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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白嘉對面的男人說的,但是一雙美目卻動也不動地釘在白嘉臉上,傳達著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懂的訊息。 那男人眉頭微微一皺,不動聲色道:“我日程很緊,只能空出半天的時間,下午就要去法國,你一直藏著掖著,我只好親自約他?!?/br> 女人在白嘉身邊坐下,替他整整衣領(lǐng),說:“你也沒跟我說你的日程,我前兒其實已經(jīng)在電話里跟他商定今天晚上直接去你住的酒店看你了?!?/br> “得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br> 任青手里攥著飯店的濕紙巾走過去。 原靖遠推推田藤,兩個人并肩起身迎向原氏合作多年的老客戶。 “這是‘莎翁’的董事長鄭老先生,我父親的舊友。” “鄭伯,這是田藤,原氏繼任的企劃部總監(jiān),‘誘惑’的案子就是他給做的,風(fēng)靡全美。他的畢業(yè)作品是‘塵封’,您也許聽說過?!?/br> “誘惑”是一款鉆石的名字,甫一推出,風(fēng)光無限,其實也就是普通的上等鉆,勝在廣告訴求點找的精妙。“塵封”是一場演唱會的名字,紀念那些已經(jīng)退色的天王,那場演唱會幾乎轟動半個中國。 鄭老老淚縱橫,這么一塊寶,原公子你從哪里挖來的? “鄭董您好?!?/br> “田藤,如雷貫耳。原氏大手筆,連Nicole Cluz的高徒都給挖來了?!?/br> “鄭董謬贊?!?/br> …… 任青臉上帶笑,“白嘉,你,見客戶?” 白嘉一驚,神色復(fù)雜難辨,他沒有順著臺階下,慌亂道:“不是,是我同學(xué)……和她哥哥,楊清筱和楊清禾?!?/br> 任青看向那對兄妹,微微頷首。楊清禾彎彎嘴角,眼神有點冷。楊清筱撇開臉,長長的耳墜兒輕輕晃動。 “白嘉,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不給我電話?” “……今天剛回來?!?/br> “那你什么時候休息我去看你?上回的事兒你想通了沒有?” 楊清筱面色一整,怒目盯著白嘉,看他敢在她哥哥面前答應(yīng)那個女人! 白嘉心煩意亂道:“那個我們私下說,我再給你電話。” 任青歉意地看向在座的一男一女,“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敘舊,有空一起吃個飯?!?/br> 她伸出手指故作輕松地敲敲白嘉的肩膀,然后轉(zhuǎn)身走回原靖遠這邊。白嘉勾著腦袋看到她雖是走開,但是座位就在隔壁,這邊有個風(fēng)吹草動半點逃不過,再也沒心思應(yīng)付楊清筱兄妹。 楊清禾面無表情拂袖而去。 “我早就跟你說讓你跟她說清楚,你看看,弄得我哥哥多尷尬?!?/br> “我也尷尬好不好,你哥一個電話打過來報個地址,希望我半個小時內(nèi)出現(xiàn),我又不是他的員工,趾高氣揚給誰看?” 鄭仕顯然對田藤非常感興趣,但是后者似乎對低頭走來的姑娘更感興趣,他樂呵呵地摸摸腦袋,感嘆年輕真好,跟原靖遠一來一往意味深長地寒暄。 任青回來拎起大包包就要走,好在包包里沉重的文件資料提醒她她正在工作。她抹抹臉,取出準備好的部門報表態(tài)度恭順地遞過去。 “剛才沒看出來,這不是任小姐么,上回見你你穿高跟鞋把腳崴了,單腿跳來跳去的模樣真逗?!编嵤诵呛堑卮蛉ぃ呐奶锾俚募绨?,意思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我言盡于此,你懂的”。 田藤含笑,不動聲色地喝咖啡。 任青禮貌地頷首,“鄭董好,上回見您是在醫(yī)院里,您貪嘴,大冷天跟孫子搶吃冰淇淋。最近身體怎么樣?” 四周靜默。 任青嘩嘩地翻動文件,驀地動作一頓,她慢慢抬頭,迎上原靖遠平靜的目光,大腦轟地一聲一片空白。 鄭仕驀地拍腿大笑。 “有意思,有意思……” 白嘉那桌走了楊清禾就只剩下孤男寡女兩個,白嘉覺得再坐下去不妥,任青只是遇事不愿多想,但是并不傻。楊清筱跟白嘉認識不是一天兩天,哪會不知道他怎么想,是以他要走,她偏不讓,兩個人拉拉扯扯弄出不小的動靜。 田藤喝著咖啡,淡淡看向隔壁的男女,漫不經(jīng)心道:“我不信,任青,你看不出來?!?/br> 任青立即去維護那個跟自己在一起兩年的男人,“是他大學(xué)同學(xué),我在他們班的畢業(yè)照上……” 田藤翻著桌上的文件,冷冷道:“我懶得聽。” 這天晚上,任青打白嘉的電話,長久沒有人接…… 作者有話要說: 紀念雙十二事變,雙更。九點。 17 17、第 17 章 ... 周五下班,任青收拾收拾換洗衣物,直奔西城療養(yǎng)院。任朵蘭瘦得皮包骨,精神還不錯,兩個人湊在一起默默地笑,前塵往事煙消云散。 “姐,給你戴個佛,我買倆,咱倆一人一個?!?/br> 任朵蘭搖搖頭,示意任青豎起那塊點字板,板上有一些簡單的漢字,還有漢語字母,任朵蘭分別在“請”和“f”“o”三個字符周圍點了一下,任青撓撓臉,笑道,“姐,你意思是不能說‘買’佛,要說‘請’佛,是吧?” 任朵蘭點點頭,伸手顫顫巍巍地摸自己鎖骨上的小玉佛,骷髏的五官慢慢綻放出星星點點的暖意。 年輕的院長站在門口微笑,“任青,你姐高興呢?!?/br> 任青回頭笑笑,曲指在任朵蘭手背上彈跳,道:“我看見我姐也高興著呢,我姐不定又給我藏著什么好東西呢。” 任青上回來,任朵蘭從枕頭底下給她摸出來一根紅繩,非要她帶上,說是本命年避邪用的。那是八月初,本命年已經(jīng)過去一大半了……任朵蘭有時候會恍惚,想一出是一出,任青高度配合。 周日下午,任青回到東城,跟田藤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屋見面。 田藤比約定時間提早十分鐘到達的時候,任青正在續(xù)杯。 “我以為,你會一直裝作不認識我?!彼淹馓状钤谝伪成?,落座。 任青不好意思道:“沒有把錢湊足之前沒有底氣。” 他走后第二個月,她帶著二十萬塊的銀行卡上門退還。他爸爸一個人在家,態(tài)度不算好也不算差。她簡單說明來意,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她足有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