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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簇簇嫩綠的枝葉間綻放的玉蘭花,透明清潤如冰雪雨滴,那么動人誘人,馮丞斐癡癡看著,整個人不能動彈。 似乎有一道別樣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褚明錦不自覺地抬眼四顧,嫣紅的晚霞灑下瑰麗的色彩,亮麗耀眼,讓人微感暈眩,褚明錦揉了揉眼睛,睜眼時,視線里只有或是匆匆或是悠閑的行人。 馮丞斐不知自己為什么急著逃避,在褚明錦的眼光投射過來時,他突然害怕與她碰面,他不敢揭穿,他寧愿不要給褚明錦發(fā)現(xiàn)自己看到她穿著別的男人的衣裳,似乎這樣,他便能繼續(xù)與她親密地來往下去,此時,他已忘了自己的糾結(jié),忘了方彤君對他登上帝位的幫助,他只知道,他要抓住褚明錦,絕不放手。 馬車朝褚府駛?cè)?,半道上,褚明錦改變了主意,吩咐馬車往褚家的商號而去。 今日之事,不管是外面的還是府里的人搞鬼,都不是她個人能解決的,請了外人要污辱她,這樣的事,褚瑋倫不可能容忍,褚明錦要搶先一步,到老爹面前告狀。 褚家的商號鋪面極大,進(jìn)了鋪面,伙計與掌柜大約都見過褚明錦,一齊站起來見禮,褚明錦微笑著回禮,眼光掃了一下,不見褚瑋倫。 “老爺在后面。”一伙計聰明地出了柜臺,走到褚明錦前面帶路。 穿過后面長長的回廊,喧囂聲漸遠(yuǎn),一間裝璜富麗大氣的一間極寬敞的房間里面,褚瑋倫正在里面與幾個管事模樣的人談事情。 “錦兒,你怎么來了?你meimei她們呢?”褚瑋倫微微皺眉。 “女兒有事找爹爹?!?/br> 褚瑋倫略一躊躇,示意褚明錦在一邊等著,招手管事們繼續(xù)。 “老爺,必須狠狠打擊,不然,夏老兒還認(rèn)為褚記好欺負(fù)?!?/br> “可是夏老兒的 女兒剛剛嫁進(jìn)了國舅府,聽說頗得國舅公子的歡心,褚記這時和他對著干,夏老兒會不會搬出國舅爺尋褚記的不是?” “褚記的買賣重點還是宮中,民間營利寥寥,沒必要與夏老兒鋒芒相爭?!?/br> “可是夏老兒改變經(jīng)營產(chǎn)品,其狼子之主昭然若揭,褚主民間經(jīng)營相讓了,焉知下一步夏老兒會不會通過國舅爺與褚記爭宮里的生意?” …… 褚明錦聽了片刻,明白了,燕京城里的夏記商號,與褚記商號針鋒相對步步緊逼,夏記商號原來經(jīng)營的是建房材料,自三個月前女兒嫁給鄭國舅的兒子做妾室后,夏記慢慢地增加了別的經(jīng)營產(chǎn)品,與褚記經(jīng)營的產(chǎn)品重合了。褚記要與其相爭,又懼怕著夏家與鄭家的關(guān)系。 幾個管事各執(zhí)一詞,莫衷一是,褚明錦忍不住道:“爹,相爭或是不爭,都是治表不治本之法,釜底抽薪方為上策。” “大小姐說得輕巧,釜底抽薪誰不知道,只是夏老兒的女兒,甚會撒嬌招憐,鄭易理正寵著,難不成褚家也送一個女兒進(jìn)國舅府?” “褚家女兒比夏家那個女兒貌美?”褚明錦問道。 “那是自然?!遍_口的管事道:“東家若是愿送一個女兒進(jìn)國舅府,夏老兒那女兒只能靠邊站了?!?/br> 褚瑋倫黑了臉,喝道:“我褚瑋倫決不賣女求榮,錦兒,別胡亂插口了?!?/br> “不必一定要送女兒進(jìn)鄭家?!瘪颐麇\沒理褚瑋倫的黑臉,平靜道:“爹,夏記若是要壓著褚記,就給他壓著,等到他氣焰高漲時,再做出忍無可忍之勢,放出風(fēng)聲,要送一個女兒進(jìn)國舅府,這些日子,暗中跟鄭公子的夫人和其他姨娘接觸一下,扶植一人與夏家女兒爭寵。 “大小姐的意思是,虛虛實實,實實虛虛,避其鋒芒,抄其后路,先弱后強(qiáng),逼得夏老兒自亂陣腳,主動放棄與褚記相爭?” “正是?!瘪颐麇\點頭,看向開口的管事,這人在一群管事中是最年輕的,看來僅約雙十之齡。 那人見褚明錦看他,站起來微微躬身,道:“大小姐,在下戴曉。” “大小姐,老朽向南陽。” “大小姐,老朽劉項城。” …… 戴曉之后,其他管事紛紛起身見禮,褚明錦雖有些奇怪他們?nèi)绱饲f重,卻也不慌,淺笑著回禮,不卑不亢。 廝見完畢,褚瑋倫道:“就按錦兒說的辦,吩咐下去,這些日子,夏記所有挑釁行動都別回應(yīng),戴曉,與鄭易理 的妻妾接觸一事,交給你。南陽,準(zhǔn)備下一季宮里的水粉,項城……” 眾人散去后,褚瑋倫直直地看著褚明錦,眼中帶著深思的意味,褚明錦急著要告完狀回府看三個meimei是否平安,也不跟褚瑋倫打心理仗,開口道:“爹,女兒今日在慈恩寺,差點被賊子用強(qiáng)?!?/br> “你說什么?”褚瑋倫變色,凌厲的眼光射向褚明錦。 老爹這是懷疑她要陷害府里的哪個姨娘。褚明錦暗暗苦笑,看看桌案上有筆墨紙硯,拿了毛筆在紙上畫了一個簡單的素描人像,道:“爹,是這個人要強(qiáng)女兒,他自稱有人花了二百兩銀子雇他辱女兒,女兒從他口里誘出,這人與煙水閣的白梅姑娘相熟?!?/br> 褚瑋倫拿起畫像沉吟不語,褚明錦記掛著三個meimei,狀告完了,該怎么做,那是褚瑋倫的事,遂道:“爹,女兒匆忙之間逃出來的,雖留了口信給meimei們讓她們速回府,尚不知她們平安否,女兒先回家看看?!?/br> 褚瑋倫擺了擺手,走了出去,很快又走了回來,道:“爹吩咐人回家察看了,你把你怎么逃出來的,詳細(xì)說一說?!?/br> 褚明錦回憶了一下,一字不漏說了。又道:“女兒記得明明閂好房門的?!?/br> “好了,我知道了?!瘪椰|倫嘆了口氣,道:此事很可能是夏家所為,爹會讓人查察的?!?/br> 也有可能,她嫁給馮丞斐,也算是褚家的靠山,雖然現(xiàn)在是不明不白的半棄婦狀態(tài),可休書未下,關(guān)系便不算斷。 “錦兒,商號里還有一些小難題,你幫爹參詳一下?!?/br> 褚明錦想回家,褚瑋倫卻拿過一個袋子,從里面摸出一迭紙遞給褚明錦。 都是些小問題,卻又不容易解決。庫里過時的布匹若干,過時的首飾若干…… 這是要考自己嗎?褚明錦略一沉吟,道:“爹,把剛進(jìn)的最時新的布料加上這些布的成本價銷售,買多少新布,就送多少積壓布。這些成套的首飾拆散了,與時新的搭配,整出特別的造型來……爹,你看這樣可好?” “甚好?!瘪椰|倫點頭,道:“回去吧,外面叫戴曉送你,吩咐南陽進(jìn)來一下?!?/br> 向南陽進(jìn)來后,褚瑋倫按褚明錦的提議吩咐了積壓產(chǎn)品的銷售,向南陽一震,拍手贊道:“好辦法,新布加價,誰也不知,有贈布卻是人人看得著的,銷出積壓布的同時,還能做出優(yōu)惠售客的姿態(tài),這是大小姐想出來的方法嗎?東家可以不擔(dān)心后繼無人了,大小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