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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哥穿著的藍色長袍上面滿是污漬,這一路從陶家到了薛家不知道經(jīng)受了什么。 “安哥,我是你meimei容華,你還記不記得?” 安哥使勁的搖頭,“你騙人,我哪里有你這樣大的meimei……嘻嘻……” 容華問道:“那你怎么說武穆侯是你妹夫?” 安哥笑道:“那是因為……”忽然皺起了眉頭,“那是因為……是……是…”眼睛一轉(zhuǎn)仔細想起來,想了半晌也想不出答案,伸出手捂住了頭,“因為……” 容華看看馮立昌家的,馮立昌點點頭帶著人上前一把扯住了安哥。 安哥發(fā)現(xiàn)身邊多了人,又緊緊地抓住了自己,頓時用盡全力掙扎起來,幾個婆子都是三門內(nèi)使喚的平日里只是等空盤,哪里來的許多力氣,拉扯兩次便敵不過了安哥,登時被甩了一個跌坐在地上。 安哥跳起來就要推馮立昌家的,只聽耳邊有人道:“大爺,大爺,你看,你最喜歡的蝴蝶酥來了?!?/br> 一盤子漂亮的蝴蝶酥就像平日里櫻桃做的一樣,安哥登時將什么都拋諸腦后跑到芮青身邊,“嗖”地從盤子里拿起了蝴蝶酥來吃。 芮青笑著道:“大爺慢點吃,別燙著。” 安哥笑道:“大爺不怕燙,大爺愛吃蝴蝶酥?!?/br> 吃了蝴蝶酥的安哥滿足地躺在炕上,芮青跪坐在安哥身邊輕輕地拍撫著安哥,直到安哥沉沉地睡了過去,這才向容華點點頭。 容華從碧紗櫥里出來向老夫人道:“已經(jīng)睡了,臨睡前還說蝴蝶酥好吃。” 老夫人慈祥地笑道:“還是小孩子的心性,吃了點東西就滿足了。” 容華走上前向老夫人福了個身,“都是我不好,讓府里人都跟著笑話了?!庇绕涫前哺缒莾删湔f薛明睿的話,安哥在外面定是沒少說,讓外面人聽去了,薛家的名聲……“沒你的事。小孩子的話誰能相信呢。”老夫人道,“雖然咱們家不比平常人家,平日里做事總要加倍小心,但是也不能事事周到,別說一兩句話,就是比這重的也是常有,你安心就是了?!?/br> 容華沒想到老夫人會這樣護著她。 陳mama很快從陶家趕了過來,見到老夫人和容華上前行禮,“大太太急得不得了,知道大爺在這邊總算是松了口氣,讓我給府里賠不是呢?!?/br> 老夫人道:“說這話就見外了?!?/br> 老夫人坐了一會兒便回房去,陳mama這才向容華說起府里的事來,“也不知怎么就出去了,也怪我沒有顧得周全?!?/br> 容華道:“門房的人也沒著到?” 陳mama道:“都說沒看到,不過是找由頭推脫罷了,大太太病在床上,二太太也不敢做主,這才縱了這些下人。家里的情況不比以前,那些人哪肯盡職盡責(zé),不是賴在屋里就是喝酒賭博,早就松懈了,偏也沒什么法子……”陳mama掉了眼淚,“我就知道這樣下去定是要出事的,沒想到大爺就丟了。” 就算門房的人松懈,安哥院子里的人都哪里去了?“伺候大爺?shù)难诀吣兀看鬆斀兄莻€叫櫻桃的。” 陳mama道:“大爺身邊就兩個大丫鬟瑞兒和櫻桃,那瑞兒最近放了出去,櫻桃也不是家生子,剛才我在府里竟也找不到她,偷偷跟著人跑了不一定?!?/br> 陳mama這邊和容華說著話,薛崇義進了老夫人的院子,向老夫人行了禮,薛崇義便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前鬧開了,我們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br> 第299章 用心良苦(下) 老夫人躺在刻著菊花紋的黃花梨榻上,鋪著青藍色富貴紋彩緞。老夫人半支著身子,一臉的疲倦。 薛崇義不見老夫人說話,接著道:“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我沒出衙門就聽說了?!?/br> 老夫人這才道:“也設(shè)什么,不過是小孩子不明白亂說罷了?!?/br> 薛崇義道:“只怕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若是沒有人在他耳邊說起,他也不會到處亂講。” 老夫人微微蹙起眉頭,“你也不用太在意。小孩子斷章取義那也是有的,再說安哥和常人不一樣,大家傳傳也就罷了?!?/br> 薛崇義本來滿腔熱火一下子像被潑了盆冷水。 老夫人道:“安哥我也瞧了就是個孩子,連容華都不認得還能聽容華說什么不成?怕是這段時日親家太太顧不上才落得這般?!?/br> 薛崇義一時沒了話,又提起周沖的事,“那周沖我是知道,整日除了喝酒就是賭錢,怎么選了一個這樣的人上來,怪不得家賊難防?!?/br> 老夫人一眼看向薛崇義,晶亮的光將薛崇義嚇了一跳。 老夫人冷冷地道:“官府還沒有說法,到底是怎么樣誰也不清楚,不要說一個小小的周沖,就算是十個周沖也鬧不出這么大的亂子,你從陪都回來之后就沒聽朝堂里有什么動靜?” 老夫人突然反過來問他…薛崇義一怔,“除了安親王爺謀反,沒有別的……”` 老夫人道:“你去陪都安排明柏的事,那邊到底如何?” 薛崇義沮喪道:“誰知道之前答應(yīng)好好的,臨時都變了撲,我們也不敢離開,又等了好些日子?!?/br> 雪玉端了藥上來,老夫人起身喝了,漱了口。 薛崇義道:“若是知道家里會……我和明柏、明靄定會早些趕回來?!?/br> 老夫人沉著眼簾似是不經(jīng)意,“你就不想想,你們在家說不定不會有這樣的事。家里那么多人,有誰敢隨便闖進來?” 薛崇義聽得這話心里不由地一緊,“母親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支開我們?” 老夫人冷笑道:“難得你還能想的明白。 這些年我將你們都養(yǎng)在羽翼下,讓你們受不得風(fēng)吹雨打,原本以為對你們是好的,誰知道竟將你們養(yǎng)成這般,凡事都不想個清楚,只糾纏在瑣碎事上,哪里有半點男子的模樣。” “枉你還早早入仕,這些年白在朝廷里辦差,這些事還要我來提醒。 薛崇義越聽心里越?jīng)?,“母親的意思是……誰要針對我們家?這樣一來,又有什么好處?” “好處?政事上,只要不是同盟便是敵人。就算是同盟還有可能被舍棄成為棋子。這些年我經(jīng)歷的還不夠多?平日里不敢跟你們說清楚,生怕你們害怕,可就算是我不說,你也該悟出些什么,我們在這上面吃盡了虧,你以為和宣王劃清了界限,我們家就不會被猜忌了?都說富貴險中求,別只想著享富貴就忘了警惕?!?/br> 薛崇義表情肅然,“母親說的是?!?/br> 老夫人道:“和常寧伯家的這門親事你也要多想想?!?nbsp;{ 薛崇義更沒想到會牽扯出薛明靄的婚事,“母親,這門親事是早就定好的了,知帖都已經(jīng)送了……再說常寧伯四小姐知書達禮,心性又好,明靄能娶到這門親那是福氣……” “任四小姐在任老夫人跟前長大,說不得會如何,若是