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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的沖動(dòng),道:“還能做甚么,你不都看到了?”他的意思自然是同那女鬼斗法,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落到楚君逸耳朵里,這話就變了個(gè)味道。楚君逸淡漠地掃了一眼秦坤,見到沈十六脖子上的一道紅痕,伸出手用大拇指抹去了上面的淡淡血跡。沈十六脖子上竄過一陣寒意,起了一層戰(zhàn)栗的疹子,心下思量著是不是要解釋甚么,忽然瞥見楚君逸身后顧清寧的影子。他登時(shí)暗自惱怒起來:甚么解釋不解釋的,他還有甚么要與楚君逸交代的不成?想到這,沈十六揮開楚君逸的手,后退兩步,看向在空中尖叫的喜袍女鬼,想問問這條青龍是怎么一回事,卻又不愿意同楚君逸說話,一時(shí)便僵持住了。三個(gè)人站立的位置近似一個(gè)三角形,卻都詭異地沉默著站在那兒,原本想跟上來的一眾修士,望著這奇異的一幕,面面相覷,竟沒一個(gè)走過來了。也是其中沒有能領(lǐng)頭的人物的緣故,陸齊、文耀、邱若梅等人,竟都不在場(chǎng),也不知去了哪里。沈十六只覺那些古怪的視線如針扎一般,忍不住又退了幾步,想走開去,誰知道這一舉動(dòng)仿佛點(diǎn)燃了楚君逸的怒火似的,當(dāng)下,楚君逸飛快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沈十六的手腕,將他直接拖到了自己胸前。“你做甚么!”沈十六低聲叫道。楚君逸扣住沈十六手腕,將他壓向自己胸前,道:“你見到我,退甚么?”方才還跟秦坤貼那么緊!沈十六心中羞憤,冷硬道:“不耐煩見到你,怎了?”“好,見到我便不耐煩了。見到其他甚么人,便巴巴地湊上去……”楚君逸見到沈十六面色大變,終究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他知道那些話傷沈十六的心,可說出來才曉得,那些話刀子一樣滾過自己的肺腑與喉嚨口,但叫沈十六有一分羞憤,便能讓自己心尖上滴出一粒血來。沈十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全身發(fā)抖,半晌緩過勁來:“放手……”“不放?!背莸溃拔冶闶遣环?,你又能如何?”沈十六白著臉冷冷道:“我不能如何,你高興了?”一旁久久不敢出聲的秦坤,眼尖地瞥到沈十六手腕上透出青紫來,登時(shí)顧不得楚君逸眉心駭人的戾氣,道:“你快放開他罷,瞧瞧他的手腕,快叫你捏斷了?!?/br>楚君逸聽到他說話便是面上一寒,然而他總算尚存一絲清明,聽出秦坤話中意思后,忙低下頭一看,只見沈十六手腕上的骨頭已然咯吱作響了。他急忙松開手,便見到讓他握過的那片地方,青紫得近乎發(fā)黑了。楚君逸似是感到一盆涼水兜頭淋下來,登時(shí)甚么氣憤妒忌都顧不上了,緊張道:“是我不好,讓我瞧瞧……”“不用你假好心?!鄙蚴?,垂下手避開了楚君逸伸過來的手。楚君逸正要低聲下氣地說些好話,便見到秦坤緊跟著湊上前去,問道:“好歹看一看,你今日不是身體不好么?”沈十六冷笑道:“我能有甚么不好的,不過是險(xiǎn)些被惡鬼吞入腹中罷了?!?/br>楚君逸猛然醒悟,方才定是那女鬼撲向師兄,秦坤情急之下,撲上前用身子擋住師兄,才會(huì)有那狀似擁抱的一幕——然而,脖頸上的傷痕又作何解釋呢?楚君逸目光沉沉地望了滿臉關(guān)切的秦坤一眼,心中來回做了幾番計(jì)較。正在此時(shí),青龍已將喜袍女鬼斗敗,女鬼墜落在地,青龍呼嘯一聲化為靈劍,飛回楚君逸面前,劍尖上卻戳著一枚戒指。楚君逸取下那枚戒指,面色驀地一變,握在手心伸到沈十六面前,緩緩攤開手掌道:“師兄將它扔了?”秦坤見這是沈十六心心念念的那樣寶貝,張了張嘴,叫沈十六一個(gè)眼神瞪了回去。沈十六道:“又不是甚么金貴東西,便扔了。”楚君逸聞言低頭看向手心戒指,苦笑道:“說的是?!币幻嬲f,一面掌心輕吐靈力,立時(shí)要將戒指毀去。沈十六心里猛地一跳,盯著那戒指幾乎想伸手奪走,正想著,旁邊伸出一只潔白的手,飛快地將戒指搶了過去。楚君逸一愣,抬眼看向旁邊之人,卻是劍仙弟子慕雙婉。慕雙婉扶了扶鬢間八卦簪,道:“這枚戒指好看得很,毀了可惜,楚道友肯割愛否?”楚君逸望了沈十六一眼,道:“不過是沒人要的玩意,慕仙子喜歡,便拿去把玩罷?!闭f完,抬腳向地上的喜袍女鬼走去。慕雙婉踱到沈十六身邊,等眾人紛紛圍上喜袍女鬼,悄悄拉起沈十六的手,將戒指塞在了他的手心,輕輕道:“暫存在你這,可替我保管好了?!?/br>沈十六呆了呆,醒過神時(shí),慕雙婉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他茫然四顧,過了陣子,眼見沒人,將戒指放進(jìn)納虛袋,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取出一只錦盒,將戒指重新拿出來放入錦盒中,而后再放入納虛袋中。這時(shí)喜袍女鬼尚有一口氣在,眼見周圍聚攏了許多修士,捂著半邊殘面抽泣,虛弱至極道:“我想起來了,我終于想起來了……”眾人不解,沈十六記起方才一番纏斗,排開眾人上前,蹲下身問道:“仙子,你是不是想起自己是誰了?”“奴家叫麗娘?!毕才叟碛靡话胄忝纻?cè)面對(duì)著沈十六,眼中含淚,“奴家已經(jīng)要魂飛魄散了,求求你,讓奴家再見他一面可好。麗娘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br>“他是誰?”沈十六問道。喜袍女鬼癡癡地望著沈十六身后,道:“他就是他呀,他來了,你們讓一讓可好?”沈十六不明所以,回頭望去,只見不知甚么時(shí)候,遙遠(yuǎn)的山頂長(zhǎng)出了一棵巨大的菩提樹,并且那菩提樹還在不斷長(zhǎng)大,數(shù)不盡的菩提子飛快地射向此地,途中相聚、融合,最終形成一顆青綠色棗核大小的菩提子,喜袍女鬼眉心射去。眾人驚得不敢動(dòng),安靜地看著這一幕。遙遠(yuǎn)的遠(yuǎn)方,響起悠揚(yáng)的梵唱,菩提樹散發(fā)出金色的光芒,普照大地。喜袍女鬼麗娘臥在地上,單手撫著眉心,喃喃道:“你總算愿意見我了……可你現(xiàn)在來了,又有甚么用呢?”說著,緩緩直起身,放下了捂著半邊面頰的手。饒是在場(chǎng)修士承受能力比之普通人強(qiáng)許多,乍一眼見到這秀美女子,忽然露出半邊坑坑洼洼皮rou綻開的鬼面,也不由嚇了一跳。“我曉得你慈悲,可我偏是個(gè)面丑心狠的女子。”麗娘道,“我便將他們都?xì)⒘?,用他們的血污了你的清凈之地,看你又能如何??/br>沈十六眼皮一跳,立刻向后退去,卻見那女鬼麗娘的大紅喜袍如同遇到大風(fēng)一般鼓起來,發(fā)出獵獵的響聲,一頭長(zhǎng)發(fā)倏地伸長(zhǎng),一根根如鋼針一般刺向周圍的修士。眾人見這女鬼原本已奄奄一息,得了一粒菩提子后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