往前走，袖下雙手卻漸漸捏了起來。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的。

沈十六默默前行，走至一半，忽然看到前方湖邊站著一男二女，男子高大英俊，面上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